“表小姐饒命??!我說的話句句屬實(shí)!真的是鐘小姐來找的我??!她,她,說不準(zhǔn)她這錄音就是假的!對,一定是假的!”這小丫頭仍是不死心的攀咬。杜子瑜故作為難道:“這,這錄音怎么可能造假?情兒妹妹你看……”。鐘情笑笑道:“現(xiàn)在技術(shù)這么發(fā)達(dá),一測便知”。云霞立刻激動道:“僅憑這小小的一段錄音能看出來什么?鐘小姐!您可不能害我呀!您說句實(shí)話,救救我吧!”
但在座的各位也不是傻子,豈會辨認(rèn)不清是誰在撒謊,更何況鐘情始終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實(shí)在是讓人懷疑不起來。但聽了這丫頭的話,白總管倒是沒再出聲,只是看向鐘情,等著她的回答。
鐘情因著云霞的話莞爾一笑,她看著跪在地上滿臉淚水的云霞說道:“這位姐姐可真是有意思呀,我們初次見面,你便這樣來害我,還想著要我來救你?”說著,她又看向白總管,這小老頭精明得很,明擺著是想讓她自己來解決。故而鐘情眼睛一轉(zhuǎn),擺出一副不怕事情鬧大的樣子道:“既然事情還牽扯到了張副總管,何不把他也一起喊來對峙呢?噢對了……還有顧家三少,我的老板”。
白總管一聽,心中暗道一聲'狡猾的丫頭',然后滿臉堆笑道:“呵呵……誒!這本就是一件小事,何必要勞師動眾呢?”說著,他指了指一起跟過來的兩個下人道:“你們倆現(xiàn)在把這丫頭帶下去,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她”。云霞一聽急忙討擾:“白總管饒命啊!鐘小姐,鐘小姐,你救救我!您不能白白犧牲了我呀!我……唔唔……”。云霞被堵了嘴,嗚嗚聲漸漸遠(yuǎn)去,直至最后消失。
白總管處理了云霞之后又看向杜子瑜,他神色復(fù)雜的嘆了口氣道:“表小姐以為阿華該怎么處置?”“他既然敢做出這種欺主之事,就算外公能饒了他,我也是不會再用他的”杜子瑜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道。
白總管挑了挑眉,喊來一直守在門口的下人進(jìn)房間交代道:“你再去指倆個可靠的人來,把表小姐身邊的阿華控制住,一切等宴會結(jié)束之后,讓老爺子來定奪。記住,這件事我不希望被傳出去,傷了白家的臉面,敗壞賓客的興致”。他這話看似在跟下人交代,實(shí)則是在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而今天的周致好像格外好說話,他看了看一旁微垂著頭的鐘情,語氣還算溫和道:“白總管放心,我這人一向不好管閑事,只要事情不扯到我關(guān)心的人身上,一切都好說”。鐘情聽罷,轉(zhuǎn)頭看向周致,她一直當(dāng)周致是一個冷漠無比且目的性非常強(qiáng)的人,故而時刻警醒,與他保持距離。可此時的維護(hù),讓鐘情自來到白家起就一直懸著的心,稍稍松了松。她微抿了抿唇,對著周致點(diǎn)點(diǎn)頭以示感謝。她,承了他的情。
白總管聽了周致的話,朝著鐘情的方向看了一眼,對著周致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笑呵呵道:“時候也不早了,咱們該去前廳參加宴會了。二少請!表小姐、鐘小姐請!”“白總管請”鐘情見周致一副不欲再開口的樣子遂接話道。
杜子瑜見大家要往前廳去,心中暗暗著急,她原本是想借著帶鐘情去拜見老頭子的機(jī)會,以此來打探老頭子請的外援究竟是誰。卻不想一招不慎自己親手毀了這個機(jī)會。可一想到父親的憤怒的眼神,杜子瑜就忍不住顫抖,她盡力勉強(qiáng)自己開口:“白叔,我還沒帶情兒妹妹去拜見外公呢!你們先去前廳,我?guī)空彝夤?,這可是我給外公準(zhǔn)備的驚喜”。
白總眼神微閃,抬起手摸摸杜子瑜的腦袋和藹的笑道:“你這丫頭,也不看看時間,再有五分鐘宴會就開始了,你還是帶著鐘小姐在宴會上給老爺子引見吧”。杜子瑜強(qiáng)做掙扎道:“可是白叔,我……”“好了好了,快走吧,讓二少看了笑話你,都多大年紀(jì)了,還要撒潑打滾不成?”白總管出言打斷了杜子瑜的話,態(tài)度是相當(dāng)?shù)膹?qiáng)硬。隨后又轉(zhuǎn)頭對著周致笑呵呵道:“這姑娘大了反而越發(fā)不省事,讓二少見笑了”。
周致笑笑不語,看向鐘情。白總管微咳一聲以飾尷尬,正當(dāng)他以為周致不會再開口時,突然聽到他說道:“畢竟白家的家教還是不錯的!”'白家的家教'?杜子瑜聽了周致的話,頓時氣到語無倫次,她從小最討厭別人嘲笑她只是白家的一個表小姐。要不是后來二舅舅白恒意外去世,三舅舅白愘遠(yuǎn)走國外,外公身邊實(shí)在沒有什么可用之人,他也不會重用她的父親杜天翊。雖然后來她知道了一些事情,改變了她對白家的感情,但這些往事始終是哽在她喉間的刺,如同逆鱗。要不是今天周致的刻意提醒,她怕是要忘了曾經(jīng)的屈辱。周致!你很好!
杜子瑜一副受了打擊搖搖欲墜的樣子,她隨手?jǐn)堊$娗榈母觳?,故作傷心道:“二少這是,這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周致頭也不回道。杜子瑜聽罷竟嚶嚶哭了起來:“也是!我算什么白家的小姐呢!白叔,看來今天這場宴會,我實(shí)在是不適合參加了。您還是讓我去書房門口給外公請個安吧,請安過后,我就先走了”。
杜子瑜的話讓白總管也想起了往事,小時候的杜子瑜是極為乖巧善良的。當(dāng)時因?yàn)槎偶覍?shí)力較弱而白家勢大,老爺子又不忍與女兒分開居住,便讓杜天翊也住進(jìn)了白家。京城這個表面上和諧,背地里波濤洶涌的地方,最是能吞噬一個人的善良。不論是家里的下人,還是外出交際結(jié)實(shí)的朋友,他們表面上一派恭敬和諧,實(shí)則總是在背后笑話杜子瑜一家,說他父親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而她也只是小白臉生的小軟蛋,最多也只是白家的一個表小姐,僅此而已。
在這樣一個充滿惡意的環(huán)境中長大,杜子瑜還怎么可能像小時候一樣,心懷良善。現(xiàn)在更是為了探聽到消息,無所不用其極,刻意提起自己的傷心事,博取白總管的同情,從而爭取到他的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