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辦法能夠讓阿提拉退兵?”
教皇利奧一世捂著口鼻,來到了周奕軒跟前。
即使因為環(huán)境太過黑暗,周奕軒依舊能從教皇的語氣中猜出來,此刻利奧一世的臉色想必是無比糾結(jié)的吧。
周奕軒哼了一聲,帶著一絲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
“利奧大人還真是好手段啊,這樣都能找到我?!?p> “閣下心中有氣,我理解,如果你真的有解決辦法,我為我之前的行為向你道歉。”
借著依稀的月光,看了一下門外的那兩個守衛(wèi),此刻已經(jīng)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現(xiàn)在守在門口處的只有特里杰久斯,看到這一幕,周奕軒不禁挑了挑眉。
“我要是誆騙你的呢?”周奕軒說完便無賴一般的往地上一躺,“我并不知道什么退兵之計?!?p> 聽到周奕軒這話,教皇默然不語,卻并沒有再繼續(xù)說什么話。
良久之后,教皇利奧一世長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周奕軒從地上坐了起來,也只是看著教皇離去,沒有任何想要開口阻攔的意思。
而教皇卻是在一直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默默的摘下自己的頭冠,放到了特里杰久斯的手里,似乎是有些不舍,又似乎是有些惆悵,利奧一世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頭冠,然后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一擺袖子,扭頭又來到了周奕軒的跟前。
在周奕軒驚訝的眼神中,教皇利奧一世慢慢的跪下了...
“我雖然不敢祈求你的原諒,但是今天阿提拉的話你也聽到了,明天開戰(zhàn)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能擁有之前那樣氣勢,臨走之前還給我傳話的人,我相信你并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而開戰(zhàn)之后,我們雖然不會被處死,可是我們現(xiàn)在的兵力并不能阻攔阿提拉的大軍?!?p> 說到這里,教皇的聲音突然哽咽起來,略顯渾濁的老眼中流下了幾滴淚水,重重的給周奕軒磕了一個頭。
“想必你之前也聽到了,阿提拉的大軍攻下了都城之后必定是一場大屠殺啊!我們的目的可以說是一致的,如果有什么辦法,還請不計前嫌,原諒我這個老人的一片私心,事后任由你處置?!?p>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那個一直都是很穩(wěn)、很平靜的教皇在自己身前老淚縱橫的磕頭模樣,周奕軒心中莫名的一酸,心中那絲僅剩下的憤怒此刻也煙消云散了。
默默的站起身來,周奕軒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活動了一下因久坐而略顯的有些僵硬的身體,繞過跪在地上的教皇,向著門口處走去...
......
看到這一幕的教皇卻仿佛身體中所有的力氣被抽干凈了一樣,癱坐在地上。
口中還在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好了!畢竟你也是為了自己的信徒...或者說家人吧,不過?你覺得這個全是病號的地方適合談?wù)撌虑椋俊?p> 癱坐在地上的教皇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看著周奕軒。
“嗯哼?”朝著門口站著守衛(wèi)大門的特里杰久斯示意了一下,周奕軒無奈的看著教皇,“我還沒有消氣,你別指望我會扶你?!?p> 驚喜的神色從教皇的臉上展露,急忙站直身子,也顧不上形象了,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臉上殘留的淚痕,便跟著周奕軒來到了隔離病房的門口。
......
“嘖嘖,話說你是怎么做到的?!?p> 周奕軒抬頭示意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大門口,此時一個守衛(wèi)都沒有。
此時的教皇已經(jīng)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神圣的頭冠也重新戴在了自己的頭上,那個平靜深謀遠(yuǎn)慮的教皇又回來了。
聽到周奕軒問這話,教皇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開口道。
“我們交戰(zhàn)也有著很長的時間了,互相之間安插一兩個間諜早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
頓了一頓,教皇有些罕見的不好意思起來,“可惜是文化的差別吧,我們所招攬的人都是些底層士兵,并沒有中高層的人選擇投靠我們,但是我們的高層卻是因為貪生怕死出了好幾個叛徒...”
并沒有從教皇的口中聽出多大氣憤的周奕軒聳了聳肩,自言自語道,“高層出了叛徒還這么平靜啊,判若兩人說的就是這種人嗎?”
“什么?”并沒有聽清楚周奕軒的自言自語,教皇利奧一世疑惑的發(fā)問。
“沒事,就是說你就是這樣找到我的所在地是吧?!?p> “嗯?!?p> “行吧,現(xiàn)在你們的誠意我看到了?!敝苻溶幤沉艘谎劢袒誓穷~頭上還未消去的紅腫,“我也要表示一下我的誠意了,我確實有把握阻止阿提拉向你們的拉文那進(jìn)軍?!?p> “那太好了,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去阿提拉的營帳?!?p> “除非...”
教皇眼角一抽,“除非?”
周奕軒聳了聳肩,“除非他不顧損失也要和你們打,你也看到了,瘟疫已經(jīng)成了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了。”
“......”
說話說一半真的很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