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和尚嘴角抽搐,破口大罵。
“艸,你特么才是妖僧,你全家都是妖僧?!?p> “老子好心救你,你特么就是這樣對你救命恩人的?早知道老子就等你被那廝吃了之后在出手?!?p> “老子不遠(yuǎn)萬萬里的跑來,途中跋山涉水,歷盡艱辛,斬妖除魔……”
李憲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一個隨口的詞語,竟然能讓和尚開罵之后就停不下來。
你不是妖僧,你是唐僧吧!
李憲在心里嘀咕,不過他不敢再開口了,怕又引來和尚一頓謾罵。
他見和尚好像沒有惡意,于是不再理會滔滔不絕罵著臟話的和尚,嘗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
一活動,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自由。
再往周圍看去,沒有發(fā)現(xiàn)那頭怪物的蹤影。
非但如此,就連數(shù)百具村民尸體,以及那頭盔甲鬼將的殘軀,以及地面上的鮮血圖案等等,全部都消失一空。
就仿佛之前的一幕,僅僅是李憲的幻覺一般。
無奈之下,他只能將目光移到和尚身上。
“多謝……大師……”
他本來想要先謝謝和尚的救命之恩,沒想道大師二字剛出口,和尚雙目一瞪,破口大罵。
“大師你妹,你小子是誠心的吧,老子救了你,你還拐著彎罵老子……”
李憲懵逼了,這是要鬧哪樣?
而且稱呼和尚大師,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幔?p> 最關(guān)鍵的事,他感覺和尚說話的方式,好像和自己前世熟悉的風(fēng)格很像。
于是,他試探著問道:“你……也是穿越者?”
此言一出,和尚激動無比的罵聲戛然而止,瞪著他那雙讓無數(shù)女人都羨慕的丹鳳眼看著李憲,眼神中寫滿了震驚。
真是穿越者?!
人生三大幸事之一,他鄉(xiāng)遇老鄉(xiāng)。
李憲激動的上前,一把抓住和尚的手。
“兄弟,你……”
“你什么你,我和你不熟,什么穿越者,老子聽不懂!”
和尚一把甩開了他,還做出了一個惡心的表情,把被抓過的手用力在雪白的僧袍上擦了擦。
李憲一愣,暗道難道猜錯了,不過和尚一副有潔癖的動作讓他感覺一陣牙疼。
正在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然后就聽小侍女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公子,公子,我們來了!”
李憲和白袍和尚同時往村口方向看去,剛好看到神秀兒一馬當(dāng)先,李冒則是帶著人跟在她身后,正往他這邊沖來。
神秀兒打馬沖到近前,一個翻身下馬,飛撲上來。
李憲剛準(zhǔn)備開口,只見白影一閃,白袍和尚已經(jīng)張開了雙臂迎了上去。
“女施主,快到懷里來!”
神秀兒看到撲過來的光頭,急忙一個急剎車,瞪著大眼睛愣在原地。
在和尚即將撲到她身體的時候,一個輕巧的閃躲,就避開了和尚的懷抱。
嗚嗚……在這種情況下,莽夫剛剛經(jīng)過大戰(zhàn),一定需要我溫柔的呵護(hù)。
可是這個該死的禿驢,害得小秀兒沒能撲入莽夫的懷抱。
呵!出家人!
她狠狠的瞪了白袍和尚一眼,一臉嫌棄。
然后急忙跑到李憲身邊,一臉關(guān)切:“公子,你沒事吧?”
李憲一直沒開口,他皺著眉看了看和尚,又看了看神秀兒。
這和尚,不但一直出口成章,貌似還喜好女色,但是偏偏實(shí)力好像又高得有點(diǎn)不正常,
他究竟是誰?
“沒……有事!”
李憲突然感覺體內(nèi)的經(jīng)脈一陣脹痛,知道是危機(jī)解除之后,此時體內(nèi)的真元失去了外界的壓力,已經(jīng)接近暴走邊緣。
必須馬上閉關(guān),突破境界。
他快速的對李冒說了一句:“此地危機(jī)已除,全靠這位大師相助,其他事情你來處理,我先回去了?!?p> 說完,他用力跺地,直接飛身上馬,打馬離去。
“哎,公子,等等我!”
神秀兒急忙想要跟上去,也從飛云騎將士中搶過一匹馬,就要追趕。
剛剛上馬,就聽李憲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不準(zhǔn)跟來,你就和壽王殿下呆在一起,等我回來!”
聞言,神秀兒手里的韁繩一緊,滿臉委屈。
李冒見狀,眼珠一轉(zhuǎn),暗想:“看憲師兄這般急切,定是有什么要事?!?p> 于是,他對左右的護(hù)衛(wèi)使了個眼色,護(hù)衛(wèi)會意,便不著痕跡的打馬靠近神秀兒,提防她跟隨李憲。
而李冒本人,則是換上一副笑臉,對白袍和尚拱了拱手。
“在下李憲,多謝大師出手相助。”
白袍和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神秀兒身上,聽李憲見禮,撇了撇嘴,敷衍的擺了擺手。
唐玄宗打壓佛門,這是天下皆知之事。
吳守義在邊上看和尚如此傲慢,當(dāng)即厲聲呵斥:“和尚大膽!見了壽王殿下還不快跪下?”
“嗯?”
白袍和尚聞言,這才把目光從神秀兒身上收回,淡淡的看了吳守義一眼。
吳守義在一眼之下,直接面色大面,蹬蹬蹬的后退數(shù)步,心里升起一股滔天的懼意。
他作為一城城守,本身也是武者,好歹也算是一個顯貴。
可是在白袍和尚的眼神下,他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窟,仿佛看到了一幅尸山血海的畫面。
繼而他只覺得心頭如受重?fù)?,體內(nèi)一陣翻涌,心口一疼,險些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面色慘白如紙。
這和尚好身可怕!
李冒也發(fā)現(xiàn)吳守義的異常,詫異的看了和尚一眼。
他突然笑呵呵的擺擺手,主動道歉:“大師勿怪,在下替吳城守陪個不是。”
他好歹是大唐的皇子,身份尊貴無比。
白袍和尚也見好就收,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背負(fù)雙手抬腳走向神秀兒。
李冒看向吳守義:“沒事吧!”
“謝殿下關(guān)心,屬下無礙!”吳守義急忙躬身。
“看得出他是何境界嗎?”
“他功力太過深厚,屬下探知不出,不過至少不低于宗師境界!”
李冒看向和尚的背影,眼中精光閃動。
如此年輕的宗師高手,而且還是和尚,難道是天竺那邊派過來的?
他沉吟片刻,沉聲道:“你帶人搜尋一遍村子,我?guī)讼然爻抢铩!?p> 說完,他就往和尚那邊走去。
此時,神秀兒正癟著小嘴,看著李憲消失的方向,氣鼓鼓的捏著小拳頭揮舞。
“貧僧天心,施主有禮了!”
神秀兒扭頭,剛好看到白袍和尚站在自己旁邊,面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