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停云站在人群后面看秦其然,小時候哥哥因為把吃的都讓給自己,所以比自己還要矮小,如今,若是將他與哥哥擺在一起,都沒人都認出他們倆是親兄弟。
秦其然坐在馬上,朝人群后面找,果然看到了停云。
停云見秦其然看到了他,用手指指前面的翠和樓。
秦其然乍然一笑,點點頭。
李瀾被皇上留在宮中飲茶。
皇上:“朕不想成婚?!?p> 李瀾:“靜國公與他人不同,在他們幾個家族中選,蔣大小姐是最好的選擇。”
皇上:“靜國公是不同,可朕聽說蔣大小姐……”
皇上終是覺得不好在背后說人家姑娘壞話。
李瀾:“傳言不一定就是實情?!?p> 李瀾放下手中的茶盞:“臣還有事,先告退了?!?p> 李瀾俯身行禮。
皇上:“哎,驚安,你先別走!”
李瀾直起身子,問:“圣上還有何事?”
皇上:“你幫我去查查蔣大小姐,真如傳言一般好看嗎?”
李瀾:“……臣告退?!?p> 皇上一甩袖子:“哼,以為朕想搭理你?朕去問良燈?!?p> 靜國公府的下人都默默地干活,平日里愛逗笑的女仆也靜靜地做事。
靜國公夫人:“怎么弄得?將自己寶貝女兒弄進了宮?”
靜國公低聲下氣的哄自己的夫人。
自己才舍不得寶貝女兒入宮,誰愿意讓寶貝女兒去伺候那個蠢皇上!
還不是寶貝女兒自己主意大,硬要去的,他攔過的,當著女兒的面喝“毒藥”威脅,被女兒識破了!
靜國公夫人丟下靜國公,去找自己的女兒,她想明白了,這么大的主意,絕對是蔣小山自己拿的。
靜國公夫人進到房中坐下:“都出去,走遠些,我有話與你們小姐說?!?p> 仆人們見夫人臉色不好,氣都不敢喘的出去。
靜國公夫人聽著仆人們走遠了些,招手讓蔣大小姐走近些,瞪著蔣大小姐冷笑一聲:“蔣小山,我們靜國公府虧待你了?竟眼巴巴的往皇宮跑!”
“靜國公府廟小,容不下你了!”
蔣大小姐看著母親旁邊的小桌:“嗯,府里沒意思?!?p> 靜國公夫人就要氣笑了,上前揪住蔣大小姐的耳朵:“蔣小山,你以為你大了,就沒人能打你了,你給我說說,為什么要進宮?”
蔣大小姐伸手抓住母親的手:“娘,娘,輕點兒,疼!”
靜國公夫人松開手:“說,為什么要進宮?”
蔣大小姐捂著耳朵,紅著臉,再沒了半分小姐的儀態(tài):“就是府里沒意思,我想進宮去找茹茹?!?p> “茹茹?”,靜國公夫人回憶了半響,“你小時候在宮里遇到的那只引路狗?”
蔣大小姐點點頭:“是呀!”
靜國公夫人抄起一旁的撣子朝蔣大小姐屁股上打:“讓你給我胡說,我讓你好好說呢!”
蔣大小姐躲著母親:“娘,娘,我好好說呢,我沒胡說!”
蔣大小姐一把抓住母親手上的撣子:“娘,茹茹就是皇上!”
靜國公夫人松開撣子:“什么意思?好好說,就不打你了!”
蔣大小姐摸摸自己的屁股,小心得往椅子上坐了一點兒:“我那時候小,他與我說他是一只狗,叫茹茹。”
靜國公夫人:“你隨你父親進宮那年,都八歲了吧!”
蔣大小姐的臉通紅:“他說的可認真了!我也是回來了,才想到哪有狗長得像人一樣的!”
靜國公夫人:“那你如何確定他就是當今圣上?”
蔣大小姐突然一笑:“我與他說了一路的話呢,問的嘍!”
靜國公夫人一臉的無話可說。
剛剛不是說回來才想起茹茹是人的嗎?怎么問了一路,問出了是太子,還不知道太子是個人?
當時太子與李瀾辯論輸了,李瀾讓他去請仁亭,告訴在請仁亭遇到的第一個人,他是狗。
太子自有了這番奇遇,倒也沒罵過別人是狗了!
皇后已經(jīng)定下來了,就要皇上上與皇后先去太廟祭拜祖先與先皇,再行封后大典。
太廟的陳妙依聽聞這件事后,就一直在籌備,這次,她要親自見到良燈。
李瀾又派人送了夜食,四季拿著李瀾送來的夜食去書房找良燈。
四季:“夫君,你盡可以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就阻攔李相送來的吃食,將它們都扔掉,可你沒這么做?!?p> 良燈:“我為何要做這種事。”
四季:“是,那你也知道我與李相并無私情,是嗎?”
良燈沒說話。
四季:“好,那你盡可以去告訴李相我們府里不缺這口吃食,讓他別再送了!”
良燈:“我怎么拒絕他?也不是送給我吃的!”
四季:“也未說過是送給我的!”
良燈:“……”
那還能是給誰?難不成李相看上了府里哪個家仆?
四季:“你到底想怎樣?我哪里做的不對?你說?!?p> 良燈站起身來,看著四季說:“李驚安想要你,我不想給?!?p> 四季:“我也不想給?!?p> 四季和良燈都站在原處看著對方。
四季又問:“夫君給個準話,夫君想讓我怎么做?”
良燈:“過幾天皇上去太廟祭祖,李瀾也在隨行人員里,我?guī)е闳?,你親口拒絕他,讓他別送了!”
四季:“……我是個婦人,你讓我與陌生男子獨自見面?”
良燈:“我有說,我不會在場嗎?”
四季:“……”
良燈走近四季,將頭低下來,湊到四季臉旁:“夫人,你想什么呢?把我撇開?你單獨與李相說話?”
四季笑著趴到良燈懷里,摟著良燈的腰。
良燈與四季和好以后,心里沉甸甸的大石頭也放下了,晚上卻被春嬤嬤攔在了臥房的門外。
良燈疑惑的看向春嬤嬤,臉上還帶些怒氣:“怎么?春嬤嬤有事?”
春嬤嬤笑的和藹:“夫人說,最近覺得疲乏,想歇息一下,就不伺候督公了!”
良燈:“……”
她一天除了吃喝玩樂,什么都不干,疲乏什么呢?我什么時候用她伺候過?
良燈明明知道是四季故意報復,還是忍著脾氣,又問:“夫人有說哪里不適嗎?”
春嬤嬤又笑:“夫人說,頭疼!”
良燈:“……”
良燈呼出一口濁氣:“好?!?p> 春嬤嬤沖著良燈離開的背影喊道:“忘了與您告知一聲了,夫人說,今夜給停云放了假,怕別人伺候的您不舒服,客房就勞您自己收拾了!”
良燈平地一踉蹌,回過頭看看黑著的臥房,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四季打開臥房的門喊他進去,只能看見春嬤嬤依舊掛在臉上笑容。
良燈一甩袖,離開了主院,去了偏院客臥。
良燈也真沒找人給他收拾一下,就自己鋪了床,躺下睡了。
閉著眼睛,過了一會兒,良燈笑出了聲。
良燈抓起被子仔細聞了聞床被,客房的床被許久無人用了,卻溫熱干爽,帶著自己喜歡的熏香氣味。
感情這得是早上就打著今兒這出了,他家的小乞丐可得給他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