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九重天,路途遙遠,你上那九重天做甚?”
聽到千夜香這般問,黑鳴不經(jīng)在心中偷樂了,魔上神界,理由甚多,比如愛族。
于是黑鳴便假裝有些淚眼朦朧,時不時以袖撫面,哽咽道:“夜香,你有所不知,魔尊千殺帝最大的心愿就是與神族大戰(zhàn),奪了神界,讓魔族子民能幸福,如今他化作了星辰,現(xiàn)任魔尊不見蹤影,神魔大戰(zhàn)耽擱甚久,我怕長此以往,魔族懈怠,生生世世會被那神族壓于腳下。”
聽了黑鳴的一番話,千夜香的心有些觸動,她作為新魔尊,本應(yīng)該以魔族子民為重,為他們謀一片幸福。
如今好像有些不稱職,能從黑鳴口中聽到他對魔族的一片赤誠之心,她尤為感動。
對,千殺帝助她化了形,還贈予她魔尊的殊榮,且不說她是不是魔尊,她作為魔族子民中一員,如黑鳴一般,也應(yīng)該為魔族著想的。
千夜香望著他肯定地道:“也就是說,你上九重天是為了打探神界的消息,為魔族攻打神族做好準備。”
黑鳴將眼淚擠了出來,點點頭道:“對,就是這樣?!?p> 千夜香想了想,還是將自己是魔尊的身份告知了黑鳴。
“黑鳴,其實本尊便是那現(xiàn)任魔尊千夜香。”
黑鳴直直跪在了地上,“魔尊萬安。”
他不用帶一點懷疑的么?
“黑鳴,你起身吧,你說的對,如此以往魔族必定懈怠,從即日起,本尊便封你為封神大將,待到那神魔大戰(zhàn)之時,與本尊一塊作戰(zhàn),直指神宮?!?p> “末將定不辱命。”
千夜香提了魔氣,將魔印印在了黑鳴的額上,“行了,如今,你可去尋魔相那只老龜了,與他說本尊將先去九重天?!?p> 黑鳴聽此一喜,主人說將她騙至九重天,這得來全不費工夫,還撈得了一個封神魔將,真是便宜他了。
另一邊,潛燁回了神龍殿,見陸吾竟不在門口守著,有些微怒。
“陸吾何在?”
聽見帝君的聲音,羽生眉頭一喜,陸吾心下一涼,完了,皆怪這羽生上神,他未在殿前守著,帝君定要怒了。
“帝君,末將在此?!?p> “帝君,我也在這?!?p> 羽生與陸吾同口異聲道,后相視一眼,兩人本又想爭論些什么,介于在帝君面前,也不好造次。
“陸吾有罪,請帝君責罰?!?p> 潛燁甩下一句:“在此好生候著,等孤?!北阕詡€兒進了神龍殿去。
神龍殿深處,靜靜地放著一口冰棺,冰棺內(nèi)躺著一女子,細看,那面容與六界最美的天狐上神別無一二,只是那周身散發(fā)的草味卻有些不似神之體味,更不似那胭脂味了。
四周的神光有些微涼,若是能尋得九天檀香木,她便能醒過來,如今這些神光亦不知能護她到幾時。
潛燁此番來神龍殿,便是來看看天狐的,那股熟悉的草香,總能使他的心漸漸安定。
他伸出手握住了天狐的手,那在冰棺內(nèi)千年的天狐神體異常冰冷。
“婧兒,孤一定會讓你醒過來的。”
這是他的諾言,若是她能醒來,他便娶她做他潛燁帝君的帝后,遂了母君神滅之前的心愿。
對于天狐,潛燁的心到底還是有愧的,為冰棺又加注了一道封印之后,他才離開。
門口的陸吾,站的筆直,見潛燁出來,便迎了上去,有些慌張:“帝君,本將......”
一旁的羽生見他的慫樣,心想:這陸吾,雖這虎獅之相駭人,在帝君面前竟如與那老鼠精別無一二。
潛燁目視前方,并未看陸吾,冷冷地道:“若有下次,便回那昆侖丘受刑。”
“是,末將定會守護好這神龍殿的?!?p> “羽生,如今神界亦無什么事,你便留在這神龍殿,隨陸吾一起護著神龍殿?!?p> 帝君,為何......
她心悅他甚久,如今他有了帝后娘娘,連在他身邊看他一眼的機會也要被剝奪了么!
“是,帝君?!?p> 羽生的心中縱使有再多的不甘,介于帝君的身份,她亦不能說什么,只好服從了。
潛燁走后,羽生的眼淚便止不住流了下來,一旁的陸吾微愣,他從未見女子流過淚,如今也無了措卡,只能在一旁看著她。
“呆子,看什么看,給本神將神龍殿的門守好了,要不然,本神便告訴帝君,讓你去那昆侖丘受刑。”
羽生邊說邊用衣袖擦拭了眼淚,自個兒走到神龍殿里頭坐著了。
陸吾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任她去了,這九重天上的神女,倒與傳聞中的不一樣。
......
千夜香等了好久,都未見到潛燁,便尋了一處樹下歇息。
她倚靠著樹,這里的景象在她的腦海中愈發(fā)的清晰。
是妖草,對,此處是妖草的化形之地。她怎么忘了幻虛之境,冥帝曾喚她“妖草”,她雖聽得熟悉,卻也想不起在哪聽到過。
那么,也就是說......
“千夜香,孤讓你在那好生候著孤,怎跑到此處了?!?p> 見潛燁過來,千夜香便之前的想的事立刻拋了腦后。
“魔蛇,你嫁于本尊,做本尊的魔后,如何?”千夜香的臉微紅,望著潛燁眨了眨眼。
她果然對他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可為何,他竟還是有幾分心喜。
“孤為男子,自古,女子嫁于男子,孤嫁于你像話么?”
“本尊嫁于你,你做魔尊,本尊做魔后,可好?”
“......”
他是神王,與魔族注定敵對,千夜香的這番話注定是一個笑話。
見潛燁許久不答,千夜香便伸出手勾住他的手臂,并在他的耳畔喊道:“夫君?!?p> 潛燁像是被一股電流擊中,全身酥麻,這俗魔何時變成這般模樣了。
女子不應(yīng)該矜持些的么?此前是她冒充他的帝后,他修為未恢復,只能陪著她演戲,如今,他的修為神力都回來了,自然不能再如之前一般陪她胡鬧了。
若是婧兒醒來,他亦如何給她交待。
想到天狐,潛燁便伸手將千夜香的手放下。
“夫君~”
“你與孤并未成親,此番稱呼有悖于常理?!?p> “可之前,不是好好的么?”
“你不是帝后,孤亦...孤亦不是帝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