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沒點覺悟能行嗎?
難不成還真當(dāng)她是株傻草?
話說,如今他們應(yīng)該如何出了這南方天!
黑幕之下的南方天,一切的生靈似乎都已湮滅。
“帝君,如今我們該如何出去?”
該如何出去?
如今這天無了光色,天門的方位亦不知在何處,他們該如何出去呢!
潛燁突然想起了那棵成精了的老樹,它或許能知曉些什么東西。
于是,他凝眸施了探息術(shù),竟未尋的任何南方天內(nèi)生靈的氣息。
千夜香見潛燁許久不回應(yīng)她,便問道:“帝君,可是我們出不去了?!?p> “草兒,如若出不去了,你當(dāng)如何?”
潛燁的語氣異常的嚴肅,讓千夜香以為他們真當(dāng)出不去了。
“......”這下倒是輪到她沒有了聲響。
她不喜黑,極度不喜,縱使開了靈識,靈識所視之物,亦與常日有日光之時不同。
若不是潛燁在身側(cè),她早就化了草形,躲起來了。
過了許久,她喏喏開口,重復(fù)問道:“真的出不去了?”
“......”
潛燁沉默,似乎他也想知道,若是自己出不了這南方天,天地間少了一位潛燁帝君,該會如何?
此南方天雖至暗,但無了那凡塵瑣事纏身,無了那六界正道,亦算是清凈。
“倘若帝君在草兒身邊,草兒亦是不怕的!”
因為她本身只有他。
聽到了千夜香的話,潛燁微愣,隨后他為自己此前有拋棄六界的留在這南方天中,有些許愧疚。
他是天選的帝君,不管是神龍一族的使命,還是身為帝君與生俱來的責(zé)任,他都不能逃,這蒼生還得靠他,草兒也得靠他。
潛燁伸手賞了千夜香一栗子,“草兒,這可是在質(zhì)疑孤的能力。”
千夜香突然反應(yīng)過來,潛燁是萬神之主,六界的神王,怎會被困于此處。
她倒是瞎擔(dān)心了,如若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定會說,“帝君若是出不去,這南方天可能會塌陷一角?!?p> 質(zhì)疑誰,都不能質(zhì)疑他們家帝君大人!
“草兒,你暫且化成草形,在孤的袖袍里待著?!?p> 他想幻化出真身,探探這南方天的邊境,定能尋得此南方天的破境之法的。
還未等千夜香反應(yīng)過來,自個兒就已化為了草形。
這樣也好,她嗅著潛燁衣袖的香氣也踏實。
千夜香不知的是潛燁也化了真身,她藏在的是潛燁的護心鱗內(nèi),而并非是衣袖內(nèi)。
潛燁的鱗片發(fā)出淡淡的靈光,似乎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這無邊的黑暗,對于潛燁來說,是何等的熟悉,當(dāng)年龍母便是將他拋于黑暗之中,關(guān)了足足三日。
他未曾有半分埋怨過,因為那是他的母君。
至于是何事由,說來也怪,他竟忘了一干二凈。
突然,一陣地動聲響,南方天的地開始漸漸開裂,從黑幕到地動的不過一刻鐘。
潛燁立刻收了龍身,懸浮于高空,看著底下的銀黃的巖漿,有些無奈。
佛陀讓他來南方天似乎不止是為了萬靈姜這么簡單,在這南方天中隱約還藏了什么東西。
巖漿在開裂的地下翻騰著,時不時發(fā)出滋滋的聲音,里頭好像隨時都會有什么噴薄而出。
凡不幸之中,總有萬幸之事。
巖漿所發(fā)出的銀黃色的光,雖灼熱,然將漸漸從四周將黑暗所驅(qū)趕。
裂縫,還在繼續(xù)延伸。
巖漿,也在繼續(xù)隨著裂縫的延伸而蔓延。
南方天的邊界卻似乎消失了一般,潛燁轉(zhuǎn)念想到:或是此處根本不是什么南方天,而是在無尊仙祖離開后,他們又進入了另一個異境結(jié)界。
無論如何他都得盡快出去,古佛日已臨近,倘若在古佛日沒有用萬靈姜加持,錯過了鎮(zhèn)壓異獸時機,下一個朱厭或許不日將禍害六界。
或許是感受到了外界的溫度的變化,千夜香有些不安,便傳了音給潛燁。
“帝君,外頭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潛燁淡淡地道:“無事,草兒好生待著,出了這方天,孤自會喚你出來的。”
無論他說什么,她總是能感到一陣子安心。
她信他,因為他是帝君,且是這世間的唯一的青龍神獸。
他讓她好生待著,她便待著。
潛燁的話音剛落,那四處的巖漿似乎,慢慢又開始匯聚,須臾之間,一只火鳳飛出。
它在與潛燁同高之處停下,火鳳金燦的翅膀上,銀黃的漿液流動著。
雖感到熱氣鋪面迎來,潛燁卻未曾退后半分,只是抬手為千夜香施了結(jié)界,以防她有所不適。
他護著這草兒,似乎已成了習(xí)慣,不論是否是佛陀說的她是魂尊,護她是他的責(zé)任,還是因為別的,他也會盡所能不讓她受到半分的傷害。
“潛燁帝君,別來無恙。”
火鳳的眼瞳有些細微的收縮,那是一股子強烈的恨意。
然他卻不知在何時見過這只火鳳了。
潛燁未言半句,倒是這火鳳像是吃了老君爐子里的火藥子一般。
“既然帝君貴人多忘事,那就火鳳來幫帝君回憶回憶!”
隨著火鳳尖銳的叫聲過后,一陣陣火球從它的翅膀上幻化而出,向潛燁襲去。
這臭鳥,真是話還未說幾句,竟開始動起了手,他如今有些厭倦了與這些雜碎相斗術(shù)法。
只是若是真要出去,怕是不得不要借助他們的力量。
“孤不曾記得你?!睗摕罾淅涞氐馈?p> 那火鳳的攻擊并非使用了全力,或許是真的只是想幫潛燁回憶回憶罷了。
潛燁躲閃,并未正面出手,這只火鳳還不夠格。
“我兄長被你生生奪取了雙翅,丟進了六道輪回中,今日我必將為兄長報仇雪恨!”
若是潛燁未為千夜香施結(jié)界,她若能聽到火鳳的話,應(yīng)該就能回憶起來三百年前的那只火鳳鳥。
說來也是因她之故,那只火鳳才會被潛燁生生拔了雙翅的,扔進了輪回道里頭去。
潛燁的記憶雖好,但是這般瑣碎之事,他哪里還記得,這萬把年來,他的威嚴與他得罪之物一道漲著。
這面前的火鳳鳥,他著實毫無印象。
“我火鳳一族,如今只能在存于這異境的裂縫之中,全拜帝君所賜?!?p> 火鳳時不時發(fā)出尖銳的狂叫,讓潛燁覺得著實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