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
何遇手指敲著桌子,若有所思道,“木樨,這都兩天了,季青臨怎么還不來找我?算了,他不找我,我去找他。再這么拖下去,都要到婚期了?!焙斡稣f著就起了身,說走就走。
“小姐,可要備轎?”木樨邊說邊將晾曬梔子花的活交給婢女曉芬。
何遇揮手,“不用,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聲張的好?!?p> 兩人說著就出了明珠閣。
平定王府,大門口。
何遇看著王府大門前臺階下兩尊碩大的石獅子,威武雄壯,氣勢兇猛,朱紅色的大門大開著,門口里邊是一面雕刻著精致瑞獸的照壁,遮擋住了里邊的院子。
“這就是平定王府?”何遇看著門口兩邊站著的身穿鎧甲手持長劍的四位侍衛(wèi),默默道,“一看就是武將的府邸。”
木樨上前,給最近的一個侍衛(wèi)笑嘻嘻道,“侍衛(wèi)大哥,勞煩向王爺稟告一下,就說慕遠侯府何遇拜見?!?p> 慕遠侯府何遇?那不就是被賜婚給王爺?shù)暮罡张?p> “請稍等,我這就進去稟告?!笔绦l(wèi)看了一眼何遇,轉(zhuǎn)身快步進了王府。
不一會兒,進去稟告的侍衛(wèi)出來了,他走到何遇面前,拱手行禮,“何小姐,王爺不在府中,請改日再來。”說完多余的話都沒有,又站會原先的位置了。
不在府中?何遇皺眉,若是不在府中,他應(yīng)該在剛才直接說才是,王爺出付,他守著門能不知道?這分明就是推托之詞!
何遇走上前去,對剛才的侍衛(wèi)道,“你可說了是我?”
“說了……”侍衛(wèi)話一說出口就知道說錯話了,苦著臉趕緊道,“何小姐莫要為難在下?!?p> 何遇垂眸,季青臨果然在府中,故意不見她!算了,她也犯不著為難一個侍衛(wèi),于是轉(zhuǎn)身就走開了。
“小姐,這就走了?”木樨有些吃驚,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這不是她家小姐一向秉持的原則嗎?今日怎么這么容易就放棄了?
“走呀,正門反正也進不去?!?p> 何遇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帶著木樨走到了王府比較偏僻的一個外墻腳腳下,往上看了看,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就是這里了?!?p> “小姐,你要翻墻進去?”木樨皺起了眉頭。
何遇點頭,“你在這等著?!?p> “可是你答應(yīng)過潤行師尊,不能輕易施展……”
木樨話還沒說完,就被何遇不耐煩地打斷,“行了,離這么遠,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他哪里會知道?你就別磨磨唧唧的了?!?p> 何遇說著便騰空而起,似輕功,卻又比輕功輕盈,輕功要借力,而她卻是憑空而起沒借助任何東西便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卦竭^外墻,進了王府。
墻內(nèi)是王府的花園,五月的時節(jié),正是百花斗艷之時,院內(nèi)五彩斑斕,為這肅清的王府填了一道明媚的色彩。
何遇徑直地往房屋最多的地方掠去,速度極快,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主院,院門口守著兩個侍衛(wèi),恰好看見葉羽從這主院的屋子里走了出來。何遇猶如一片羽毛一般輕輕落在了院子之中,就連剛走過去的葉羽都沒發(fā)現(xiàn)。
何遇走進屋子,不對,應(yīng)該說飄才是,她的腳離地還有一指,根本沒有踩在地上,因此一點響動都沒有。
“嗯……”一聲悶哼從屋子里傳了出來,是極其隱忍后抑制不住發(fā)出來的聲音。
“疼了就說,我輕點……”另一個嗓音清冷的男聲說道。
“不用……本王忍得??!你繼續(xù)?!奔厩嗯R喘著粗氣說道,聽聲音就知道他在極力的壓制。
“呃……”又是一聲。
屋內(nèi)聲音不斷,門口的何遇聽的是臉紅心跳,怪不得不見她,原來在‘忙’呀!
畫面感實在太強,何遇想著季青臨此時的樣子,一時間注意力一分散,便落在了地上,聲音不大不小,卻讓聽力極好的季青臨聽了個清楚。
“誰!”季青臨一聲呵斥。
完了,完了,這被發(fā)現(xiàn)了,她還和季青臨能不能好好商談退婚之事了?
何遇正想溜呢,就被一把抓住了衣領(lǐng),提進了屋子內(nèi)。
“阿遇?”季青臨面色慘白,皺眉看著何遇。
何遇做賊心虛,低著頭不敢看季青臨,“我什么都沒聽見,沒看見,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xù)?!闭f著轉(zhuǎn)身就往出溜。
“站住?!奔厩嗯R苦笑,這丫頭,不知又想到哪里去了。
何遇站住,深吸了一口氣,本想放松一下,哪知這一吸才發(fā)現(xiàn)一屋子的藥味和血腥味。
不對呀,何遇轉(zhuǎn)身,入眼的是半躺在軟椅上了季青臨,膝蓋上的皮肉外翻著,他身側(cè)矮凳上坐著的是一個一身黑衣的冷面男子,一副禁遇系男神的摸樣。許是見他們認識,此時已經(jīng)在給季青臨縫合傷口了。
原來他們兩個適才是在療傷呀!何遇頓時尷尬了起來。
“你膝蓋怎么了?”何遇疑惑道,前兩天見面時還都好好的呀。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季青臨額頭遍布細汗,上車時僵硬的摸樣!他那個時候膝蓋就已經(jīng)開始疼了吧。
“舊傷罷了?!奔厩嗯R說的輕描淡寫,語氣雖平淡,但是他緊握的雙拳在隱隱發(fā)抖。
何遇看著他滿頭大汗,面色慘白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么,“你們快些繼續(xù)吧。我先走了。退婚之事改日再說吧?!?p> “退婚?”黑衣男子冷笑,低頭邊縫針,邊說,“天賜的姻緣,哪能說退就退?”
“他是平定王,戰(zhàn)功赫赫,只要他不愿意,定是能讓皇上收回成命的?!焙斡龇瘩g道。
黑衣男子抬眼看了一眼何遇,“你的意思是,平定王說話比皇上還算數(shù)?”聲音不大不小,卻驚了何遇一跳。
這話哪能是亂說的!平定王再權(quán)勢滔天,皇上的面子還能不要?何遇猶如被當頭棒喝,一時間有些懵。
“你就那么不愿嫁我?”季青臨啞著嗓音問?
不知是季青臨此時慘白的面色,還是他沙啞的嗓音,何遇竟然覺得季青臨說這話時似乎很難過,她心里竟也一陣不忍。
黑衣男子此時已經(jīng)縫合完畢,簡單包扎了一番便端著放藥的盤子出去了。
“阿遇,過來?!奔厩嗯R有些虛弱道。
何遇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站在了季青臨躺的軟椅旁邊。
“就那么不愿嫁我?”季青臨又問了一遍。
何遇抿了抿唇,“在從棲梧山回來的馬車上,我就與你說了的?!?p> “可你也說了,如若是我,如若我愿意弱水三千只取你一瓢的話,你愿意嫁?!奔厩嗯R伸手拉住何遇的胳膊,一把將她帶到了懷里,兩人的臉此時只隔一拳,“你說的這些,可作數(shù)?”
何遇念著她膝蓋有傷,也不敢掙扎,“我……我那是騙你的。我不知道你就是平定王……”
“可是我當真了?!奔厩嗯R幽幽道,他望著何遇近在咫尺的臉,“我季青臨,此生愿意聘阿遇為妻,漫漫余生,只此一人,青絲白首,共度此生!”
谷小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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