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悠悠,猶如一瓶打翻的墨水,順著地勢流下。
呃~嘔~
突然,里面?zhèn)鱽硪宦曨愃朴谌藧盒牡穆曇簟?p> 隨后一個渾身上下都是漆黑污漬的人影直接飛了出來,足足飛上了近20米的空中,接著重重的摔在地上,打了個幾個滾兒,地面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形凹坑。
正是鄭巧。
此時鄭巧渾身上下都是漆黑的河水,看上去整個人猶如被人當街潑墨一樣,很是狼狽,一動不動的倒在那里,不過從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來看,還活著。
過了大概幾分鐘左右,鄭巧的眼皮開始有了顫動的跡象。
接著,鄭巧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隨后,有些吃力的把自己撐起來,坐在地上。
“我這是……怎么了……我記得……我好想被清河里突然伸出的黑色觸手卷進去了……我怎么會在岸上,這里……又是哪里……頭好暈……”
鄭巧剛剛醒來,覺得一陣眩暈。
不過很快就緩了過來,鄭巧看了看周圍,根本不像是以前的那個河岸。
“我得先……弄明白……我在哪里……呃……腿……好痛……”
突然,鄭巧臉色很是難看捂著自己的右腿,額頭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了幾滴冷汗,從這撕裂一樣的疼痛和外露的一點骨茬兒來看,絕對是骨折了。
而且不只是自己的右腿,自己全身上下都有種仿佛散了架的感覺,十分難受,但還好沒有傷到筋骨,不然的話鄭巧真的是爬都爬不起來。
估計是身上的薄甲和機關手臂卸去了部分沖擊力,河岸也是比較軟的,不然的話,近20米的地方直接落下來,死倒是不至于,鄭巧很可能直接摔成重傷。
而在這種地方摔成重傷,那無疑是宣判了死緩。
不過,自己的腿就沒這么好運了。
自己的左腿雖然好些,但從那股一陣陣壓痛來看,韌帶已經出現(xiàn)了撕裂,右腿更是干脆,直接骨折了,以至于現(xiàn)在鄭巧根本就沒辦法站起來。
即使是散級巔峰的身體的恢復力再怎么逆天,這種骨骼斷裂的傷口也絕不是一會兒工夫就能好的,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感覺給自己的右腿做一些應急處理。
萬幸的是,離自己身邊不到十幾米處就散落著一些木板和巖塊,鄭巧伸出自己的機關右臂,使之變成了機關繩索,把那其中一塊較大的木板給鉤了過來。
鄭巧先是用力把這塊木板給分成了兩半,隨后把他們分別放在自己右腿的兩側。
之后撕下自己身上的一部分浸透了河水的灰袍,用一部分氣把上面的河水給驅散開來,干燥后鄭巧把它卷成條狀,固定住了那右腿兩側的兩片木板。
一個簡易的夾板就構成了。
隨后,鄭巧分出了一部分氣流來疏散患處的淤血。
做好了這些應急處理,鄭巧開始嘗試著聯(lián)絡偃機。
“偃機……偃機……能聽到嗎?”
很遺憾,還是沒有回音,很有可能是因為她剛剛發(fā)動了生命感應,消耗了不少魂力,已經進入休眠了,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醒過來吧。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鄭巧就這么倒在清河邊,離清河不到十幾米,可鄭巧移動起來都十分艱難,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被人救了還是怎么的來到了岸邊。
但他真的不想再被卷進去一次了。
鄭巧只能艱難的一步一步往后挪,同時十分警惕的看著清河,右臂已經變成了長針,銀龍·出鋒已經蓄勢完畢,但移動的距離真的很是有限。
而且一股潮水一樣的困意不斷的沖蝕著鄭巧的精神,他只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隨后,又拉開了二十多米的距離,鄭巧終于是堅持不住了。
鄭巧仰頭倒在地上,再一次昏睡了過去。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鄭巧醒了過來,是的,第二次清醒。
鄭巧剛剛睜眼,一道刺眼的陽光猶如利箭一樣射入了鄭巧的角膜內,鄭巧的瞳孔一時之間沒有調節(jié)過來,整個人立刻就被刺得捂著眼睛。
不過兩三米秒鐘以后,立刻就覺得不刺眼了。
此時他依舊是清河旁邊,位置連動都沒有動過,岸邊大多是泥土和細沙組成,一個晚上過去,鄭巧已經在上面壓住了一個人形的輪廓。
真應該慶幸,要知道現(xiàn)在鄭巧離清河不過三十多米,清河居然沒有再次把他卷進去,鄭巧只覺得自己真是太走運了,但現(xiàn)在自己也必須抓緊時間離開才行。
天,已經大亮了。
此時,一輪和煦的暖陽高高掛起,溫度正好合適,如果清河還是以前的清河,鄭巧還是以前的鄭巧,估計會在這里曬上一上午的太陽再回去。
可惜,現(xiàn)在鄭巧實在是無暇去休閑放松。
鄭巧嘗試著活動了一下右腿。
此時,自己的右腿已經不再那么疼痛了,鄭巧嘗試著分了大概五分之一的機關箱武裝上去,做了一些簡易的外骨骼支撐,總算右腿能夠活動了。
但肯定靈活度有有所下降,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左腿的韌帶撕裂也好了個七七八八,全身上下的那股摔傷所留下的疼痛感也幾乎消失不見,總而言之,最基礎的行動能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于是,這一次鄭巧一邊蓄勢著銀龍·出鋒,一邊正面對著清河,一步步往后撤,直到撤出了百米開外,鄭巧這才松了口氣,緩了緩緊張的神經。
鄭巧推測這大概是清河的下游,于是他便沿著清河一路往上,希望能回到村子里。
鄭巧一路走來,路上斷碎的木板、木塊、巖石、土塊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鄭巧經常需要翻越一些障礙才能繼續(xù)前行,速度自然更加緩慢了。
甚至鄭巧還看到了一個全等的人身雕塑,但只剩下了上半身。
鄭巧看了看,這大概是石膏雕刻的。
做工還挺精致的,看得出來雕刻手藝起碼是大師級別,只不過五官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奇怪,感覺鼻梁有些高,嘴唇有些厚,頭發(fā)還打卷兒……
鄭巧繼續(xù)前行,明顯有一種在上緩坡的感覺,地勢在逐漸增高。
看得出來,現(xiàn)在鄭巧真的是從下游往上有走。
還沒走多遠,突然,鄭巧發(fā)現(xiàn)遠處的地平線有些不對勁,好像消失了一大片一樣。
這種情況不是懸崖就是盆地,所以鄭巧立刻上前查看。
然而往下一看,鄭巧整個人愣住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廢墟。
一座教堂的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