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大鬧內書堂
之后三日。
方正化每日都待在小院之中，不去司禮監(jiān)值事，也不去御馬監(jiān)報到，一邊思考著怎樣多搞點銀子，一邊靜靜的等著長平公主或者德王的報復。
然而，他要等的人始終沒有出現，而出現的卻是一個小太監(jiān)，一個不相識的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進得小院，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道：“你可是方正化方公公？”
“是又如何？”方正化皺著眉，看著他那明顯是被人抽過的臉頰。
“周胖子被人打死了！”小太監(jiān)露著膽怯，心有余悸地道。
這周胖子方正化是認識的，正是穿越當晚，在乾清宮外值夜的另一個小太監(jiān)，是他身體原主唯一的朋友。
本來方正化回京受了封賞之后，準備去找這個周胖子，將其調到身邊來，如此也算是對原主有了交待，自己也能多個幫手。
可不想這幾日忙東忙西，卻把這事給忘了。
“被誰打死的？所為何事？現在在哪里？你又是誰？”方正化情急之下，連續(xù)拋出一串問題。
“我是秦綿，周胖子和我一起收夜香，然后他特別高興，然后他從一大早就開始哼小曲，然后踢倒了夜香，然后……”小太監(jiān)語無倫次道。
方正化根本不知他在說什么，道：“咱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來，我問一個你答一個，OK？”
小太監(jiān)雖然不知道什么是‘ok’，但前面部分卻是聽懂了，點了點頭。
“周胖子現在死了嗎？”方正化問最關心的問題。
“死了，氣都沒了?！?p> 方正化心中一涼，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內宮監(jiān)負責收夜香的，我叫秦綿。”
方正化知道夜香是對屎尿的文雅稱呼，問道：“周胖子是什么時候開始跟你一起倒夜香的？”
“大概四個多月前?！毙√O(jiān)想了想道。
方正化算了下時間，那不就是自己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么，心道莫非是自己剛出宮去，周胖子就從乾清宮調到了內宮監(jiān)？
又問道：“今日發(fā)生了什么事？慢慢說。”
“早上聽周胖子說，他打探到消息，說他的好哥們方正化升了司禮監(jiān)和御馬監(jiān)太監(jiān)，他就特別高興，特別高興，就開始一邊收夜香，一邊哼著小曲?！?p> “然后呢？”
“然后我們一路收夜香到了內書堂，周胖子不小心把夜香桶給踢倒了。內書堂的掌司見了十分生氣，就命人掌我倆的嘴?！毙√O(jiān)道。
方正化算是明白了這小太監(jiān)的臉為什么會這么腫了。
只聽他繼續(xù)道：“后來我們被打得受不了，周胖子就跟掌司說，他有一個好朋友叫方正化，剛升了職，請他看在方正化的面子上繞了我們這次?！?p> “那掌司如何？”方正化隱隱感覺到周胖子的死跟自己可能還有關系。
“那掌司聽聞之后，卻是大怒，到后來更是親自去打周胖子，周胖子就這樣活活的被他們打死了。”小太監(jiān)說到這里，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豈有此理！”方正化實在想不通為何周胖子提了自己的名字，反而會被打死。
他記得之前并未得罪過內書堂的人，甚至根本就沒去過內書堂。
“走，帶我去內書堂。”方正化起身便走。
在小太監(jiān)的帶領下，方正化拿著98K，領著雷洪氣沖沖的步入內書堂。
此時正有兩名小太監(jiān)抬著用草席裹著之物向門外走去。
方正化怒道：“你們抬的是什么？”
兩名小太監(jiān)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方正化推開他們，打開來看，可不正是周胖子的尸體么！
只見他周身衣服、褲子破了數十處，慘不忍睹；臉部更是面目全非，早已沒了氣息。
他怒上心頭，倒拖著98K對著兩個太監(jiān)便是一頓猛砸。
“殺人啦，殺人啦！”兩個小太監(jiān)捂著流血的額頭一路向內書堂里間跑去。
方正化也不追趕，堵在門口大聲喊道：“狗日的掌司，給老子滾出來！”
不多時，一名掌司模樣的人率著二三十名內書堂的學生趕了過來。
那掌司也不過二十多歲，先聲奪人訓道：“何人敢在我內書堂喧嘩鬧事？”
“這人可是你打死的？”方正化指著周胖子的尸體，怒目問道。
那掌司卻是不答，上下打量著方正化，稍許才皺眉問道：“你便是那新晉司禮、御馬二監(jiān)的方正化？”
“是你爺爺沒錯！”方正化再次咬牙切齒問道：“是不是你打死的？”
“哼，是又如何？內書堂乃學問高雅之所，豈能容他用夜香玷污？”掌司又道：“孔孟圣學之道在于清凈、虔誠，才能一心向學，你在此大聲咆哮，擾了眾學子讀書，簡直罪大惡極！”
“打死了人，你們還能跟沒事人一樣讀書？”方正化更怒，吼道：“你們簡直就是一群禽獸，禽獸不如！”
“哼，我們當然要讀書，天塌下來也不能耽誤讀書，可不像某些人靠著獻寶晉升，辱沒斯文。”
方正化總算明白過來，周胖子的死原來是因為自己沒在內書堂讀過書，就直接進了司禮監(jiān)，影響了這些人的利益。
“好！好！好！”方正化連說三個好字，倒拖著98K，奔上前去就準備砸那掌司。
“放肆！給我拿下?！闭扑鞠蚝笸肆艘徊?。
眾學子聞聽師長之言，皆向前沖來。
方正化一愣，若說打群架，自己一人必然是勢單力薄，射擊的話，子彈又不夠用。
回頭喊道：“雷洪，你準備一直看戲嗎？”
雷洪滿臉苦瓜樣，心道：主子喲，咱們德王的事還沒解決，長平公主的報復還沒開始，怎么又惹上內書堂的人？這樣八面樹敵真的好嗎？
他心中雖然如此作想，但眼見這二三十人圍攻方正化，形勢所逼，也由不得他不出手。
方正化退后兩步，看著雷洪一人單挑群人。
期初還沒什么，但看了半刻鐘后終于發(fā)現有些不對。
想雷洪戰(zhàn)場出身，那是真刀真槍見過血的，而眼前這群人基本上都是十多歲的小太監(jiān)，照理說應該打得他們東倒西歪，鼻青臉腫才對，為何他們卻只是偶爾倒地，卻又安然無恙的爬了起來呢？
方正化想到一個詞，出工不出力！
“雷洪，你他娘的早上沒吃飯嗎？”
“公公，這可是內書堂，歸司禮監(jiān)管轄的?！崩缀橐贿叴蜻€能一邊回話。
“馬蛋，我管他歸誰管轄！”方正化道：“我讓你給我狠狠的打，要不然就馬上滾蛋?！?p> 雷洪此時倒真想滾蛋，但這皇城之中，哪里又是說出去就能出去的，無奈之下，只得加大手腳力度，胖揍起眼前這群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