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何為失

　　仙女星云，方舟戰(zhàn)艦。宇看著窗外的仙女星系，皺了皺眉頭：“你身上，為什么會有這么濃郁的死亡氣息?”“強行開啟告死天使的力量了?！?p>　　宇回過頭來，看著王辰。“只被吞噬了一半，真是幸運。我估計你要是再多開啟一會兒，你就可以宣告自己的死亡了。怎么回事?”

　　王辰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宇。宇的神色變得有些嚴(yán)肅：“我總覺得，這件事透著一些詭異。我不是看不起你們的戰(zhàn)力，但是四個圣翼級別的神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即便是我也沒有辦法全身而退，而你卻把他們?nèi)紦魯×恕！?p>　　“你的意思是......”“但愿只是巧合，可能只是他們輕敵了。如果這些都是為了試探你的底細(xì)，還有這個宇宙的所有高端戰(zhàn)力數(shù)據(jù)，我甚至相信他們可以付出一個傳送門的代價。畢竟，傳送門還有兩個，但是或許你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p>　　“我也察覺到了。和這些虛空神將的對戰(zhàn)越來越困難了。似乎有一個人在背后，操縱著這一切?！蓖醭嚼^續(xù)道，“所以，我要獲得新的力量。”

　　“你現(xiàn)在的心態(tài)，真的不會被墮天使力量影響嗎?我建議你，休息一段時間再說?！薄安荒茉俚攘擞睿绻娴娜缒闼f，我們的時間就真的不多了?！?p>　　“好吧?！庇顕@了一口氣，“一切小心吧。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阿斯莫德掌管的是情欲，不僅僅是欲望，還有情感。我相信你可以克制自己的欲望，但是關(guān)于你的情感。我一直覺得，這就是你的死穴?！?p>　　“我......”王辰一時語塞，宇的話讓他無法反駁?！斑@是所有人的死穴，不僅僅是你。所以阿斯莫德雖然本身實力不強，但是論對人性的了解，她甚至超越了你自己?！?p>　　“那我要，怎么樣才能成功?”“正視自己的內(nèi)心。你的一切情感在她眼中都無所遁形，所以只有正視的內(nèi)心，才能獲得她的認(rèn)可?！?p>　　正視，自己的內(nèi)心......王辰融入了系統(tǒng)之中，現(xiàn)在熾天使系統(tǒng)已經(jīng)升級為方舟系統(tǒng)了，獲得了操縱方舟的能力，原先的數(shù)據(jù)模板也進行了第二次升級。

　　“滴，開始融合情欲之力?！蓖醭降囊庾R又一次融入到了無盡混沌之中。

　　再次睜開眼睛，王辰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躺在了自己在天城的住處，他回到了天城！這里，真的是天城。身上的力量全都消失了，除了治愈之力。我是，回到了幾萬年前了?還是說，之后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凱莎，凱莎在哪里?王辰從床上坐了起來，茫然地望著四周。門開了。凱莎走了進來?！澳阍趺戳?一臉傻傻的樣子?”凱莎看著王辰在發(fā)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啊，啊沒事?！薄皼]事的話，你先把衣服穿好呀。”王辰看了一下自己，有些尷尬，真的沒穿衣服......

　　“凱莎，我，有對你做什么嗎？”“你，你怎么這么討厭。你不是昨天，昨天還，還抱著我睡，睡的嗎......”凱莎的臉紅得像個蘋果一樣。

　　“啊，我說呢。”王辰笑了笑，便沒有再說話。換上了原來的裙鎧，總覺得有哪里不是很適應(yīng)。

　　究竟，哪一個，才是夢?“宇，宇你在嗎？”“干什么，臭小子，你打擾到老子睡覺了！”“沒，沒事，你繼續(xù)睡，打擾了。”

　　難道，我真的做了一個那么長的夢嗎？但是這個夢的最后一段，為什么我不記得了。

　　“辰，你今天怎么了。我說的話你有在聽嗎？”凱莎嘟著嘴看著王辰，似乎有些生氣了?！坝悬c懵，可能是昨天突如其來太幸福了。”

　　“哼，不理你了！”凱莎臉又紅了，側(cè)過頭去不理王辰了。“凱莎?！薄霸趺戳?”“我做了一個很奇怪，很長的夢?！?p>　　“很長的夢，有多長?”“有，三萬年?我夢見了很多，很多的事。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真的......”

　　“辰，不要多想了?！眲P莎走了過來，輕輕地在王辰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我不是還好好在你身邊嗎？”

　　“是啊，你還在我身邊......如果這不是一場夢，該多好，阿斯莫德。”“辰，你在說什么?”凱莎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王辰。

　　“雖然我也希望我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是一場夢，我也想這里開始。但是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p>　　凱莎的身影消散了，王辰重新歸入了混沌之中?！捌鋵嵞悴槐匦褋淼?，這是一場夢又如何呢?”一個充滿誘惑力的女聲在王辰的耳邊響起。

　　“夢終究是夢，再美好也是假的?！薄斑@真的是你內(nèi)心的想法嗎？”

　　王辰的眼前漸漸浮現(xiàn)出了一個女子的身影。王辰竟是有些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找不到任何的詞來形容了，如果要說，真的像是鏡中花，水中月。

　　阿斯莫德張開了她的翅膀，竟然是屬于天使的白色翅膀。“這，這怎么可能?”“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卑⑺鼓驴粗醭?，“這是我曾經(jīng)的樣子，在，我還是熾天使時候的樣子?！?p>　　“我是來，獲取力量的?！薄傲α?那個東西對于你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很重要，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守護我所愛的一切。”

　　“你所愛的一切，哈哈！”阿斯莫德笑了，“我們來打一個賭吧，只要你贏了，我把力量給你。但是你輸了，你可能會失去一切，這是，墮天使的契約?！?p>　　“我答應(yīng)你。”“好，那么契約成立了?！卑⑺鼓率忠粨]，她的背后多出了一個無盡的深淵。

　　“這個，是深淵的入口，從來沒有活著的生命從這里出來過。只要掉進去就會萬劫不復(fù)，我們的賭約，現(xiàn)在開始?！?p>　　阿斯莫德的雙手一攤，兩個名字出現(xiàn)在了她的掌中。左手的名字是趙信，右手的名字是炙心。

　　“你什么意思?”王辰疑惑地看著阿斯莫德?！皼]什么，從中選一個，留下來，另一個，扔到深淵里，萬劫不復(fù)?！?p>　　“你！”“你必須做出選擇，無論你用什么理由，他們之中，必須要死一個?！?p>　　必須要，死一個......王辰和趙信，炙心的交集并不是很深。和趙信還有些戰(zhàn)友之間的交情，但和炙心除了正事確實就沒有其他的交集了。

　　可是，就是因為這樣，炙心就該被丟到深淵里去嗎?王辰試著不帶著感情去看這個選擇，或許對于這個宇宙來說，炙心會更值得，活著。對不起了，趙信。

　　“我選炙心?！薄昂??！卑⑺鼓伦笫值拿窒Я??！敖酉聛砦覀儞Q一組?！边@一次是彥和葛小倫，王辰選了葛小倫，比起彥，葛小倫更有未來。

　　接下來阿斯莫德不停地更換著人的名字。王辰感覺到每一次做選擇的時候，心里都會很難過。無論怎么選，另一方都不該就這么結(jié)束。

　　“好了，第一輪結(jié)束了，我們開始第二輪?！卑⑺鼓碌氖种谐霈F(xiàn)了炙心和涼冰的名字，“上一輪留下來的，繼續(xù)選擇。”

　　“我選涼冰。”“這一次，你怎么選得這么快?！薄耙驗?.....”阿斯莫德?lián)u了搖頭：“我對你的里有不感興趣，這不過是你自以為的借口罷了，你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理由不再重要?！?p>　　賭約繼續(xù)進行著。這一次，讓王辰更加覺得心碎，上一輪他已經(jīng)為了宇宙的未來做出了很多背離了自己情感的選擇，這一次，他又做了一次。

　　“覺得很殘忍?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第三輪?！卑⑺鼓碌恼浦杏殖霈F(xiàn)了連個人。琪琳和鶴熙！“選吧?！?p>　　“我，選不出來?！薄斑x不出來，那就視為你失敗，你失去一切?！?p>　　王辰真的無法做出抉擇了。琪琳和鶴熙，兩個都是她已經(jīng)辜負(fù)了的人。琪琳因為自己導(dǎo)致心靈崩潰，昏迷不醒；鶴熙因為自己，幾乎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感情，最后卻只有把自己的愛深埋在心里。

　　我，對不起她們......王辰鼓足了全身的勁，才弱弱地吐出了幾個字：“我，選，琪，琳。”說完，王辰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深深地愧疚感涌了上來。

　　第三輪的人數(shù)并不多了，但是每一組的選擇都讓王辰心如刀絞。第三輪完成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要支撐不住了。

　　“不行了嗎？我們只有兩輪了，要不我減少一點人數(shù)吧。第四輪，你只需要做出一個選擇?！?p>　　阿斯莫德的手中出現(xiàn)了兩個名字。王辰的神情頓時變了，凱莎和琪琳！

　　“阿斯莫德！”光翼從王辰的背后生出，變成了黃金神鏈?！澳惚M管來攻擊我，沒有用的，這片空間只要在，我的力量就源源不絕。你想泄憤，可以，不過你依舊要做出選擇?！?p>　　王辰沉默了，久久沒有做聲。良久，王辰從嘴里崩出了兩個字：“凱，莎......”說完，他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用盡了，險些載倒。第四次了，我傷害了一個愛我的女孩，四次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負(fù)了凱莎，對不起，琪琳。

　　“看來，這個凱莎就是你心中最愛的人了。很好，最后一輪，我直接跟你說吧?！卑⑺鼓伦叩搅送醭降倪吷?，貼著他的耳朵輕聲低語道，“用她的命換這個宇宙的和平，你愿意嗎？”

　　“凱莎，她，她會同意的?！薄安灰乇芪业膯栴}，我問得是，你，愿意嗎？”阿斯莫德的話一字一句扎在了王辰的心里。

　　“我，愿意......”王辰睜著眼睛，不讓它們閉上，因為一閉上，淚水就會順著縫隙流下來。

　　阿斯莫德的俏臉也是一滯，然后她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哀傷?！翱墒?，她是你的最愛啊，為什么你要放棄她，你明明那么愛她！”

　　“因為，在凱莎眼中，這才是她所想的，也是我和她想一直貫徹下去的，正義?！薄翱墒悄汶y道沒有發(fā)現(xiàn)嗎？你所愛的一切在被你一輪又一輪的抉擇中全都潰散了，當(dāng)你選擇用你的最愛來換取這個宇宙的和平時，你還剩下什么?”

　　阿斯莫德的聲音甚至有些扭曲了起來：“你什么都沒有剩下！你已經(jīng)失去一切了，你說你要守護你所愛的一切，但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理由嗎？我根本就不屑于聽那些陳詞濫調(diào)。我告訴你，這個賭約最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你守護不了這個世界，你也失去了一切！”

　　到最后，阿斯莫德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了：“你和宇一樣，都自以為能夠解救這個世界，甘愿用自己的一切做交換。結(jié)果呢?你們換來的不過是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