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毯,開場秀,慶功酒會,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里借來的毅力竟能忍完全程,只知道當天的工作還算順利,而到翌日,他的腳已然腫到連下床都是不能了。
大家本來約好今天一起去逛街血拼的,鑒于天神的狀況,我決定留下來照顧他。交代好代購的東西,與各位同事道別,拿了一袋子吃的走到他房間,結果卻是被擋在門口。
“有床,我不想留你?!?p> 害人老臉一紅,“快讓開,別開玩笑了。”
他倚著門,邪乎氣盛的笑開,“我沒開玩笑,我們已經不再是可以孤男寡女共處一世的關系了。你去逛街吧,這種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確實不是天天都有的。
但要我拋下受傷的人,獨自在異國他鄉(xiāng)的美景里撒歡,抱歉,這種事我可干不出來。
“我是你的助理,照顧你是我的本職工作,我今天是來上班的。”
他咬了一下嘴,一臉拿我沒招兒的無奈,頓了一會兒,欠揍的說出一句:“有床哦~”
握起拳頭,揚了揚,“小心哦~”
“切~”他譏笑開,同時讓出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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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泡面好不好?”一面將袋子里的東西通通掏出,一面詢問。
“我有傷口,不能吃辣?!彼媸娣南葸M了沙發(fā)里。
“對哦!”我才想起這么重要的重點來,好遺憾地對他說:“那等一下我吃面,你吃酒店大餐?”
“用不著幫我省錢。”他皺起眉頭。
我搖搖頭,“我這是思鄉(xiāng)心切,非吃點面食不可,再說大餐我也吃膩了?!?p> “可我媽說了,要經常和你吃吃飯約約會,你忘了嗎?”
手上握著草莓味的奧利奧,本想打開,剛想打開,正要打開,聽到他的話,耳朵根子一下就燒著了,愣得一動也不敢動。
他又來了,這狀是不經意的玩笑里,分明透露著危險的表白信號,但卻是被他說得風輕云淡。弄不清界線,真不知該怎么回應才好。該當成玩笑呢?還是該當作什么都沒聽到?
轉過身,正想糊弄過去,他卻不知何時早已站在了我身后,猝不及防伸出手來,輕攬住我的腰身,一陣暗香登陸,惹我心神一凜,一秒的分神,便被他抓住空隙攬住了脖子,我還來不及反抗,他便將微燙的身子緊緊貼了上來。
“你……”腎上腺素再也不由人指揮,開始上躥下跳,發(fā)揮失常。
“我難過,你會安慰我,我受傷,你會照顧我,你明明也喜歡我,為什么還要一再拒絕?是我不夠帥,還是不夠有錢,不夠有質感?你的標準到底有多高?”
夠了夠了。夠帥也夠有錢夠有質感了,可……
“如果你一點也不喜歡我,那我大可甘心情愿地放開你,但我明顯能感受到你對我的上心與不同,你明明會為我做一些只愿為我做的事,你是害怕我的事業(yè)會受到影響,才拒絕我的嗎?”
我輕輕扶著他的手臂,能感到一者炙熱,另一者更炙熱?!澳惴且诮裉煺f這些嗎?”
“太難熬了。你要么干脆判我死刑,給我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要么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的再追你一次?!?p> 再?“你追過我嗎?”
“呵?!彼β暤统粒瑹釟馊噙M我的耳中,“還要多明顯?”
我……
不行,腦子全亂了。
“我們倆懸殊太大了?!?p> “王薔,我喜歡你?!?p> “……”
“我喜歡你?!?p> “我……”
“我喜歡你?!?p> 停停停,這還讓不讓人思考了?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要我說多少遍都行?!?p> 這人本來就這么難纏的嗎?
可更讓人惱火的是,我竟被他這老套的糖衣炮彈給攻成熱淚盈眶。
要哭了,要哭了。
實在太不爭氣了。
肚子像一鍋滾燙的熱湯在不停不停地翻涌,都快要把我的五臟六腑給汆熟了。
爾爾,他雙手用了力,將我抱的更緊了,我像縫進他身體里的獵物,欲逃而無力。
“你真的好自私?!蔽伊髦鴾I說出,聲音顫顫的。
“什么意思?”他警覺并疑惑的問我。
“決定好了,中午我們一起去吃大餐。”
“你說清楚,你剛才那話到底什么意思?”
而我也終于主動一回,親吻了一下他的手臂,臉頰與下巴,在上頭輕輕摩挲起來,“沒事?!?p> “你說嘛,到底什么意思?”
“李寓我愛你?!?p> “……”輪到他語噎。
我聽到他埋在我身體里的嘴角裂開,釋出一份開心,接著則是一連串隱忍的笑意,身體晃了起來。我猜他真的很開心。
“走吧,我餓了?!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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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買情侶對戒吧?!?p> “瘋啦?”
“好像是太張揚了點……,對了,我把卡給你?!?p> “什么卡?你房卡在我這啊?!?p> “信用卡,以后我養(yǎng)你。”
“不用了,我又不是養(yǎng)活不了我自己。”
“那就把你那臺老爺車給換了吧。”
忽然心生念頭想要掐死這個人!
邊笑邊氣的提醒道:“請冷靜一點?!?p> “這么幸福的時候,為什么要冷靜?快說,我現(xiàn)在特想花錢,你到底缺什么呀?”
“我缺一頓飯,你快點點菜啦?!?p> “我找找哪幾道菜最貴?!?p> 算了算了,此人已忘乎所以了,絕不能將我們倆同時置于任人“宰殺”的邊緣。
“我來點!”估計這一吼是真的太過霸氣,甚連服務員都朝我投來稀罕的打量。
他一臉沮喪,“我倒是不介意當個妻管炎,你點就你點。不過,你看得懂菜單嗎?”
這人……妻什么妻?我什么也沒聽見。
我華麗麗的白了他一眼,“我看圖片不就行了,反正數(shù)字是通用的?!?p> 他點點頭,笑嘻嘻的,“真聰明,不愧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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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得胃口大開。
下午推著從酒店借來的輪椅,伴他在花園里逛了三四圈,直到想起該吃藥了,才折回房間里。
“喝什么?”已將他安置在了沙發(fā)上。
“別忙了,坐會兒吧。”
“我去拿藥。”剛要走開,他卻一把一拽,害得人重重陷進質地柔軟過頭的沙發(fā)里。
調整好坐姿,他身子一倒,把頭枕在了我腿上。
刀削斧砍的側顏離得我那么近,呼出的熱氣又全部滲進肌里,我熱的不行,掙扎了兩下,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最后索性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