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舒城客氣的說了一些開場白,便進入了正題,他扇子輕輕搖著,開口道:“今日,郁某還要同大家說一件事,便是郁某身邊這位女子,從此之后,她就是詩閣的大小姐,若誰不敬,可莫怪詩閣無情?!?p> “喲,她當真是呢?!鼻滢确潘恋那浦鵁o言。
無言聽到了卿奕的話,她轉頭,又看見那里如玉似的兩個男子。
“請今日詩會藏題?!?p> 樓下,有人高聲唱著,郁舒城退了一些,坐回了小椅上,無言也跟著他一起坐下,一起看向正中央。
紅色的綢緞從天而落,上面寫著兩個大字:梧桐。
“梧桐?”無言念了出來,問:“大哥,這梧桐何解?”
郁舒城搖頭,“無解,不過是那日你便倒下梧桐樹下,興起,做了題目?!?p> “原是如此。”無言點頭。
“你可想做詩一首?”郁舒城看著無言興致勃勃,問道:“想必難不倒你吧?!?p> “可以啊?!睙o言笑著,面紗輕輕撫著,郁舒城拍手,秋葉去取了筆墨和宣紙。
“你且作,我來替你研墨?!庇羰娉菍⑿堜伜?。
“那便謝過大哥了?!睙o言也不扭捏,當真拿了筆寫,一番行云流水,無言作完,問道:“大哥可想看看?”
“等會在把謎題揭曉吧?!庇羰娉切Φ?,“秋葉,把詩送去大廳?!?p> “是?!鼻锶~歡喜的捧了詩走,不一會兒,無言便看見各個雅間里都有人捧著詩出去,一同入了大廳,秋葉把詩散在了里面。
沒過一會兒,無言便聽見了下面的議論聲。
“那中雅間,這月,竟也寫了詩?”
“你可不知,那郁閣主,本就是風雅之人,當初那首《慕芍藥》可是人人都爭著抄呢,不過近一年,似乎郁閣主都未曾寫詩?!?p> “我看是那位綠衣女子所做。”
無言倒了一杯茶,背身,掀了面紗,微微抿了一口,然后又放下了面紗。
不久,那大廳下就安靜了下來,之前那位墨衣男子躬身,問道:“郁閣主,今日,是否還是在下驗詩?”
“免了吧?!鼻滢仁忠粨],人從那樓下躍了下去,他剛落地,便抬手說:“今日不是皇宮,不必行禮?!?p> “那?!笔娉梢闾?,作了請的姿勢,“二皇子請。”
卿奕從那一排排詩中,一張一張的看過,看了兩張后,他轉身說:“還是請舒先生一同吧,怕本皇子一人,有失公允。”
“二皇子說笑了。”舒成毅笑著,卻也隨在了卿奕身后,一張一張的看著,不久,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同一首詩上。
卿奕率先拿了起來,臉上揚著笑意,“這當是本皇子見的最好的詩了?!?p> 他把詩展開,朗聲讀道:“一點殘紅欲盡時,乍涼秋氣滿屏幃。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調(diào)寶瑟,撥金猊,那時同唱鷓鴣詞。如今風雨西樓夜,不聽清歌也淚垂?!?p> 大廳里突然靜了下來,似乎都殘余在了那詩韻之中,無言靜靜立著,唯有垂下的手,輕輕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