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T市,烏云漸漸散開,露出被掩蓋的弦月。
“請原諒我以這種方式行俠仗義……”少女緊閉雙眼,十指緊扣在胸前低聲祈禱著。
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服外套,拉鏈敞開,里面是白色的運動衫,下身是白色運動長褲;臉上戴著一張有著紅色的櫻花圖案的白色面具,面具遮住了她的上半張臉;火紅色的長發(fā)梳在頭頂,蓬松的劉海微微遮擋住前額。
穿梭在繁華的都城中,她的速度很快,以至于過往的行人只感覺到有人與他們擦身而過,卻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幽暗的巷子只有夜空中的月亮投射到其中,讓這里有一點點光亮,里面斷斷續(xù)續(xù)傳出呼救的聲音,一個高中生正在欺負一個比他年紀(jì)差不多的女生,但這個巷子太過偏僻,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有一個人是例外。
“住手!”白衣紅發(fā)的少女站在墻頭上,當(dāng)對方見到她的時候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就算他再怎么不學(xué)無術(shù),他也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
月櫻,一個戴著面具行俠仗義的游俠,櫻花標(biāo)志是她獨有的特征。
遇到她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只見她足尖一點,縱身一躍,掛在夜空中皎潔的明月映著少女的身影,一頭秀發(fā)隨著動作揚起,然后一陣更加凄慘的慘叫聲從巷子里傳出。少女拍了拍手上的灰,從口袋里拿出一枝紅色櫻花丟到他的身邊。
這時候外面突然響起警笛的聲音,應(yīng)該是有人聽到慘叫聲報警了吧。
吐槽歸吐槽,月櫻還是帶著女孩迅速離開,等警察趕到的時候,他們只看見跟一起搶劫案有重大嫌疑的不良少年被揍得鼻青臉腫倒在地上,還有他身邊一枝紅色的櫻花。
“又是月櫻那個家伙……”
在T市,無人不知月櫻,大約一年前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游俠。大家也就只知道她大概也只是跟高中生一樣大的女生。而她究竟是何人,長什么樣子都一概不知。
反正是一個讓他們頭疼的存在。
說她搗亂,可她也救了很多人,先不說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總是會被人打家劫舍,就她這種以暴制暴的方式實在是有點過火;說她幫忙,她一個高中生太亂來了,一個女孩子遇到危險怎么辦,說不定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頭疼啊,頭疼……
在警察將冰冷的手銬銬住被月櫻擊倒的家伙手腕的時候,他才開始慢慢轉(zhuǎn)醒。
帶隊的警官望著頭頂?shù)臐u圓的上弦月想,有那樣的身手,游俠月櫻,絕對不是個普通的高中女生。
而事件的當(dāng)事人在干什么,她帶著剛才被欺負的女生去了一家藥店,因為月櫻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上身上都是被打的痕跡。
自己出錢買了消毒藥和紗布,給她處理傷口。
“嘶……”
“忍一忍?!痹聶咽掷锏膭幼鳑]有停下,“傷口要處理一下,別老總是一個人走那種地方,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紀(jì)靈,你可不是每次都能這么好運遇到我!”
“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月櫻指了指紀(jì)靈胸前的銘牌,“上面不是寫著嗎?遠月中學(xué),紀(jì)靈?!?p> 自己好像問了一個超蠢的問題……紀(jì)靈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你現(xiàn)在還是給家人打個電話吧,讓他們來接你,現(xiàn)在都快七點了,你再不回去,家里肯定要急死了吧?!痹聶训穆曇艉芾?,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月櫻……”紀(jì)靈剛掏出手機的時候,月櫻已經(jīng)不在原地,只見到遠處女孩的衣擺在門口一閃而過,迅捷無比。
其實她實際上也沒走多遠,在藥店外的巷子里,月櫻確定沒有人后,伸出手,慢慢取下了臉上的面具。面具下的臉眉清目秀,修長的睫毛下,漆黑的雙眸在黑暗中閃著璀璨的光澤,她的肌膚瑩白如玉,就像是一件久不見天日的上好瓷器。
她看到紀(jì)靈上了家里來接她的車后,松了口氣,“傻丫頭,總是這么令人操心?!睂⒚婢呤掌穑忾_束著頭發(fā)的發(fā)繩,火紅色的柔順秀發(fā)傾瀉而下披散在身后。
她從巷子里走出,繁華喧鬧的街上,她不過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生。走進一家商場,在存放物品的儲物柜前,她取走存放在這里的東西后,走到衛(wèi)生間的一個卡位里換下了自己身上的那身運動服。
跟紀(jì)靈同款的校服,將之前的那身行頭放進背包里,走到洗手池前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臉。鏡子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從包里拿出一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圓框眼鏡戴到自己的臉上才從商場的洗手間離開,剛走出商場的大門,就看到警車在路上行駛,林雪櫻勾了勾嘴角。
是的,月櫻真正的名字叫林雪櫻,只不過沒有人知道這種事情而已。
從孩提時代開始,她林雪櫻,就懂得以牙還牙的道理。敢讓她碰到有人隨便欺負人,她保準(zhǔn)把對方揍得連他爹媽都認(rèn)不出來。
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只見時針就快指到了七點,不由微微皺了皺眉,趕緊走到附近的公交車站,再不快回去肯定要著急了。
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林雪櫻思考著用什么樣的借口才能讓大家不責(zé)怪她晚歸。
“星羽天使館到了,下車的乘客,開門請當(dāng)心。”從公交車上下來走了一段路后,林雪櫻走到了星羽天使館的大門前。
“我回來了?!?p> 林雪櫻剛走進屋子里,她就被一群孩子團團圍住。
“雪櫻姐姐,你回來了。怎么今天這么晚?”
“抱歉,因為我目睹了一場搶劫,被叫去做筆錄了?!绷盅讶嗔巳嗪⒆觽兊念^,“我現(xiàn)在要去見館長,你們大家去玩吧。”
林雪櫻走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前,上面的牌子上寫著:館長辦公室。
輕敲了幾下門,聽到對方說“請進”后,林雪櫻才推門進去。
“林館長?!?p> 坐在辦公室里的人是個年過四十的女性,“雪櫻,怎么今天這么晚?”
“我在回來的路上目睹了一場搶劫,被叫去做筆錄了?!?p> “搶劫?你沒事吧?”
“沒事,劫匪沒看到我,他也被警察抓住了?!绷盅褟谋嘲锬贸鲆豁冲X,“對了,這是大家做假花賺來的錢,您數(shù)數(shù)看。”
林館長接過錢,“雪櫻,總是這樣?xùn)|奔西跑的,辛苦你了?!?p> “不辛苦,只要能為天使館做點什么,我也很開心。”
零星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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