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櫻能感覺到一股壓迫感瞬間席卷而來。
“你究竟是誰?”蘇哲直視她,“上次見你,你還只是個人類?!?p> “人類?呵呵,這樣子還算是人?”林雪櫻自嘲著,“是你們這幫吸血鬼害我變成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她沒什么可害怕的,她說的都是事實。
“蘇哲!”原本在換藥室的卓彥沖過來往他的腦袋上就是一拳,“你要對她做什么?”
給雷縱海縫合完傷口,正在收拾器械,卓彥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帶教老師突然一動不動的,外面的人也是一樣他就知道是蘇哲用法術(shù)將時間暫停了。
“我一眼沒看著你就給我搞事情!”然后上下打量林雪櫻,“你沒被他傷到吧?”
蘇哲:我連她一根頭發(fā)都沒傷到。
在蘇哲解除法術(shù)前,卓彥先回?fù)Q藥室。
“等會你就來我休息室,我有東西給你?!边@話是對林雪櫻說的。
雷縱海從換藥室轉(zhuǎn)送到留觀區(qū),值班的護士負(fù)責(zé)照顧他。
被卓彥帶到休息室的林雪櫻看到卓彥從外賣箱里拿出幾袋血漿,“渴了吧,這些你拿去喝?!?p> 林雪櫻沒接。
就算變成這副模樣,饑渴難耐,也不愿意吸食血液。
她這個樣子,讓卓彥想起自己剛被告知自己并非人類而是血族的時候,那時的自己也不愿意吸食一滴血。
“不吸血會很難受的?!?p> 林雪櫻還是倔強地?fù)u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愿意,“我去看看海怎么樣了?!?p> 雷縱海還在昏迷中,給他縫合傷口的醫(yī)生正好在那,林雪櫻向醫(yī)生問起雷縱海的情況。
“他最好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醫(yī)生這樣說道,“為防止傷口感染,換藥的同時還要打消炎針?!?p> “我不住院?!?p> 原本昏迷的雷縱海突然醒過來。
“可是……你傷得很重?!崩卓v海身上多處傷口需要住院觀察,處理不當(dāng)?shù)脑捒赡軙寕趷夯?,雷縱海不像林雪櫻有那般有超出常人的自愈力,他需要治療。
“求求你啦~”雷縱海的語氣像是在撒嬌,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只被主人拋棄的小奶狗。
“好吧……”問過醫(yī)生需要注意的事情,他們還是在醫(yī)院待了一個小時才離開。
從醫(yī)院出來已經(jīng)九點多,這么晚,林雪櫻只好帶著雷縱?;丶?,反正那房子曾經(jīng)是他的,住在那里也是理所當(dāng)然。
當(dāng)房門落鎖林雪櫻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雷縱海有些無奈,“你不怕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雷縱海身上的傷雖處理過,可依舊掩蓋不了從傷口散發(fā)出的血氣,現(xiàn)在的林雪櫻嗅覺異常靈敏,雷縱海身上的血味對她而言有著極大的誘惑性。
“不怕?!崩卓v海知道林雪櫻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他的疏忽,讓夜寒影鉆了空子,“忍不住的話大不了咬我兩口唄?!?p> “我才不要!”林雪櫻鼓著腮幫子,“要那樣,我還不如去菜市場買只活雞。”
雷縱海身上的衣服破了還都是血,只能先讓他穿自己的睡衣對付一下。林雪櫻最近長高了些,所以雷縱海穿她的衣服并不會覺得小。
洗干凈的衣服林雪櫻熨好后就開始縫補。
“請進?!?p> 聽到敲門聲,直接讓雷縱海進來,他剛進來就看到房間角落的婚紗,“櫻櫻,那是婚紗吧?!?p> “是啊,是我自己做的。還算可以吧?!绷盅训恼Z氣就像是明天早上吃什么一樣。
“你的手還真巧。”上次林雪櫻修改戲服就已經(jīng)夠讓雷縱海驚訝的,看到這做好的婚紗成衣更讓他驚奇。
她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
雷家的氣氛低到極點,雷縱海失蹤不知音訊,這次的任務(wù)或許不該讓他去。雷縱漩有些自責(zé),要不是雷縱海去引開敵人的火力,被圍攻的人就是她了。
她跟雷縱海不是親姐弟,這么多年的相處,情感上早就把他當(dāng)作自己的親弟弟看。
“大小姐,我們有查到縱海少爺在醫(yī)院的就診記錄和監(jiān)控錄像?!?p> 住在雷家的人除了雷縱漩一家人外,也包括直屬雷家的血獵。雷縱海失蹤后,他們就開始追查他的下落。
雷縱漩聽著下屬的報告,一直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下,既然能去醫(yī)院,說明他已經(jīng)脫離險境。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正是雷縱海??伤油ê?,手機里傳來的卻是個女孩子的聲音,“你好,請問是雷縱海的姐姐嗎?”
“我是,請問你是……”不知對方是誰,雷縱漩的心又還是提到嗓子眼。
“我是他同學(xué)。”除了同學(xué),林雪櫻說不出其他的身份,“他現(xiàn)在在我家?!彼Я艘Т?,“他受了傷,我們在醫(yī)院處理好之后,天也晚了,就先讓他住我這里一晚。明天你能勸勸他嗎?醫(yī)生說他最好住院觀察幾天?!笔聦嵣纤軗?dān)心雷縱海身上的傷,醫(yī)生當(dāng)時都說他需要住院觀察了,可他死活不住院。
“我會勸勸他的?!崩卓v漩松了一口氣,“請問你怎么稱呼?”
“我姓林?!比绻腥藛柫盅言趺捶Q呼她,面對不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她只告知自己的姓氏。
雷縱海不知道林雪櫻拿他的手機給雷縱漩打電話,吃過林雪櫻煮的夜宵后,他就有些撐不住,先去睡了。而林雪櫻則是在浴室里洗冷水澡,她希望能用這樣的方式緩解她對血液饑渴感。
當(dāng)然這么晚洗冷水澡的后果就是,她從浴室出來的第一秒打了一個很大的噴嚏。
邢煜城公寓。
當(dāng)時追殺雷縱海的血族都是魔黨出身,除了已經(jīng)確認(rèn)身亡的,其余的幸存者跪在邢煜城的面前一言不發(fā)。
他們實際上只是在酒吧里找了些醉鬼當(dāng)做獵食對象,可卻被血獵打擾,對于打擾他們獵食的人自然不能放過,這也不難解釋他們?yōu)楹螌卓v海不依不饒。
“邢、邢少?!闭f話的是之前被林雪櫻一腳踢飛的,當(dāng)時他的肋骨被林雪櫻踢斷,“當(dāng)時我們已經(jīng)把那個雷家的小子包圍了,誰知道突然冒出來一個紅發(fā)女人,也不知道她歸哪管,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直接就把人帶走了?!?p> 林雪櫻當(dāng)時已經(jīng)變化成血族,讓他誤認(rèn)為是某個族里不懂規(guī)矩的小角色,“少爺,那丫頭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要不是她,我們也不會損失這么重,再遇到她,絕對要把她千刀萬剮!”現(xiàn)在還在添油加醋地說著,那樣子勢必要林雪櫻好看,根本沒注意到邢煜城的臉黑得成墨汁了。
站在一旁的西門森森同情這位仁兄三秒鐘,這完全是挑戰(zhàn)邢煜城的耐心,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
一把裝了消音器手槍出現(xiàn)在邢煜城手里,直接抵在那人的胸口,嚇得對方冷汗直流,“少、少爺……”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對她動手,要把她千刀萬剮?!”邢煜城的聲音冷到能結(jié)冰,他不管雷縱海怎么樣,沒解決掉他,是這家伙無能,但要是敢算計到他的寶貝妹妹身上只能說是在作死,“你現(xiàn)在這樣,是你無能,我魔黨不需要你這種無能之輩?!?p> 一句話,就給定了死刑,隨著一聲低沉的槍響,他的生命走到終點。
其余的魔黨成員都低著頭不說話,生怕觸到邢煜城的霉頭。
“滾!”這個字就像是赦免的金牌一樣,讓其余人松口氣,默默地把那位被邢煜城一槍干掉的倒霉同伴的遺體抬走離開了邢煜城的公寓。
手槍放在茶幾上,邢煜城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和林雪櫻之間的關(guān)系尚未公開,在林雪櫻接納自己之前,他只能盡力去護她。
這件事就像是一粒沙子被風(fēng)吹過,絲毫沒有影響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