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次鋒芒畢露
“眾位平身,今日是皇后的生辰宴,無須多禮”說著,皇上先將皇后扶到座位后,才向自己的主位走去……這讓言鈺茵看到不由得咂舌起來……
要說這宮野朝代當今皇上宮野瀟宸,絕對是讓深受百姓們都愛戴的一位皇上了,最重要的就是因為皇上愛民如子,凡事親力親為等等。不過百姓們最愛津津樂道的絕對是徽宗帝和徽宗皇后的故事了。
宮野朝代似乎自建立以來,除了第一位顯宗帝后宮是三宮六嬪外,自顯宗帝的兒子六皇子徽宗帝繼位起,到如今徽宗帝的孫子緒宗帝宮野瀟宸,后宮便專寵皇后一人,所以宮野百姓們平常討論最多的也便是這件事。
所以對于這古代崇尚一夫多妻制的制度來說,宮野皇家簡直就像個獨幟般存在,這倒也是讓言鈺茵敬佩的。
皇上和皇后剛坐下不久,太后也來了,又是一次跪拜后,宴會總算在一片鐘鼓齊鳴,雅樂高奏下開始了。
三輪生辰酒祝賀完畢,宴會也進入了高潮,隨后便聽到皇后說道“每年本宮生辰宴各官家的小姐們都會比拼才藝,當然今年也不例外,聽聞言將軍府長女言鈺茵如今也回來了,本宮倒是很久未見過了”。
“臣女言鈺茵參見太后,參見皇上,皇后娘娘,能夠見到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是鈺茵的福分,今日鈺茵帶了家?guī)熝兄频酿B(yǎng)顏玉露丹和魄精丹特意獻上。恭祝太后洪福齊天,皇后娘娘永葆青春,皇上器宇軒昂”。
言鈺茵話說完,就看到大家的臉色有的驚訝,有的羨慕,有的佩服,當然也有嫉妒。畢竟言鈺茵承認了自己師出第五神醫(yī),盡管之前已經(jīng)有次傳言,可聽到言鈺茵親口說,又是不一樣的驚訝。
一大串話說完,言鈺茵咽了咽口水,天家人這陣勢,這威嚴,真的讓自己太有壓迫感了?!把绢^有心了,來人,將哀家收藏的金步扶搖拿上來賞給言丫頭!”宴會上鮮少說話的太后擺了擺手,隨后就看到宮人朝言鈺茵獻上一個紫檀木盒。
要說言鈺茵學醫(yī)的事情,之前言戰(zhàn)對外雖然那樣說,但他斷不能欺瞞皇上的,所以聽到言鈺茵這樣說,皇家人并不驚訝。
而蕭如煙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夢寐以求的步搖被言鈺茵的丫鬟收去,狠狠的將自己本就沒有一點皺褶的衣服理了理。
小插曲過后,才藝比拼正式開始了,往年無非就是琴棋書畫,然后接著就是重頭戲詩詞歌賦了。
言鈺茵很慶幸自己在現(xiàn)代時被爺爺逼著學習各種樂器,書法,而在空余時間更是為了和爺爺在圍棋上爭個高下惡補了不少知識和方法。但對于古代人來說圍棋更是可以看出一個人心計大小,言鈺茵本就不想太過鋒芒,不然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己,到時候裝作會下幾把就行。
“娘,你別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臉色嘛,這樣很打擊女兒的,你不是看到女兒拿了瑟來嘛。這種稱號我本是不看重的,你要是喜歡我就給您拿回來”看著自家娘親滿臉愁容,言鈺茵眨了眨眼安慰道。
“你這孩子,你讓你哥哥給你從孫神匠那給你打的上等瑟,除了見你剛拿回來試了一回,就沒見你再彈過。娘雖說不想逼你,可到底希望你樣樣都好,再過一年多你就要及笄了,也要張羅你的親事,我和你爹爹肯定一希望你能遇到個好人家,不受婆家欺負”。
“娘,您越說越遠了,我還想多在您身邊待幾年呢,成親什么的太早了”。古代什么都好,就是這成親太早了,唉!言鈺茵在心里感嘆道。
蕭如煙本身也是個努力的,琴棋書畫也是樣樣都學,要不然也不可能年年是榮獲第一才女,一首曲子彈完,余音裊裊猶如仙樂??粗蠹叶既绨V如醉的樣子,蕭如煙更勝券在握。但看到言鈺茵讓丫鬟拿了瑟過來后,她沒想到這個在山里六年的丫頭竟會這等撥弦樂器,雖說瑟與她自己剛用的箏沒多大區(qū)別,但瑟體較古箏大,且都是單弦發(fā)音,更難掌控。
蕭如煙剛建立的自信有一絲瓦解,心里也緊張起來。驚訝的不止蕭如煙一個,眾人看到言鈺茵讓丫鬟將樂器放在擺臺上,然后彈了兩下試了試音色便坐好開始演奏,言鈺茵本想演奏《高山流水》,但一想到自己父親,若是一首《將軍令》也許更能讓大家有共鳴,想好曲目后便開始彈奏起來。
言鈺茵彈的全曲鏗鏘有力,音色層次分明,更是讓大家仿佛親臨其境,看著將士們浴血奮戰(zhàn),視死如歸,第一段結(jié)束后眾人更是想要征戰(zhàn)沙場,接著第二段又讓人看到將軍運籌帷幄,威武高大,最終帶領(lǐng)將士們旗開得勝。整體演奏下來,又讓人覺得誰說女子不如男,女子也可征戰(zhàn)沙場等各種激情澎湃。
許久,人們才從畫面中慢慢反應過來,而言鈺茵早都回到了座位上。
“好!好!好!言將軍的女兒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有言將軍如此,女兒又怎會不出色,好一首將軍令,好一首讓我宮野朝將士們盡撒熱血,言鈺茵,你給朕可是帶來了不少驚喜呀!”一首將軍令讓皇上想起了當年御駕親征,弟弟宮野瀟昀為救他重傷,但最終旗開得勝,勝利班師回朝。
“皇上嚴重了,臣女愧不敢當”。言鈺茵還是很懂得謙虛的。接下來的棋藝言鈺茵毫無疑問的輸了,不過書法,自是難不倒言鈺茵,也讓她拔得頭籌。可當要比試畫功時,她還是猶豫了下,畢竟,她的畫畫真不咋滴。
在現(xiàn)代時,言鈺茵怎么都對畫畫不感興趣,爺爺讓她畫人物描寫,她一個圓幾條線就搞定,讓她畫鳥,她更是用簡畫一筆呵成,總之都是怎么簡單怎么來,現(xiàn)在她也很無奈,只能按現(xiàn)代的方法簡筆畫了。
言鈺茵思來想去,最終決定畫一匹正在自由馳騁的馬,因為是簡筆,倒是比別人快了許多,看著其他女子除了牡丹就是其他,言鈺茵的馬倒是顯得獨樹一幟。
要說蕭如煙看到言鈺茵彈奏瑟時自信被瓦解,現(xiàn)在經(jīng)過琴棋書之后言鈺茵除了棋藝外每個都被評在她之上,讓她徹底慌了,在畫畫上她更是都用力了全身心思。然而畫畫結(jié)束后,卻也是被皇后認為兩者各有千秋,各有特色,被評為平手。這下父親之前說的什么一定要討好言鈺茵,在蕭如煙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自己保持了多年的第一才女稱號也被言鈺茵奪去,這讓她還怎么和御王相配,之前都說宮野朝雖然為人冰冷但仍收百姓愛戴的御王,也只有宮野第一才女能夠配得上了,所以早已芳心暗許的她每每刻苦勤練,為的就是能夠每年拿第一,讓大家覺得只有她蕭如煙才能配得上御王??扇缃癜肼烦鰜砹搜遭曇饘⑦@個第一才女稱號拿去,自己要怎么釋懷,更別說再去討好言鈺茵了。
經(jīng)過之前的比拼,大家已經(jīng)不再小瞧這個她們以為只會醫(yī)術(shù)的女子了。所以接下來的詩詞官宦小姐們更是想看下這個她們之前一無所知,剛回將軍府的言鈺茵在詩詞歌賦上是否也是如此厲害。
往年詩詞作賦都是由翰士院的大學士出題,然后眾人賦作,再由眾人選出前十,讓這十位選手自由作詩,最終由大學士選出前三,今年規(guī)矩同樣如此?!巴晡覀兌际琴澝焚澚?,今年我們以四季為題,諸位小姐若是準備好就可以提筆了”。大學士說道。
雖說言鈺茵不會做詩,可誰讓她從小到大上學期間背過不少名人的詩句呢,“王維大大,我就借用一下您老的山居秋暝,這詩描述我這六年時間生活,簡直太合適了!”,言鈺茵暗道,隨后便提筆寫了山居秋暝的詩。
半個時辰后,大家基本都已經(jīng)寫完了。隨后大家便開始一一閱讀起來,一圈下來基本都了無新意,就剩下蕭如煙和言鈺茵的了。
蕭如煙作詩一如既往有自己的特色,畢竟也是寫過諸多詩詞的了,但每年都一樣的特色,人總會膩,稱贊過后,眾人更想看言鈺茵的詩:
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好詩!好詩呀!老夫也是第一見這類修心養(yǎng)性般贊美秋天的詩,一個初秋雨后的黃昏,讓言小姐寫的這般閑情逸致,妙哉!妙哉呀”?!皹s學士謬贊了”,言鈺茵很厚臉皮的接下學士的稱贊,都不帶臉紅心跳的。
言鈺茵和蕭如煙自然都進了前十,接下來是她們自由創(chuàng)作,說到自由創(chuàng)作,對言鈺茵來說就是在想她喜歡的古人里面哪首詩詞她更喜歡,然后再裝模作樣的“借鑒”過來。
思考再三,言鈺茵最終選擇了李白老人家的山中問答,言簡意賅:
問余何意棲岐山,笑而不答心自閑。
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
言鈺茵很厚臉皮的將李白大大的碧山改成了自己生活了六年的岐云山。毫無疑問,又一次引的榮學士的稱贊。言鈺茵最終還是獲得的這個第一才女的稱號。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恨,蕭如煙看著大家都圍在言鈺茵母女身旁各種恭維,狠狠地將謹記蕭丞相的話要去拉攏言家的蕭夫人拉了回來,“如煙,小不忍則亂大謀,為娘給你說過的,我們還有求于她,姑且讓她現(xiàn)在先風光好了,以后這些風光還是你的?!?p> 蕭夫人知道蕭如煙心里甘心安慰道。“這些本都是我應得的,言鈺茵,你怎么不一直待在山里,為何要回來和我作對”。蕭如煙看著此時被大家圍著的言鈺茵,眼里閃過一絲恨意。
宮宴結(jié)束第二天,皇上就將御王宮野瀟昀召進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