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歸來
此時,南殿。
南嘉樹臉色陰沉,看向底下站著的漪涵和孟知憶,“人呢?”
“漪涵,我跟你說過,無論有什么事都要跟在她身邊,現(xiàn)在她人呢?”
漪涵還沒回話,孟知憶便在一旁道,“公子,是屬下找漪涵有事相商,所以……”
“所以?就讓她一個人到處走?你們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她要是出事……”
南嘉樹抿抿唇,有些說不下去,要是她出了什么事,那怎么辦?
他怎么辦?衡兒又怎么辦?
漪涵眼眶有點(diǎn)紅,她道,“對不起公子,是我疏忽了。”
她方才一時沒想起來,鬼界是有不能去的地方的。
彼岸花田既是鬼界南北城分界處,自然也是有它的獨(dú)特之處。
在那里,不管是誰,都將被劃分在鬼界之外。換言之,在那里,察覺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生死不論。
“務(wù)必要把她給我完整的帶回來。處罰,事后再議?!?p> “是。”
漪涵答完,便消失在原地。
南嘉樹看著低著頭的孟知憶,道,“小孟,這次我念在你不知不罰你,但我希望你能知道,南城存在的意義,是她。”
孟知憶心里說不震驚是假的,南城存在了不下百年,竟是為一個凡人……
“是,屬下明白了?!泵现獞洓]繼續(xù)站著惹他不愉快,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南嘉樹臉色不太好,他倒是想自己去,但衡兒必須有人看著,如果有人對衡兒不利,漪涵恐怕無法對付。況且,誰也不知道那里藏了誰,萬一是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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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站著一個女子,一席青衣。那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見他們兩人來,茯苓看了一眼江無塵,略微皺著眉頭,語氣不太好,卻不是對著風(fēng)云煙的,“閣下這樣,恐怕是不太好吧?”
江無塵語氣波瀾不驚的平靜,“在下也只是看她迷路,這才好心送她一程的。如今人既已送到,在下便先行離開了。”
說罷低頭跟風(fēng)云煙道了個別,便轉(zhuǎn)身離開。
風(fēng)云煙沒說話,沒記錯的話,這位叫茯苓的姑娘之前分明討厭她的,現(xiàn)在怎么反倒朝著她說話了?
茯苓看著她,語氣生硬,“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只不過因?yàn)槟愫么跏菤w于我們南城的而已。”
“哦,這樣啊?!憋L(fēng)云煙不為所動,反而覺得此人更加奇怪。
茯苓從第一眼看見她就對她沒什么好感,她理解,但她不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敵意轉(zhuǎn)變成突如其來的善意,說沒有什么誰會信啊。
茯苓知道她沒信,也沒說什么,她要的也不是她的信任。
走到半路,就看見了急匆匆的漪涵,看見這兩人,她愣了愣,才著急忙慌的拉著風(fēng)云煙,問,“你沒事吧?怎么走到這里來了?都快擔(dān)心死人了。”
“我沒事啊,我就是……隨便走走,怎么了?”
看她好像真的沒事,漪涵松了口氣,又瞥了一眼茯苓,小聲問,“你倆……怎么回事???”
“哦,我們……”
“我和她在路口撞見的,順道送她回來。”
茯苓打斷了風(fēng)云煙的話,簡單的說道。
漪涵皺眉,“哦?那你出現(xiàn)在這干嘛?剛從哪里出來嗎?”
“漪涵,你何必這么咄咄逼人的,我說了,順路。”
“不管你想干嘛,別把小煙牽連進(jìn)來。”
漪涵說完,拉著風(fēng)云煙的手離開。
茯苓站在她們身后,透過這一幕仿佛看見了過去,她對她,永遠(yuǎn)是敬畏居多,不像漪涵,總能親近的挽著她的手。
是吧,一開始,她就沒辦法和她們走到一塊去。
呵。
茯苓冷笑了一聲,一個人慢吞吞的行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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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云煙后知后覺的想到,這里可能不太安全,于是問,“漪涵,我是不是……給你們?nèi)锹闊┝税???p> 漪涵搖搖頭,“沒有,小煙,是我不好,事先沒有跟你說清楚?!?p> “這里是南北城的分界線,跨過這里,就是北城了。所以它比較特殊,不受南北兩城的控制,在這里,查探不了任何氣息。處于這里,危險系數(shù)比較高?!?p> 漪涵簡單的跟她說了一下。
說完,漪涵又問,“對了,小煙,你在里面有沒有遇到什么……人?”
風(fēng)云煙想起那個長相俊美的男人,有片刻怔愣,“有,他說,他叫江無塵。”
漪涵一直在提防江無塵的出現(xiàn),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到。
“小煙,以后我們盡量要在一起,那個江無塵,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你離他遠(yuǎn)點(diǎn),他不是什么好人?!?p> “嗯,我知道了?!?p> 漪涵一路又再次把注意事項(xiàng)跟她一條條的說了一遍,總結(jié)來說,就是不要一個人外出,不要讓江無塵靠近,和茯苓保持距離。
回去的時候,漪涵過去看南衡,讓風(fēng)云煙一個人進(jìn)去,說是南嘉樹在那等她。
南嘉樹還在氣,她現(xiàn)在還是不出現(xiàn)的好。
風(fēng)云煙沒來得及說什么,眼睜睜看著漪涵走進(jìn)南衡所在的院子,看著眼前安靜過頭的院子,有些躊躇。
雖然漪涵說她沒惹麻煩,但是也可能是安慰她的,畢竟,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以南嘉樹和漪涵的性子,那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風(fēng)云煙站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動,最后一咬牙,還是走進(jìn)去了。
不管怎么說,錯都在她,南嘉樹生氣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風(fēng)云煙緊張的走進(jìn)去,撞進(jìn)了一個帶著涼涼氣息的懷里。
她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不知道南嘉樹這是怎么了。
南嘉樹伸手輕輕的環(huán)著她的脖子,輕聲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
膽心,害怕。
盡管他知道大概率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他還是很害怕。有那么一瞬間,他的腦子里,甚至想起了,他意氣風(fēng)發(fā)歸來時,卻只見到一片狼藉的家,和一個鮮血淋漓的她的那個場景。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那種場面了。
風(fēng)云煙的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清香,感受到了南嘉樹略微顫抖的身體,有些愣愣的想,為什么,這么看重她?真的只因?yàn)?,是朋友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