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最后的價碼
她從口袋拿出那張鈔票,不屑的砸向他:“我不要了。”
“只有我知道你父親在哪里。”
葉寒本不想提起她父親,可是看到她義無反顧的想要離開,他發(fā)現(xiàn)手里唯一能留住她的籌碼,竟這么卑劣,他不敢相信自己做到了。
他很難想象她知道真相會怎么看待他,此刻他的確和她那所謂的家人沒區(qū)別。
葉寒幫她安頓好父親,他說父親的病很重不宜探視,她一直沒去過。
莊妍坐在沙發(fā)上:“我不走了。”
這時,她手機響起來,電話里頭沙沙作響,但不難聽出是陳雅麗的聲音。
她身旁好像有人,說話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粗狂老漢的聲音響起。
“你媽欠我們很多錢,不想她死……就拿錢來贖,喂喂?!?p> 莊妍一聽到要錢,直接掛斷電話,她們前幾次見面不是很愉快,所以她有理由懷疑在騙錢。
過了會兒,她收到陳雅麗發(fā)來的視頻,一頭發(fā)摻白中年男子躺在床上,依賴氧氣罩,身上插滿管子,睡的很安詳。
她蹭的站起來,葉寒緊盯著她,她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只要她找到父親,就再也不用看他臉色了。
“老公,我去路口那家買布丁,你吃嗎?”
葉寒皺起眉頭,他一項不喜歡吃甜食,而且路邊的東西很不衛(wèi)生。
莊妍拿起包:“一會兒就回來?!?p> “我吃?!狈竭h(yuǎn)山笑著說。
她坐車到地下賭莊,她看到陳雅麗渾身臟兮兮,雙臂被人控制著,雙膝跪在地上。
而她面前臉上有刀疤,紋身遍布身體的糙老漢,腳踩著陳雅麗的手背,他應(yīng)該就是領(lǐng)頭人。
“我父親在哪里!”
“莊妍,只要你把我救出去,我就告訴你?!标愌披愌凵裎⒗?,為保命,她來不及深想。
莊妍咬緊嘴唇:“她欠你們多少錢?”
“不是很多一百萬?!辈诶蠞h腳踩在椅子上,整個向后癱。
莊妍瞪著她,她竟然拿葉寒給的錢去賭了,輸光了,還欠錢。
“大哥,你看我穿成這樣,是能拿得出一百萬的嗎?!鼻f妍攤攤手。
糙老漢從上至下,細(xì)細(xì)打量,發(fā)現(xiàn)她穿的確實不是什么名牌,可是這八婆說她很有錢。
他拿出小刀蹲下身,抵在她脖子上:“沒有嗎!”
“莊妍,我要是不按時去醫(yī)院,你爸爸可就要停藥了?!标愌披惡ε碌綔喩戆l(fā)抖。
算盤打得還挺精,她要是不還這一百萬,爸爸可就沒命了。
莊妍拿出一張卡:“這里面有五萬,多了我也沒有,你還是剁她手吧!”
糙老漢眼神發(fā)狠,按住她小指,還真以為他不敢剁。
陳雅麗用力掙扎著:“等等,葉寒不是有錢嗎,你找他要,現(xiàn)在只有我在照顧你爸?!?p> 門外傳來剎車的聲音,‘噠噠’皮鞋落在水泥地里發(fā)出聲音。
他們屏住呼吸看向門口,鐵閘門打開,葉寒西裝革履,站在那里萬丈光芒。
薄唇抿直,使冷峻的面孔繃緊,產(chǎn)生壓迫感,孤傲的美眸定格在她身上。
欺騙的憤怒,擔(dān)心她出事涌上眼眶,她總是不太聽話。
莊妍別過視線,他怎么來了,這人喜怒無常,還是暫時別惹他。
陳雅麗看著她手里的銀行卡,真沒想到堂堂葉總,身價幾百億,竟然吝嗇給女人錢用。
“我要單獨和葉總談?!标愌披愐荒樌潇o。
糙老漢腳底攆著她手背,兇神惡煞的說:“你有資格談條件嗎。”
“如果你要錢,就按我說的做?!标愌披愼久?,強忍著痛意。
“老大,這倉庫密不透風(fēng),我們就在外面守著,再說,我們不還有這個女人在手嗎。”
他小弟揪著莊妍的后領(lǐng),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糙老漢使了使眼色,他們往外走。
“葉總,那件事,你還沒和莊妍說,你上心了!”
能讓男人為女人,隱瞞那些傷痛的過去,那就是他動心了,認(rèn)真了,她抓住了他的軟肋。
“你的條件?!比~寒薄唇輕啟,寒冷刺骨。
“每個月給我一百萬,我保證讓你做好丈夫。”
陳雅麗得意的湊近他,誰讓他偏偏對莊妍動了心,這是他該做的。
葉寒手伸出口袋,她還沒看清他出手,自己就感覺下巴疼痛難忍,而且還合不攏。
他一腳踹向她腹部,她身體騰空,重重摔在地上,還往前擦行幾厘米。
裸露的皮膚被地上的顆粒,磨損,滲出血,她手握著下巴,腳鏟著地驚恐的往后退。
葉寒一步步朝她走過去,她眼里充滿恐懼,拼命搖著頭。
他蹲下身,捏住她下巴關(guān)節(jié)位,只要他稍稍用力,他眼神微瞇,充滿危險血腥。
“只要我稍稍用力,你這輩子都可以不開口。”
葉寒的嗓音充滿魅惑,像是誘哄著人,走向地獄的深淵。
陳雅麗慌忙跪在地上,手抓住他手臂,拼命的磕頭,她還不想死,不想死。
葉寒從口袋拿出鈔票:“兩百萬,這是我最后的價碼。”
她身體遲疑,伸手去拿,鈔票卻從他指尖滑落,飄落在地上。
陳雅麗立刻撿起鈔票護在懷里,生怕他說話不算數(shù)臨時收回去。
葉寒起身系上扣子,峻拔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他走到門口,抓住她手腕。
“跟我回去?!?p> 莊妍掙扎著:“你干什么,我要找我繼母,不跟你回去?!?p> 葉寒將她扛起來,往路邊走,這路上還有沒修的地段,走的比較顛簸。
她被晃得暈暈沉沉的,胸口還很不舒服,于是沒了反抗的精力,乖乖趴在他肩上。
糙老漢豎起拇指:“這對待女人才爺們,我們進去?!?p> 他坐在破舊的電腦椅上,腳踩在前面的柜子上:“錢拿到了嗎?!?p> 她顫抖著雙手,把鈔票遞給他,糙老漢反復(fù)數(shù)上面的零。
“呦,可以啊,兩百萬,還完賭債,你還凈賺一百五十萬,我們兄弟幾個陪著你演戲,是不是也該有個十幾二十萬辛苦費!”糙老漢看這么多錢,心癢癢的。
陳雅麗身體僵硬的坐在地上,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緩過神。
糙老漢見她不太對勁,手扶正她下巴,‘咔’的一下幫她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