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黃泉樓的白銀殺手令?!?p> 謝天擎疑惑不解,問道:“你好端端的,怎么被黃泉樓這種殺手組織盯上了呢?”
“嘿,不是來殺我的,他殺錯人了?!?p> 李楓很無奈,真是飛來橫禍,將事情前后解釋了一番。
謝天擎摩挲著下巴,道:“看來,這天水郡王準備退位一事,引出了不少魑魅魍魎啊。”
“黃泉樓的白銀殺手,至少都是天元境的修為,楓小子你就這通玄境的真氣、虛境前期的魂力,還不夠人家一個手指頭,把靜靜留下的靈符都用得差不多了吧。”譚老笑道。
李楓拾來一張竹椅,坐了下來,笑道:“譚老真是慧眼如炬,我是沒本事殺天元境,只好靠靈符這些外物咯。”
又道:“這黃泉樓是怎么回事,給我講講唄?!?p> 對于殺手組織,李楓還是比較好奇的,這種人神出鬼沒,說不定你身邊的人就是潛伏的殺手,賊刺激。
譚老這下來興趣了,講故事他最喜歡了,將黃泉樓的詳細娓娓道來。
“四千多年前,黃泉樓橫空出世,不足千年時間,其勢力已經(jīng)遍布我們?nèi)俗逅薪颍c死神殿、冥王宮并列三大超級殺手組織?!?p> “這么厲害,豈不是比大周還要強?”李楓暗暗吃驚。
譚老笑道:“沒錯,傳聞黃泉樓樓主黃泉劍圣,一身劍道修為出神入化,曾有大圣挑戰(zhàn)之,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
譚老伸出一根手指:“一劍,僅用了一劍,便斬下了那大圣的頭顱,他若是想覆滅我大周,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罷了。”
李楓眼冒精光,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天下無敵,轉(zhuǎn)而又問道:“這白銀殺手令呢?”
“說回這黃泉樓的白銀殺手令,黃泉樓將圣人之下的殺手分成黃金、白銀、青銅、黑鐵四個層次,能達到白銀級殺手,至少都是天元境實力?!?p> 譚老嘿嘿一笑:“不得不說,你小子的運氣是真的好,能在白銀級殺手中活下來。”
李楓報以赧然一笑,我這可不是運氣好,是小姬姬的功勞,加上靜靜給的靈符和陳天承的陣盤。
“不過,我有個疑惑,不知道這次的刺殺是意外,還是故意?”
謝天擎突然出聲道,方才他一直在思索,李楓遭遇刺殺的事,故而沒有出聲。
“謝大叔,你是說九王子故意拿我當替死鬼?”
“沒錯,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敝x天擎搖搖頭,沒有證據(jù),難以確定。
譚老深以為然:“有這個想法倒是沒錯,到了郡王王子那種身份,很多時候講究利益兩字?!?p> 這種可能性,李楓和姬云天也想過,但是李楓否決了,因為沒有這個理由。
且不說李楓拋出天擎半圣這個名頭,再者周遠目光真切,不似作假。
事情沒有頭緒,譚老和謝天擎也只是提點一下李楓,讓他多留個心眼,畢竟他們兩個也不能時時刻刻盯著李楓。
“好了,這黃泉樓也不會繼續(xù)刺殺于你的,說回你的修煉吧,一個月不見,你小子的修煉速度有些慢了啊?!?p> 譚老似乎講累了,拿起酒瓶,灌上一口,接著說道:“特別是你的劍意,進度緩慢,不是由技藝中得來,少了堅定的基礎,這會大大限制發(fā)展?!?p> 李楓一拍大腿,恍然醒悟的道:“譚老一言中的,這一個多月來,我就發(fā)現(xiàn)劍意的增長速度慢如蝸牛,黑曜里的劍意我也只能摸到點皮毛,這可怎么辦?”
一旁的謝天擎笑道:“簡單,一個字練,像我這種煉器師,你知曉我能鍛造靈劍,受到眾人追捧,可誰又知曉,我當初是學徒之時,花了三年看師父鍛造,自己腦子里模擬練了三年,最后自己動手打了四年材料,才鍛造出第一把真正的靈劍,所以,你需要從基礎練起,只有把基礎打牢固了,其他的不過是水到渠成?!?p> 十年艱辛,終成一劍。
譚老點了點頭:“修煉不過四個字‘法財侶地’,其中這個侶就是對手、朋友,你需要無數(shù)的戰(zhàn)斗,在戰(zhàn)斗中得到明悟,懂我說什么吧?!?p> “懂,今天的刺殺,我若沒有那些靈符,恐怕已經(jīng)是亡魂之鬼,外物終究難以長久?!崩顥鞯?。
“很好,你懂就行,大黑子,明天給他安排上,按照你們幾個師兄弟的標準?!?p> 謝天擎一驚,眼色古怪的道:“確定?”
“確定,這人啊,不逼自己一把,你還不知道潛力在哪?!?p> 譚老輕飄飄的話,加上謝天擎的眼神,李楓知道自己今后的日子難咯。
“譚老,那個,靜靜給我信呢?”
“哈哈哈,你小子放心,我沒忘?!?p> 譚老從袖中摸出一封杏色的信來,忽然正色起來,語重心長的道:“楓小子,你可要早些成長起來,靜丫頭可等不了那么長的時間?!?p> 李楓心中一驚,眼皮低垂,望著手上的信,緩聲問出心中的疑惑:“靜靜是要被逼著嫁人了嗎?”
譚老嘆了口氣:“唉,差不多吧,你也長大了,應該知道勢力與勢力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所以說啊,你要快些成長啊?!?p> “長大嗎?她要嫁人了嗎?”李楓低頭呢喃。
有時候是世界逼著你長大,有時候是自己逼著自己長大,往往這樣,最后會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譚老臉上是滄桑的痕跡,和謝天擎對視了一眼,搖頭無奈,他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所以他不再說話,讓李楓自己想清楚。
舉起酒瓶與謝天擎碰了下,喝了一口,但不知怎么的,這酒變得苦了,難以下喉。
夜?jié)u深,酒漸少。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p> 譚老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衫上的風塵,望了一眼李楓,“莫要再去青樓了,那種溫柔鄉(xiāng)始終是英雄冢,別忘了遠在大周的人兒?!?p> 忽然,李楓抬起頭來,笑了笑:“好,一路順風?!?p> 譚老也笑了笑,像極了一朵老菊花,這小子大概想通了吧。
于是密音入耳給謝天擎?zhèn)饔崳骸按蠛谧?,幫我看著點他,其實這小子腦子和天資都不錯,就是懶散了點,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p> 謝天擎也笑了,老爺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啊。
“唰。”譚老踏空離去。
這一夜,大概是李楓心事最沉重的一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