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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詭明世錄

第十七章 咒滅

俠詭明世錄 白之弗 2585 2019-04-30 23:53:20

  人魔清兵衛(wèi),拖著巨大的鬼金棒,一步一步的走到兩人面前,他看起來十分虛弱,以往輕若鴻毛的鬼金棒此時顯得十分沉重,每走一步,就傳來一聲沉重的喘息,但嗜血的眼神絲毫未變。

  但兩次交手過的仲代和陸興寧并不敢輕舉妄動,他們知道,就算有那些精密的籌謀,他依然可以輕易殺死自己。

  “姑娘,你該走了,你還有事情要做吧?!敝俅贿呎f著,一邊緊盯著清兵衛(wèi)。

  “嗯,我明白了,二位小心。”春秋月說完,披上陶九生臨走前交給自己的白色錦袍,跑入火海之中。

  沉默。

  謹慎小心的兩人,虛弱的清兵衛(wèi),三個人誰都沒有先動手。

  不遠處火光沖天,火焰卷起的熱流甚至可以撲到自己臉上,清兵衛(wèi)身上的血腥味此時已被更濃重的焦糊味蓋過,他們兩個人眉頭緊皺,等待出手的最好時機。

  周圍的林木已完全化為一片火海,火焰向村莊襲來,卻被一股肅殺之氣阻擋在外,一棵燃燒的樹木倒下,朝著人魔的方向砸來。

  “轟!”樹木倒地,掀起一陣飛灰,遮擋人魔視線。

  動手!

  兩人同時出手,雙刀從左右同時進攻人魔,灰塵退去,兩人看到清兵衛(wèi)正舉著鬼金棒等待他們。

  只見清兵衛(wèi)掄起鬼金棒猛地一記橫掃,兩人同時躍起,躲開了這一擊,兩人的腳剛落地,鬼金棒又已經(jīng)迎面而來,兩人急忙退后,避開了第二擊,仲代和陸興寧迅速近身,展開貼身猛攻。

  陸興寧率先展開攻勢,雷刃朝著清兵衛(wèi)命門不斷強攻,緊隨其后的是仲代的刀光,強橫一刀之后又是三四次迅捷的斬擊,刀刃砍在護罩上,劃出一道道纖細的劃痕,猩紅煞氣不斷從裂縫中流出,但轉(zhuǎn)眼已恢復如初。

  人魔揮舞兵器,不斷朝著左右兩人砸去,二人心知人魔清兵衛(wèi)的巨力不能硬接,便以閃避為主,并不著急進攻,三人纏斗在一起,轉(zhuǎn)眼間已過了百招。

  人魔速度很快,但兩人速度更快,自己的攻擊雖然兇狠,卻是招招落空,心中怒意漸升,攻勢也隨著怒意變得越來越狠,越來越快。兩人漸漸覺得光是躲避就已經(jīng)十分吃力,更別提進攻了,他們心里清楚,兇險之途,正式開始。

  人魔怒不可遏,一聲咆哮,再一次使出摧毀衛(wèi)戍所的強招,只見他高舉鬼金棒開始轉(zhuǎn)動起來,形成一股可以碾碎一切的暴風,附近不斷有屋舍被卷入,眨眼間就被碾成碎片,他的暴風越來越強,就連遠處的火焰和熱浪也被卷入,更添一分危機。

  仲代和陸興寧覺得腳下發(fā)飄,急忙將刀猛插入地,穩(wěn)住中心,可這無常暴風的威力卻是愈發(fā)強大,刀在地上刻出一道深痕,兩人正一點點地被吸進去。

  就在此時,仲代將刀拔出,巨大的吸力一下子將他卷到空中,眼見他就要被吸入暴風碾碎的時候,仲代再一次被邪氣籠罩,紫黑色的光芒正在眼中閃爍。

  “閻魔一刀流,遮止!”

  邪光漫開,化作一張巨大的羅網(wǎng),試圖阻止清兵衛(wèi)的無常暴風。暗紅的風暴與紫黑的羅網(wǎng)正面抗衡,激發(fā)出刺眼的光芒,陸興寧瞇眼看著羅網(wǎng)中面露殺意的仲代,在心里默默地替他捏了一把汗。

  僵持持續(xù)了一刻鐘,紫黑色的羅網(wǎng)張開,完全籠罩了風暴,傳來一聲極尖銳的爆鳴,陸興寧耳鼓一痛,索命風暴頓時煙消云散,只見仲代凌空一翻,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一紅一紫的兩股氣流在他身上糾纏,他面色陰沉,慢慢地將刀收回鞘中。

  就在太刀入鞘的同時,兩股氣流炸裂,在仲代身上留下了十幾道深淺不一的創(chuàng)傷,他用刀拄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痛苦的喘著粗氣。抬頭再看清兵衛(wèi),他也正扶著鬼金棒喘著氣休息,能看得出此招對他的消耗也很大。

  陸興寧隨即雙手握刀,提于身側(cè),擺出進攻架勢,風雷之威環(huán)繞于周身,錦衣衛(wèi)一聲怒吼,他的身形似電,手中雷刃直取清兵衛(wèi)首級。

  “雷獄天武!”

  強悍的一刀,伴隨著雷勁砍向人魔,剛被破招的清兵衛(wèi)看到又有敵人逼近,他不相信自己會虛弱到連這個小子的一招都接不下,他大吼一聲,不擋不避硬接此招。

  刀刃與護罩相交的一瞬間,激起三尺黃土,陸興寧被震出丈外,而人魔也搖搖晃晃的后退了三兩步,他頭上的護罩,出現(xiàn)了一個從未有過得巨大裂縫,煞氣如水一般從裂縫中涌出,兩人見狀急忙躲閃,而清兵衛(wèi)則急忙用手捂住缺口,防止煞氣流逝過多,直到裂縫再一次愈合。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吃過血肉了,可他現(xiàn)在卻仍然沒有胃口,相比吃肉,他現(xiàn)在更想喝酒,來解一解戰(zhàn)斗帶來口干舌燥。

  “他現(xiàn)在真的非常虛弱?!敝俅拥卣f道。

  “堅持住,只等那個人破壞要素,我們便可以徹底破開他的盔甲了!”

  仲代軀體中涌現(xiàn)出一股暖流,不是林火的熱浪,而是游走在胃部的舒適感,這種感覺游走到四肢百骸,游走到心里,這是希望的感覺,他從未想過此生還能重新?lián)碛兴?。仲代只覺得雙臂生出無限力氣,他拔刀出鞘,朝著人魔猛砍過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待周圍的火已經(jīng)燒完了,老者才解除了氣罩,他早已汗流浹背,扶著拐杖喘著粗氣,渾身上下都在冒煙,手上的符咒布條已化為灰燼。

  他向四周看去,卷曲的焦尸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面目全非,周圍一切都已化為焦炭,剛才還是郁郁蔥蔥的樹林,現(xiàn)在只能作為無數(shù)生靈的墓碑。

  就在此時,破空聲從東南方傳來,一顆銃彈直接射向老者,老者再次以極快速度躲開,銃彈射入老者身后的焦木之中,將焦木炸得粉碎。

  “你,還敢,出現(xiàn)!”

  知道陶九生就在附近,老者眼中浮現(xiàn)出仇恨的火,他以驚人的速度,朝著射擊位置狂奔而去,他的手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將那人開膛破肚了,就在此時,又是一聲槍響,銃彈迎面射來,老者大驚,急忙閃避,銃彈擦身而過。

  尋常的鳥銃開火一次后必須重新填彈引燃才能開槍,為什么第二次開火這么迅速?

  老者還在疑惑之時,第三發(fā)銃彈已經(jīng)射來,老者此時如驚弓之鳥,急忙縱身一跳,雖然避開要害,但銃彈卻也擊中他的左腿。

  “啊!”

  大腿傳來一陣劇痛,讓他根本沒法站穩(wěn),直接趴在地上,就在這時,黑白雙劍從遠處天際直沖而來,目標正是老者。

  老者大腿雖然受傷,但是他依舊擁有極快速度,他赫然起身,躲開了這兩支飛劍,一道挺拔身影由遠及近,黑白雙劍一擊未中,轉(zhuǎn)而飛入此人手中,此人便是詩行君。

  “惡賊,國仇家恨,今日了斷!”

  詩行君雙劍一揮,天空中再度浮現(xiàn)百支黑白飛劍,詩行君雙劍一起指向老者,百支飛劍如獲命令,一齊攻向老者。

  老者的眼中恨意更盛,酒紅色煙霧浮現(xiàn)在周圍,煙霧之中迸射出數(shù)道魔電抗擊飛劍,兩人陷入激戰(zhàn)之中,此時老者的左腿血流不止,可他卻并不以為意,他知道,單憑此招,詩行君必會敗于自己手下,不足為慮。

  正在這時,第四下破空聲再次傳來。

  “什么?。俊?p>  老者萬沒想到這一手,手臂瞬間被鳥銃洞穿,施法中斷,酒紅色的煙霧魔電消散,黑白飛劍沒有了阻礙,如雨點一般沖向老者,老者剛從戰(zhàn)斗中抽身,無法運行神速,飛劍隨即穿身而過,將眼前之人凌遲。

  “惡賊已伏誅!”詩行君見到此景,喜悅地喊道。

  “先生當心!”

  遠處傳來一聲驚呼,詩行君轉(zhuǎn)頭一看,剛才被千刀萬剮的老者,此時正好好地站在他的背后,一只手垂落滴血,而另一只手中正攥著紫色電球,對準自己的后心砸來。詩行君忙揮劍格擋,但紫色電球更快,眨眼間已然近身,詩行君格擋不及,被魔電重創(chuàng)。

  “?。 ?p>  詩行君口吐鮮血,急忙后退,老者再次運使魔電,勢要取下詩行君性命,就在這危機之刻——

  “左丘明仁家!”

  無數(shù)絢爛光點從后面向老者襲來,老者意識到還有敵人,手中魔電轉(zhuǎn)而向后砸去,魔電沖散光點,砸向他背后的敵人,那人似乎早有防備,雙腳墊地,騰空而起,躲開魔電攻擊,同時將左手握住的劍擲出,劍在空中化作一道飛星,沖老者而來。

  “公羊高英義!”

  抵抗大火消耗太多氣力,一手一腳受損,無法在交戰(zhàn)中的神速,替身咒也在剛才與詩行君的戰(zhàn)斗中用過,此時的他已經(jīng)再無辦法,只能瞪大了眼睛,看著飛星沖自己而來。

  “可惡?。。 ?p>  飛星貫穿老者腹腔,老者口吐鮮血,再也無法支撐身體,栽倒在地。飛星又在空中劃出一道光影,飛回到持劍人手中,持劍人英姿颯爽,將劍收回鞘中。

  “師妹!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詩行君看著春秋月的出現(xiàn),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師兄,你沒事吧!”春秋月急忙上前來檢查詩行君的傷勢,可詩行君卻一把抱住了春秋月,痛哭起來。

  “對不起...師妹,師兄對不起你!嗚嗚嗚....”

  “哎呀,師兄,好啦好啦,阿月從來沒有怪過你呢,你看看,都吐血了,下次別這么沖動了,還沒看清敵人怎么樣你就開始高興,不過——”春秋月替師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對遠處大喊道:

  “哎!他不是已經(jīng)被我大師兄的雅之劍擊斃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背后??!”

  “我猜,這應該某種是障眼法術(shù)吧,幸好有你出現(xiàn),否則就沒法和易先生交代了?!碧站派钢B銃,從遠處走來。

  “哼!幸好我大師兄沒什么事,否則本姑娘廢了你,哎,你怎么不聽我說話呢!”

  春秋月看著陶九生并沒搭理自己,而是靠近了那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者,腦中不禁有了再砍一人的念頭。

  詩行君看著眼前這個救了自己的小師妹,他終于知道自己這個大師兄是多么的不稱職,小師妹已經(jīng)長大了,可自己還是把她當成小孩子,看來,以后要告別五方之陣,開始使用六闕之陣了。

  陶九生慢慢走上前,踩住老者受傷的那只手臂,聽著老者痛苦的嘶嚎,他卻十分平靜,微笑著說道:

  “主公,這個秘寶,您還滿意嗎?”

  老者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他張開嘴想說些什么,但是腹腔被破,氣力不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陶九生翻了個白眼,讓他空洞的發(fā)言結(jié)束于最后一聲槍響中,他瘦弱的前胸被轟開了一個大洞,血液飛濺到陶九生的衣襟上,陶九生皺了皺眉,彎下腰在老者的身上摸索。

  “喂,你干嘛???”春秋月問道。

  “應該就是這個了!”

  陶九生興奮地從老者的懷中拿出一張染血的符咒,已經(jīng)被血浸透,看不清楚寫的是什么。

  “這是什么啊?”春秋月嫌棄地說道。

  “鬼沒之符,這才是他擁有如此神速的原因,可惜看不清了,不過沒關(guān)系,應該還可以還原出來。”

  陶九生繼續(xù)低頭找著什么,終于,在他的人頭拐杖里找到了一個紫色符紙包,他打開紙包,里面是一綹頭發(fā)和一塊沾著血的白布,陶九生會心一笑,尋了附近一處余火,將符紙扔進火中,伴隨著一縷青藍色的火焰,符紙包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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