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沉迷在這史無前例婚儀之中的白氏二人,直至鳳儀拖著長擺走出紅毯千米之外才慢慢回神。
她那頷首淺笑,目送秋波的神情無一不在白氏二人心坎留下深深地烙印。
白嶄君現(xiàn)在依舊記得她當眾解下白衣羅衫露出那妖嬈的紅裙束身,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和那此起彼伏的美好春光無一不宣告著她的風華。
待她著上鳳冠霞帔,額角兩柳彎曲的秀發(fā)和那眉心耀眼的火鳳花脂,不點而朱的紅唇通通將她那本就秀麗天成的臉蛋修飾的更加精致。
白嶄君自詡閱美無數(shù)但出落成這般的神女真真是也讓他驚艷了一回。
不過她那囂張氣盛的火焰著實又讓他對其所有的驚艷都封印心底。
然,話又說回,聽她的語氣好似已經得知自己是白君的人,只是不明具體身份。
再無多想白嶄君正準備回宮卻見白玉溪依舊目光呆滯口里還叨叨念著:“好美的女子,這個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美的女子?!?p> 見此,白嶄君神色微怒:
“八弟,切記莫失了身份。”
白玉溪聽出了白嶄君語里的怒氣,恍然回神,又極其認真地目視著白嶄君:
“皇兄說的話可還作數(shù)。”
白嶄君一聽便聽出了其話里的意思,他是想問在聽雨閣樓上的話。很明顯他的八弟已然對他的女人動了心。
他不能任由這個女人毀了自己唯一可信賴的親人:
“她要么是你皇嫂,要么死,你和她別無可能?!?p> 白玉溪一聽頓時心急如焚:
“皇兄,畢竟她是你親自迎娶的皇后,還望莫要傷害她?!?p> 白嶄君扭過頭并未作答,因為此時他的心里也琢磨不定到底對她是何種情愫只是覺得似曾相識。
“先回宮安排事宜,其余事后議?!?p> 再無回音,白氏二人即刻趕回了宮中。
而鳳儀一眾人等招搖過市行至端陽門后經內侍官引領至九陽宮見過白君的重官眾妃后,客套寒暄盞茶功夫,便經輾轉來到皇家驛站,并告知三天后行大婚。
也就是說,在女子未出嫁前這三天,她不得與白君見面。
于是鳳儀接了出宮令牌便吩咐眾人今夜不必勞作只當休息。
在正室坐定,慕云接過鳳儀手中的茶具:
“公主,可識得那二人?”
“尚且不識,但可以肯定的是定是白君所信賴之人?!?p> “公主,鐘擎都尉已查明,第一批黑衣人為溫府所派,另批黑衣死士身份不明。”
“那潔面官兵應是直接受命白君,而那死士若不出所料應出南國?!?p> “公主已知?”慕云拾起疑惑,其實她大概也能猜到是誰。
她心里早有所感,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可以指出,慕云向來不指證無憑據(jù)的事實。
“其實,你亦有所感,只是證據(jù)不足,不過我可告訴你一點,慕云,上午將你從死士手中救下的那人身穿南國云錦緞。此種布料是我南國獨有,除此,他既然救你,說明與你熟識,而你在東虎尚無根基。所以定是南國之人無疑?!?p> “若此,定屬獨孤,他竟然來東虎了?”聽鳳儀這般說來,慕云突然拾起肯定。
“我想,他定不會久留,因為東虎亦不是吃素的,想必他每多留一刻就會多一刻的危險。”
“公主,我們下一步該如何部署。”
“我這方已是板上釘釘,如今你去將這封拜訪信交給鐘擎,讓他去侯府拜見小侯爺唐楓,唐楓自會與其一個要職,然后將鳳臨鳳璠接至侯府寄養(yǎng)?!?p> “公主,這侯爺可靠譜?”
“慕云你且放心,我若無十足把握又怎敢將二弟性命奉上?!?p> 慕云聽此雖仍有擔心,但再無多言。
“等等,慕云?!蹦皆票居痛穗x開辦事卻被叫住:
“公主還有何吩咐!”
“沒事,就是突然覺得很孤單,這件事讓瓊瑤去辦就好,你陪我歇下吧?!?p> “公主,這……”話還未盡,鳳儀好似早已知道她的回答一般繼而道:
“既有熟人,還是少現(xiàn)身的好??钟形kU?!?p> 慕云聽此便明白了,現(xiàn)在獨孤下落不明難免他惡狗跳墻。
隨后慕云感激地看了鳳儀一眼,在她心里,在乎的人不多,甚至五指可數(shù),而鳳儀當屬一個。
“別用你那情深似海的眼神瞅我,你還有重要事辦!執(zhí)筆一封,告知鳳筎莫離兒明天觀雪樓見?!?p> 鳳儀知道慕云重情重義,故另指一事也好讓她心有平衡。
回想這么多年在政治領域的謀劃上,她別無長技,唯一還登的上牌面的也不過是用人之術。
又或許是天賦異稟,她自小便會施與,往往也能收獲到無心插柳柳成蔭之效,而鐘擎和鳳筎不就是這般才對自己盡心竭力么!
鳳儀從不埋怨亦從不悔恨,因為她知道人貴在知足,上天已經竭盡所能將所有的美好都歸附于她。她還能有什么不滿和不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