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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情根深種

第一百零一章一曲腸斷曲多情

不過是情根深種 有鳳來儀兮 2217 2020-04-10 13:13:09

  夏蟬終于開始肆無忌憚地張起了嘴巴,熱浪越過簾帷穿過屏障散布在錦繡宮每一個角落。

  南風(fēng)有意無意地驟而輕起驟而又帶著一腔憤怒卷起一片風(fēng)沙。

  西龍的熱是熱烈的,朱雀好似直掛頭顱之上,那種明晃晃刺眼的光輝似把人心照透,天過分地明亮,

  所有的綠色在干燥暴曬后的酷熱中顯得無精打采奄奄一息。

  可是就是這樣酷熱的令人窒息的天氣,慕云卻絲覺感覺不到一絲。

  心寒已經(jīng)遍及了她的全身,一股透骨的心涼不時的讓她身體抽搐打著冷顫。

  自從她回到西龍,盡數(shù)周旋在南雀東虎和西龍之間。

  為了制造內(nèi)亂,她特意預(yù)測了龍卷天象,在獨孤登基大典那天,借天象肆意傳播獨孤逆天邪神是西龍敗星。

  一封由上古文字浸血而成的罪伐書由今依然歷歷在目。

  腥風(fēng)血雨,人間浩蕩,天威震怒,罪伐討書。上承天命,擇人主事,論罪討孽,細(xì)數(shù)獨孤。南災(zāi)水患,城墻為墓。白雪城埋,萬重髏骷。梅雪黃昏,血流河護(hù)。浸染殘霞,輝映白骨。動禁火毒,頻添殺戮。北抗東虎,南征雀主。強(qiáng)加稅務(wù),硬隸男奴。龍華酒臭,死骨曝路。長城建筑,鏈鎖千足。龍磐重修,揮金如土。淵魚叢雀,荒淫無度,驕奢淫逸,刑殘吏酷。若登帝主,青龍亡途。

  她已探知西龍國最為迷神信主,故借此機(jī)巧用天時挑起獨孤王庭內(nèi)亂,令獨孤無暇顧及南雀。

  然,她雖成功引起朝廷內(nèi)斗卻著實低估了獨孤,他竟假借這次天時異象趁機(jī)排除異己,親自來了一次清君側(cè)。

  他向來行事雷厲風(fēng)行,而這次也不例外。

  他僅用了三天時間便把龍華宮上下重要官職全部更湯換水。

  原來他早就預(yù)謀重改朝野,只是不得善機(jī),如今他正好踩踏著自己這條跳板奮力一躍。真正成為西龍國主。

  怪不得他不僅沒有制裁于她反而依舊認(rèn)她做個皇后。

  不過自此,獨孤似有意封鎖了關(guān)于她爹的所有消息。

  讓她忙于奔命查探父親的消息而無暇顧及南雀。

  也因此,獨孤再次調(diào)集十萬兵馬發(fā)兵南雀,竟瞞天過海讓她手足無措。

  如今,他又借他爹大做文章,竟然利用她爹的性命,假借她手告知莫姨父西龍此次行兵的密備,包括糧草馬匹箭矢的數(shù)量以及到達(dá)梅城的確定時間。

  這都是軍機(jī)要秘,而今由她親筆書寫,莫姨父定當(dāng)深信不疑。

  而莫姨父定會將此密函呈交鳳皇,一旦經(jīng)此部署,西龍再來個措手不及,南雀將一敗涂地毀之一旦。

  那么她豈不是成為了南國的罪人。這定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縱是救出了爹,爹也會因此生不如死。

  那么此種兩難之境,全在慕云一念之差。

  那么她如何能將確定的行軍時間,軍機(jī)要備在瞞過獨孤確切的傳報給莫姨父呢?

  終于她還是啟了筆,奮筆疾書隨即入封交與獨孤。

  她知道,獨孤必定會親啟一觀,但求一切都能如自己期望的那般發(fā)展。

  ?東虎白宮,雷雨陣陣,清風(fēng)送涼,芭蕉雨點梧桐,雀鳴新曲,湖塘風(fēng)荷初舉。

  滿城的梔子花香在雨后的凈塵下,隨風(fēng)浸入到鳳棲宮的每一個角落。

  踏著雨聲,白嶄君信步前來,環(huán)視左右卻并無發(fā)現(xiàn)思念的背影。

  “琳瑯,皇后呢?”

  鳳棲宮上下才剛起身又頓而跪臥。

  琳瑯近前回稟:“

  稟上皇,娘娘背著伏羲琴朝僻幽亭走去并命令不準(zhǔn)任何人跟來,只語要獨自清靜清靜?!?p>  “她不知道下雨了么?”說完白嶄君順手奪過身邊黃掌事的紙傘大步跨出鳳棲宮前往僻幽亭。

  行至水亭,白君清晰的看到一抹身穿鵝黃鳳絮柳仙裙的靚麗身影。

  她的美是共知的,不僅生的天生麗質(zhì),偏偏又注重行裝打扮。

  她向來看不上東虎女子衣飾著裝的寬大宏厚嫻靜端莊。

  她偏愛那輕紗細(xì)綢彩緞,抹胸淡雅素琉仙,束腰柳帶細(xì)扶風(fēng)。輕盈不失委婉。靈動不失風(fēng)雅。玲瓏不失端莊。

  她成為了宮里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對自己時時刻刻有著不可阻擋的吸引力。

  風(fēng)伴著琴聲肆意波起她的青絲,忽高忽低。

  一曲肝腸斷,道盡相思無數(shù)情??吹陌V了,白君不忍打擾直到她一曲殆盡。

  “你來了。”鳳儀額首輕抬,明眸輕開。

  “不知道下雨了么?怎么不帶傘?!?p>  說完白嶄君已踏上水亭,濾下傘滴,將身上的外坎袍脫下順勢披在鳳儀的身上。

  “不知道雨后天涼么,不知加一件衣服么?”帶著輕微的怒氣,白君直視著鳳儀。

  “因為有你!”鳳儀眼帶風(fēng)情輕撫著白君的臉頰。

  雨聲忽密漸息,白君心暖突升。

  鳳儀見白君只是深情地低首目視著她也不說話便繼而說道:

  “你會來,我知道,清楚的知道?!?p>  鳳儀微啟皓齒緩身投入白君的懷抱。

  白君雖不知為何她今日出奇的溫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被愉悅了。

  “你只帶了一把傘么?”

  “來得急忙!”白君突然略顯尷尬。

  顯然一把傘容一人綽綽有余而容兩人則太過擁擠只會兩相都被雨侵。

  見勢,白君突然回身拿起傘遞給鳳儀:

  “上來,我背你,你舉傘?!兵P儀也不推辭,敷上白君的后背,摟著白君的脖頸。

  就這樣踩著新綠,踏著雨花,他們向著遠(yuǎn)方,仿佛這條路是那么的幽深那么的綿長。

  鳳儀多想在此刻讓時間靜止,可是她不能。

  她已然決定,后天她便要在鐘擎的幫襯下出逃白宮,估摸再見白君之時便是兩國對峙之日了。

  所以她不忍破壞這僅剩的最后兩天的溫情。

  不管其中有多少算計利益,她都希望這兩天她誠心以待,至少愛過不留遺憾。

  雖然他霸道,強(qiáng)權(quán),殘忍。也許在外人看來,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背信棄義,殘害忠良,殺姊屠兄,弒君殺母的惡行他通通做了,可是無論出于什么目的,他始終對自己一如往日,包容原諒,寵愛有加。

  她已經(jīng)不想再去猜測他的目的,他的心思。

  盡管她知道愛情也會有保質(zhì)期,而他也不盡然,或許只是因為自己的吸引力對他尚存,故留她至今。

  但是在這保質(zhì)期還未過味之時,就讓她好好享受來自他的溫寵。

  因為兩天之后,他們就是宿敵。

  在她的生命中,沒有什么值不值得擁有,只有配與不配擁有。

  她只道受了皇恩的眷顧,那么所謂的至情至性的愛情,她是不配擁有的。

  那么既然不配又何必強(qiáng)求,順其自然,時間總會抹殺記憶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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