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川。
王川看著宋楚陽,“我不想來,但是我還是來了?!?p> 宋楚陽看著王川,問道:“我過段時間就要去書院了,而且我會找機會進入國教。”
這些對話里面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告訴王川他沒有時間。
“我能夠給你一個見到我們皇帝陛下的機會?!蓖醮粗纬栒f道,“你要是想要解除婚約,只有見了陛下后,你才能有資格進去?!?p> “你調(diào)查過我?”宋楚陽看著王川說道,他的目光變得有些冰冷。
既然王川能夠知道這些消息,他自然去過北蠻之地對自己有過調(diào)查。
宋楚陽很清楚這些暗探的調(diào)查能力,但是他同樣明白一個道理,有一些人,是經(jīng)不起調(diào)查的。
宋楚陽就是那種經(jīng)不起調(diào)查的,如果他的很多秘密被人知曉,他會死得很快,因為他與那個長安城很多人都禁止討論的那個的地方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
看到宋楚陽的反應(yīng),王川也知道他的做法已經(jīng)引來了宋楚陽的不快,不過幸好王川是一個很善于解釋的人,他看著宋楚陽說道:“我只知道這些,同樣我也把我的底牌告訴你了?!?p> “我對你的底牌沒有興趣?!彼纬栒f道。
“可是你想要見皇帝陛下,李薇可以幫你,我也可以幫你,而且我不姓李?!蓖醮ㄕf道,“你不用擔(dān)心自己會卷入這一場斗爭中?!?p> 看著宋楚陽沒有給自己的答案,王川臉上到是很平靜,他說道:“你現(xiàn)在不需要給我答復(fù),我明天會再次來到這里,到時候我會等你的答案?!?p> 說完這些話后,王川看著桌子上的菜,“你不打算留我吃個飯?”
宋楚陽看了王川一眼,然后搖了搖頭,“不打算留你吃飯,而且會有其他的人找你吃飯?!?p> 王川看了宋楚陽一眼:“你很聰明?!?p> ……
如果要到長安城來玩,那首先要去的就是白玉京。
白玉京不是一個勢力,它只是一座酒樓的名字,當(dāng)然這座酒樓很神秘。
傳聞中即使是武家的那位,也不敢在白玉京里面放肆。
傳聞中白玉京里面有一位劍仙,能夠一劍斬開一座山。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
當(dāng)然這只是傳聞,至于白玉京里面的那位神秘劍仙,至今沒有一個人見過。
因為白玉京特殊的存在,它自然成為長安城里面那些貴人談?wù)撘恍﹩栴}時最好的選擇地方。
白玉京的頂樓房間內(nèi),王川坐在一張椅子上,他朝著外面望去。
王川對面的那個人自然也注意到王川的目光,“你的那位租客到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竟然在來到長安的第一天就叫張家吃了一個悶虧。”
“他只是按照大唐的規(guī)矩辦事,他沒有做錯?!蓖醮ㄕf道。
“有時候按規(guī)矩辦事不是很好,要學(xué)會變通才會活得長久?!蹦莻€人對著王川說道,他看似是在說宋楚陽的做法,實際上話里的意思這兩個都能夠聽清楚。
“這樣吧,你把他趕出來,我在給你在長安城的北方找一條更好的巷子送給你,算是給你的補償?!?p> “這不和規(guī)矩?!蓖醮粗莻€人說道,“更何況,我的那個租客你們是趕不走的?!?p> “趕不走的?僅僅靠這李薇的關(guān)系?”那個人有些不屑的說道。
“無論趕走還是趕不走,我都不好叫他走的?!蓖醮▽χ俏徽f道,“你自然很了解我的脾氣,更何況這樣做不符合規(guī)矩?!?p> “王川,我好歹是王爺?shù)娜?,你?yīng)該知道我代表的是什么?!蹦俏粚χ醮ㄕf道。
坐在王川對面正在跟他談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唐一位王爺手下的親信,他的名字叫做劉明。
名字很普通,但是人卻不普通,要不然他不會掌控在長安城三分之一的地下勢力。
“王爺又如何?大唐的王爺有很多。”王川很平靜的說道,“而且你們做的事情真的不符合規(guī)矩。”
“王川,你要知道你的那條巷子不是王爺要拿,而是身后的軍部要拿,如果你這樣做,無疑是在跟大唐的軍部對抗?!眲⒚鲗χ醮ㄕf道。
“軍部是大唐朝堂上事情,我只是一個江湖散人,跟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還有只要皇帝陛下不下達明亮,我是不會妥協(xié)的。”王川說道,“雖然我不會參與朝堂上的事情,但是只要有正規(guī)的命令,我還是會遵守的?!?p> 王川話里面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會參與一些朝堂上的競爭,同樣他也不會叫朝堂上的競爭來影響他的生活。
聽到王川這樣說,劉明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現(xiàn)在的大唐不是以前的大唐了,你是長安城最大的地下勢力頭子,你想要獨身其身,這是不可能的事情?!?p> “我知道,所以我會選擇忍讓,我把一些生意都讓了出去,只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但是我們沒有想到你們這些貴人是如此不要臉,竟然開始打壓我。”王川對著劉明說道,“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你跟我的態(tài)度好點,我會跟你們好好談?wù)?,但是沒有想到你們直接對我的地盤伸手,我為了反抗,也只好打斷你們的手?!?p> “王川,你跟聰明,但是你現(xiàn)在不選擇站隊,是很愚蠢?!眲⒚骺粗醮ㄕf道。
“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不順從那些貴人,會很難在長安城繼續(xù)下去?”
“現(xiàn)在的長安不是以前的長安了,李薇公主回來就是最大的信號。劉明說道。
“我知道,但是這件事跟你們要我的房子是兩碼事?!蓖醮ㄕf道。
“其實房子可以不要,但是我們要的是一個態(tài)度,只要你點了頭,我們都會把給你的再還給你?!眲⒚骺粗醮ㄕf道。
“不可能?!蓖醮牭絼⒚鬟@個要求,他直接回答道?!澳銘?yīng)該了解過我,我從來到長安開始,就從來沒有低過頭。”
說完這句話,王川朝著外面走去。
“王川,你要知道,你要面對的貴人是長安城真正意義上的貴人,他們跟你以前遇見的那些人不一樣,只要他們一句話,長安城就會改變,像你這種人永遠(yuǎn)不會有機會接觸他們,如果你現(xiàn)在拒絕他們,就好像是拒絕了一次你改變命運的機會?!?p> 王川聽了劉明的話后先是一愣,然后繼續(xù)朝著外面走去。
在王川看來,他跟劉明已經(jīng)沒有什么話題可以繼續(xù)聊下去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知道你依仗的是誰,不過是禁衛(wèi)軍里面的一些小首領(lǐng)還有大理寺里面的一些官員,但是只要我們家的王爺稍微一動手,他們都會徹底消失。'
聽到這句話,王川停了下來,他看著劉明說道:“我只是一個江湖人,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規(guī)矩,如果你家的大人物動了這些人,我同樣會報復(fù)他們?!?p> “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劉明說道。
“沒有,只是在跟你講道理,因為我曾經(jīng)是一個訟師?!蓖醮ㄕf道。
王川曾經(jīng)是一個訟師,他覺得能夠跟一些人講道理,后來他發(fā)現(xiàn)道理講不通,他就開始了修行。
劉明聽了王川的話,他在原地愣了一會,然后從白玉京里面離開了。
這一場關(guān)于大唐地下勢力歸屬的談話,就這樣結(jié)束了。
這場談話應(yīng)該沒有意義,就像王川所帶領(lǐng)的背刀客在那些人的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意義一樣。
江湖背刀客,斬盡不平事。
在王川的帶領(lǐng)下,他們替很多人討回了公道,可是這次,又有哪個人肯替他們討回公道呢?
……
第二天清晨,宋楚陽從剛剛起床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天氣。
外面下起了雨,宋楚陽有些無聊的坐在門口,看著外面的雨。
雨水從屋檐下滴落下來,落在地上的石板上,聲音很好聽。
綠珠正在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她的眉目間有了一些笑意,畢竟他們才來到這里不久,就有了一間屬于他們自己的房子。
“來了?”宋楚陽看著外面拿著油紙傘的王川說道。
“來了?!?p> “你不應(yīng)該來到這里?!彼纬柨粗爱吘刮也幌敫愫献??!?p> “我知道,可是我必須要這樣做?!蓖醮ㄕf道。
“為什么?”
“因為我的頭已經(jīng)低不下來了。”王川說道。
“其實只要低下頭,一切都會解決的?!彼纬柨粗醮ㄕf道,“要是一直不低頭,你會將長安城里面絕大部分的大人物都會把你當(dāng)成目標(biāo)。”
“如果不曾將太陽,我本可以忍受黑暗?!蓖醮ㄕf道,“但是我做過太多講道理的事情,也幫很多人討回個公道,現(xiàn)在如果他們繼續(xù)這樣下去,我只能替自己討回一個公道?!蓖醮粗纬栒f道。
“既然這樣,你想怎么辦?”
“我想去殺人?!蓖醮ㄕf道。
“不要在我門口殺,我不喜歡血腥味?!彼纬栒f道。
“我要你幫我殺人?!?p> “憑什么?”
“如果我沒有殺死那個人,你的房子會變成別人的,你會被掃地出門。”王川說道。
“可是我們有合約的。”
“我要是死了,那個合約也沒有了任何意義?!蓖醮ɡ^續(xù)說道。
宋楚陽想了想,覺得王川說的很對。
“但是我還要一個條件?!彼纬栒f道,“畢竟我跟綠珠兩個人在長安生活不容易?!?p> “什么要求?”
“一千兩銀子,因為我要進書院,需要交學(xué)費?!彼纬栒f道。
“好,我答應(yīng)你?!蓖醮粗纬栒f道,“但是你要知道,要是輸了,我們都會死去?!?p> “我們不會輸?shù)?,因為我很擅長殺人。”宋楚陽說道。
綠珠從里屋里走了出來,她看了看宋楚陽,“記得多帶上一把刀,還有你什么時候回來,我給你們做午飯。”
“知道了,你早點準(zhǔn)備吧,今天中午會有客人,你做雞蛋面就可以了?!彼纬栒f道。
很多長安人都知道,王川的背刀客在長安城里面很強大,他們可以用一把刀斬斷一些不公,斬開一些真相。
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知道,這些背刀客的聚集地是在長安城的二十二街上。
二十二街不是一條街道,而是一個地名,它還有一個很俗的的名字,叫做長安城的亂葬崗。
在這里死去的人,不需要埋葬,因為他們的尸體會被周圍的野狗啃噬掉。
雖然現(xiàn)在是白天,但是因為下著雨,又是朝著亂葬崗的方向,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從青石板到青石磚到青石塊再到泥濘的土地,前面的路越來越不好走。
宋楚陽沒有帶著那把大黑傘,他只好用王川帶來的一把傘。
兩個人,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人。
中年人走在前面,年輕人走在后面。
下雨的緣故,天有些暗。
雨越來越大,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在雨中也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
亂葬崗的另一側(cè),早就埋伏好了很多人,只要王川的背刀客一進來,就會面對他們瘋狂的撲殺。
他們這些跟王川不同,他們身后都有主子,在來到這個地方之前,他們已將商量好背刀客所管轄的地方怎樣區(qū)分,改由去分這些問題,正因為他們身后的主子都商議好了,所以才會有這一場戰(zhàn)斗。
亂葬崗的一側(cè),有個破舊的涼亭。
王川跟宋楚陽走進這個涼亭,然后停了下來。
宋楚陽看著周圍黑壓壓的人群,那些人自然也看見了他們兩個人。
他們沒有想到,王川竟然敢?guī)е粋€少年來到這里,竟然敢打算他們兩個人單挑他們這一群人。
“這是吳幫主,這是薛管家。”王川指著為首的兩個人介紹道。
宋楚陽看著那位薛管家,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位的主子是不是跟張家的那位認(rèn)識,或者他們應(yīng)該也是競爭對手?”
“算是吧?!蓖醮ń忉尩馈!霸趺?,你不敢殺他?”
宋楚陽搖了搖頭,“我只是確認(rèn)一下,免得我殺錯人會很麻煩?!?p> “吳管家身邊的那位就是去你家鬧事的那位的大哥,雖然關(guān)系有些復(fù)雜,但是你要知道,他們跟那些巡察護衛(wèi)兵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