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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長安

第三十章 談話以及那一塊石頭

只為長安 雪落長安街 4048 2019-05-06 23:38:26

  桌面上的紙不是很厚,但是每一張紙上都寫滿了字。

  宋楚陽將那些紙拿在手里,很用心的看起來。

  “李陌很注重自己的名聲,他跟程誠誠有很深的交情,這件事只要牽扯上程誠誠,這件事會鬧得很大?!本G珠對著宋楚陽說道。

  “我明白了?!彼纬柨粗G珠,“我會知道分寸的,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

  第二天,書院的榜單貼了出來,宋楚陽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他發(fā)現(xiàn)這上面沒有他的名字。

  當(dāng)然這些事情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沒有什么值得驚訝的。

  宋楚陽看著那張貼出來的紅紙,然后他走到那位負(fù)責(zé)這位考試的考官面前,看著他說道:“我要看考卷?!?p>  宋楚陽的聲音有些大,周圍的學(xué)子都聽得很清楚,他們看著宋楚陽的目光有些驚訝。

  書院的預(yù)選從來都掌握在那些貴人的手里,所以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公平,這是所有的考生都知道的事情。

  宋楚陽自然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要去反駁還是另一層意思。

  那位考官看著宋楚陽,他的眼里充滿了好奇,就像是在看一個很少見的物品一樣。

  “你知道你是在說什么嗎?”考官看著宋楚陽問道。

  “我知道?!彼纬栒f道。

  “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考官繼續(xù)說道,“書院的大唐的書院,也是天下人的書院,你這樣做無疑是在質(zhì)疑天下人的目光?!?p>  “我沒有質(zhì)疑天下人的目光,我只是想要一個公道?!彼纬柨粗脊僬f道,“我對我做的答案很有信心,我知道我不會被淘汰,所以我想要看一看我試卷?!?p>  “你的意思是在懷疑我們的公正性?”那位考官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陰沉著臉,看著宋楚陽。

  宋楚陽搖了搖頭,“我只是想要看一看我的試卷。”

  “你知道你現(xiàn)在是做什么嗎?”

  “我知道。”宋楚陽繼續(xù)說道。

  “來人,給我把這個人趕出去?!笨脊倏粗纬柕臉幼?,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幾位護(hù)衛(wèi)將宋楚陽圍住,正要準(zhǔn)備動手。

  “住手?!本驮谶@時,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看著那個年輕人,那位考官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自然認(rèn)識這位年輕人,而且知道這位年輕人做的所有事情。

  這位年輕人叫做程誠誠,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愛管閑事,并且喜歡幫一些人討回公道。

  宋楚陽自然看到了程誠誠,他穿著一身青衣,臉上有些孤傲,肩上背著一把劍,那把劍同樣是青色的。

  這是宋楚陽第一次跟程誠誠見面。

  “程誠誠,今年十七歲,我父親希望我做一個誠實的人,所以我有了程誠誠這個名字?!?p>  看著程誠誠對著自己介紹,宋楚陽也開始介紹自己:“宋楚陽,一個來自北方的小士兵?!?p>  “我去過北方一次,那里有些荒涼?!背陶\誠看著宋楚陽說道,其實他很早就注意到宋楚陽了,在考試的時候,他跟宋楚陽挨著,他看著宋楚陽將試卷做完后才交的卷。

  宋楚陽的事跡雖然被人抹除掉,但是還能夠查到宋楚陽是李薇公主帶來的人。

  能夠跟李薇有關(guān)系的人,怎么可能是一個考不進(jìn)書院的廢物。

  程誠誠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有貓膩,所以他這時站了出來。

  “程誠誠,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笨脊倏粗陶\誠說道,這話里面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告訴程誠誠不要管這件事。

  “既然宋楚陽要查試卷,你們給他查就行,給他一個真相。”程誠誠看著那位考官說道,“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要弄得這樣復(fù)雜?”

  那位考官聽到程誠誠的話,他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既然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那他只好保持沉默。

  “我要查卷?!彼纬柪^續(xù)說道,“如果你不給我查,我就往上告。我相信長安城還是會有一個說理的地方?!?p>  聽到宋楚陽的話,那位考官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沒有想到宋楚陽會這樣不識抬舉,既然他保持沉默,就是拒絕宋楚陽的意思。

  “這里是長安城,要是做這件事,會很麻煩?!笨脊賹χ纬栒f道,“這樣對我們兩個人都不好。”

  “那你的意思是?”宋楚陽看著那位考官說道。

  “你沒有考進(jìn)書院,這是事實?!笨脊僬f道,“只要離開這里,對大家都好?!?p>  “可是我要看試卷?!彼纬柪^續(xù)說道。

  “書院考核規(guī)定里面有一條,那就是不能夠查找這些試卷?!?p>  宋楚陽看著那位考官,“大唐的法律規(guī)定里面有一條標(biāo)注,那就是所有的考生對于自己的成績產(chǎn)生歧義時,可以查找自己的試卷?!?p>  “可是這樣會很麻煩?!笨脊僬f道,“要浪費很多時間,我今天已經(jīng)很累了,沒有時間去做這件事?!?p>  “您是這里的考官,這些事情本身就是你要做的事情,不存在什么累不累,因為你拿著大唐給你發(fā)的酬勞,我提的要求也合理,所以您應(yīng)該去這樣做。”宋楚陽對著那位考官說道。

  “如果我不去查呢?”

  “我會繼續(xù)去告,因為我要討回這個公道。”宋楚陽看著考官說道。

  考官看了宋楚陽一眼,他沒有搭理宋楚陽。

  宋楚陽說完這句話后,他離開了這里,朝著遠(yuǎn)處走去。

  程誠誠看著宋楚陽遠(yuǎn)去的背影,他走到那位考官面前問道,“你為什么要拒絕他,要知道這樣做不會你先前的作風(fēng)。”

  “沒有辦法,有貴人打過招呼,我只能這樣做?!蹦俏豢脊僬f道。

  他跟程誠誠算是認(rèn)識,因為程誠誠曾經(jīng)為了這樣的事情,找了他很多次,而他本人也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他知道一些人的不容易,對于那些站在底層的窮學(xué)生,他都會用自己最大的能力來滿足他們的要求。

  “我沒有想到你會變成這樣的人?!背陶\誠看著考官說道。

  “沒有辦法,我要在長安城生活,我要買房子,需要大量的銀子,而那個貴人給了我一些我無法拒絕的條件?!笨脊倏粗陶\誠說道,“以前的我跟現(xiàn)在你很像,但是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變了,因為我知道我永遠(yuǎn)回不去了?!?p>  “為什么?”程誠誠問道,“你既然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位置,為什么還要放棄自己的理想?”

  那位考官看著程誠誠,看著他年輕的面孔,看著他那雙干凈的眼眸,他想到了那個當(dāng)初的自己。

  “因為我要生活?!笨脊倏粗陶\誠說道。

  “不是每一個人年輕人都能夠成為優(yōu)秀的中年人,而生活就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jī)器,像我這種只有理想但是沒有能力的人只會在這里面變成肉末,然后徹底消失,我不會成為那些英雄,擁有一個盛大的葬禮,被很多人記住,我之后成為那個記住英雄的那個人,我要為生活妥協(xié)?!?p>  “為生活妥協(xié)?”程誠誠的眼里有些疑問,“生活不是跟那些背刀客一樣,斬盡天下事嗎?”

  “不是,那是理想。”考官說道,“生活是很多瑣碎的事物構(gòu)成的,它能夠磨滅你的理想與追求,然后叫你變得平凡,就像你的父親一樣,他年輕時應(yīng)該比你還要沖動?!?p>  “我不會成為這樣的人,我不想跟他們一樣,如同一只只在水底淤泥里生活的老鯰魚,叫所有的人都看不起。”程誠誠看著考官說道。“不過我很好奇這個人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能夠叫你這樣做?!?p>  “神將府。”那位考官說道,“是里面的那位夫人親自下的命令,不能叫他進(jìn)入書院學(xué)習(xí)?!?p>  “原來是那個人的家人,怪不得這樣囂張?!背陶\誠說道,“不過那個家伙不是那種輕易放下的人,要是這件事鬧大了,對你還要神將府都沒有好處?!?p>  “神將府都打過招呼了,沒有一個地方會接他的這件案子?!蹦俏豢脊僬f道,“何況神將府這幾年一直掌握著考生進(jìn)入書院的資格,他們不會為了這件事得罪神將府的?!?p>  “如果這件事我要插手呢?”程誠誠看著考官說道,“畢竟關(guān)系到神將府,當(dāng)然要將它鬧大?!?p>  “你知道這樣做對于程家意味著什么嗎?”考官看著程誠誠說道?!俺碳疫@幾年剛剛要隱匿下去,如果這件事跟你扯上關(guān)系,我不敢保障神將府的那些人會不會把這件事算在你的頭上?!?p>  “算到我的頭上又如何?”程誠誠說道,“起碼這件事那個人占理,神將府再可怕,他現(xiàn)在還不敢跟大唐的制度對抗,要知道這個國家現(xiàn)在姓李,不是姓武?!?p>  聽到程誠誠的話,考官沒有再說什么,既然程誠誠執(zhí)意如此,他自然不會阻止。

  ……

  宋楚陽從書院門口走出來后,他朝著長安城里面的一些官府走去。

  每當(dāng)他走進(jìn)去將這件事說明以后,都會被里面的官員無情的拒絕,然后他被那些官員趕出來。

  當(dāng)然這樣的情況也是在宋楚陽的預(yù)料之中,他對于這樣的情況到是沒有感到沮喪,而是繼續(xù)朝著下一家走去。

  當(dāng)宋楚陽將長安城里面大部分的官府都做完后,他朝著長安城的大理寺走去。

  程誠誠一直跟在宋楚陽身后,他看著宋楚陽從一家家里面走出來后,他的眼里多了幾分贊賞。

  這個少年真的很聰明,他很擅長利用大唐民眾的心理。

  宋楚陽的行為已經(jīng)吸引了很多人,每次他從一家官府里面出來,都會有很多人跟在他的身后。

  大唐的人都有一個很奇怪的特點,那就是喜歡看熱鬧,也喜歡參與熱鬧。

  宋楚陽自然將他的事情告訴了這些人,當(dāng)然也得到了這些人的支持。

  雖然只是口頭上的支持,但這樣對宋楚陽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人越來越多,等宋楚陽到了大理寺門口,他的身后已經(jīng)沾滿了人。

  無論結(jié)果如何,起碼看上去會給人一種很震撼的感覺。

  宋楚陽走進(jìn)大理寺,李陌早就坐在椅子上,等著宋楚陽的到來。

  在宋楚陽來到這里之前,他已經(jīng)將這件事調(diào)查的很清楚,他知道宋楚陽這件事是神將府再搞鬼,也知道只要他不同意,這個案件就徹底結(jié)束。

  結(jié)果都在他一個人的一念之間。

  “你是宋楚陽?”里面看著宋楚陽問道。

  “是的。”宋楚陽回答道。

  “你怎么看這件事?”

  “在你的一念之間?!彼纬柡苷\實的回答道,“你要是否決,我所做的事情都沒有意義。”

  “那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李陌問道。

  宋楚陽看了看周圍,他沒有說話。

  李陌自然注意到宋楚陽的異樣,他看著宋楚陽,“你確定你給我的答案值得我這樣做?”

  “值得。”宋楚陽說道,“我這只是一快石頭,只要落下去,就會打破寧靜?!?p>  “你考慮過后果嗎?”

  “石子落下去后,雖然攪亂了湖水,但是沒有人會去湖底找那塊石頭,因為湖底的石頭太多了?!彼纬栒f道。

  “你們先下去吧?!崩钅皩χ磉叺氖绦l(wèi)說道。

  “諾?!笔绦l(wèi)朝著李陌行完禮后,退了下去。

  “現(xiàn)在都走干凈了,你可以說了?!崩钅翱粗纬栒f道。

  宋楚陽走到李陌身邊,他說道:“東宮的那位一直想要往那些官府里塞人,但是那些官府我都去過,他們都不理會這件事?!?p>  “你的意思是?”

  “在我們老家有句話?!彼纬栒f道,“當(dāng)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既然他們這樣做,外面的人群也夠多了,里面也有很多對那些人恨之入骨的,只要合理的煽動他們的情緒,就可以將一些人拉下去,這樣你們可以將你們的人放進(jìn)去。”

  “這件事不是很快就會結(jié)束的?!崩钅翱粗纬栒f道,“你要知道你的身份?!?p>  “我很清楚我的身份,所以我只當(dāng)那塊石頭,至于要不要攪亂這湖水,還是看殿下的意思。”宋楚陽看著李陌說道。

  “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我跟神將府永遠(yuǎn)不能和解?!彼纬柨粗钅罢f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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