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星辰回到東宮,月檸溪早已熄燈休息。
他蹙眉看了看黑暗的屋子,并未走進去,而是將雨徹喚了來。
“你挑選二十個暗衛(wèi),分別保護皇后與太子妃的安全?!?p> “屬下領(lǐng)命?!庇陱毓傲斯笆?。
他并未問鳳星辰緣何如此,因為他明白,鳳星辰所做的一切決定,自有他的道理。
“太子妃今夜有何反常表現(xiàn)嗎?”鳳星辰隨口問道。
“回殿下,太子妃并沒有與平日不同的地方,不過太子妃平日里不喜在房間里悶著,今夜卻是一步也未踏出房門。”雨徹如實匯報。
“隨她去吧。”鳳星辰揉了揉有些發(fā)漲的額頭,難道是他高估了那個婢女在月檸溪心中的分量了?
還是說她就是沒心沒肺到如此地步,并不在意身旁之人的死活?
罷了罷了,不想了。
“這幾日本宮出趟遠門,你將雨夜和雨翟召回來,去保護皇后的安全,你與雨軒跟著太子妃?!?p> “是?!?p> “行了,你退下吧?!庇謬诟懒藥拙?,鳳星辰擺了擺手。
“是,屬下告退?!?p> 今日上午,雨翟密報,說南洲城出現(xiàn)了大量招兵買馬的人,他必然是要去看看的。
當(dāng)然,他的父皇馬上要過壽了,他必要為他準(zhǔn)備一份大禮啊。
第二日天不亮,鳳星辰就離開了,月檸溪起來后,轉(zhuǎn)了一圈也并未尋到他。
“青衣,你去將雨徹尋來?!痹聶幭獰o精打采。
“是,公主?!?p> 不一會兒,青衣便領(lǐng)著雨徹敲門。
“公主,雨徹來了?!?p> “進來吧。”月檸溪說了句。
“參見太子妃殿下?!庇陱匦辛藗€禮。
“雨徹,太子在哪里?”月檸溪開門見山地道。
雨徹愕然,他從未見過如此直白的月檸溪。
“回太子妃,殿下這幾日出門辦事,并不在未央城?!庇陱厝鐚嵉?。
“出門辦事?”月檸溪重復(fù)了一句,繼而冷哼:“他是出門躲災(zāi)吧!”
額?
雨徹茫然,躲什么災(zāi)?
“雨徹,本宮只是想問鳳星辰幾句話而已,并無別意。還望你如實告知,鳳星辰到底去了哪里!”月檸溪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墨翠手鐲。
“回太子妃殿下,殿下確實不在未央城,具體去了哪里,屬下確實不知?!庇陱孛鏌o表情道。
看他的樣子,不似說謊。
可鳳星辰會突然去哪里?
“你是他的暗衛(wèi),他出遠門你不跟著嗎?”月檸溪追問。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自有安排?!?p> ……
這雨徹倒有些像鳳星辰的性子。
話少的很。
“行了行了,你退下吧。”月檸溪知道雨徹是鳳星辰的暗衛(wèi),跟了他許多年,在他嘴里怕是問不出什么來了。
“是。屬下告退?!庇陱毓傲斯笆郑肆顺鋈?。
看見門口站著的青衣,雨徹友好地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青衣冷哼了一聲,絲毫不理。
在她看來,紫鳶的死,與這雨徹肯定也有關(guān)系!
額。
雨徹茫然無比,今日這太子妃與青衣姑娘,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
讓月檸溪沒想到的是,鳳星辰這一消失,便是整整一個月!
她找了他整整一個月,從東宮找到皇宮,再從皇宮找到軍營,從軍營再到各大酒樓客棧,可卻哪里也未尋到他!
甚至她都想去青樓看看,鳳星辰是不是跑到哪個相好的姑娘那里去了。
月檸溪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她覺得自己甚至都快要忘記鳳星辰長什么樣子了。
“青衣!”月檸溪喚了一聲。
“公主?!鼻嘁虏唤獾乜粗?。
“你去準(zhǔn)備兩套男裝,既然鳳星辰不回來,那這東宮本宮也不要住了!”月檸溪恨恨地道。
“額,公主,您…”青衣想勸解。
“快去!”月檸溪瞅了她一眼。
“是。”青衣無法,只能由她。
如今已是五月中旬,陽光暖暖的,空氣甚是清新。
月檸溪此時正站在望江樓下,看著三樓窗戶的位置,鳳星辰好看的側(cè)臉沐浴著陽光,嘴角勾起不知有多迷人,他的一旁,坐著的不正是他那位青梅嘛!
呵!好諷刺!
虧的一個月前,鳳星辰還情意綿綿地跟她說:“溪兒,我會對你好的?!?p> 她到現(xiàn)在都清晰地記得他眼里的深情。
可如今,他竟然殺了她的侍女,還談笑風(fēng)生的陪他的青梅幽會!
要不是她今日漫無目的地游走到這里,想到了鳳星辰帶她來這里吃過飯,所以停住腳步望了幾眼,她還找不到他呢!
呸!奸夫淫婦!真叫人惡心!
青衣心里也是氣憤地很,可轉(zhuǎn)而叫起來:“哎哎,公主,您別…”
原來她沒有拉住憤怒地月檸溪,她掙脫了青衣橫沖直撞地跑進了望江樓。
她只能跺了跺腳追了上去。
“哎呦,客官!”月檸溪沖進來,撞到了一位小二哥的身上。
“你走開!”月檸溪推開他。
一口氣沖上三樓,一把推開了鳳星辰所在房間的木門。
看到房中的景象,月檸溪頓住了。
房間里的人也頓住了。
月檸溪推開門,才發(fā)現(xiàn)房中不只有鳳星辰與林昭雪兩個人。
還有三位豐神俊朗的男子,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
呃…
月檸溪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走錯了?!?p> 月檸溪趕忙轉(zhuǎn)過身去,想要離開。
“站?。 兵P星辰?jīng)鰶龅芈曇羧顼L(fēng)般飄到了月檸溪耳旁。
一旁的林昭雪覺得,這位俊俏的小公子甚是眼熟。
“九弟,你識得他?”一旁的七皇子鳳星繁疑惑地問了一句。
“是啊九哥,是你的朋友嗎,是的話一起唄!”十皇子鳳星瑾也附和道。
鳳星辰唇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一抹笑意:“兄臺如此匆忙,可是有事?”
此時的青衣也追了上來,可是看著屋內(nèi)的景象,她也嚇得噤聲。
月檸溪袖中的拳頭攥緊,她聽著鳳星辰的聲音有一種想掐死他的沖動。
他憑什么,憑什么殺了她的紫鳶,還可以這么理所當(dāng)然,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她當(dāng)然想現(xiàn)在轉(zhuǎn)過身去給他一巴掌,可是,可是她不能,她在鳳瀾國代表的是整個月清國的臉面,她不可以做出任何有損教養(yǎng)的事情。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鳳星辰不過是殺了個婢女罷了,就算是他殺了一百個,一千個,那他也是沒有任何錯的。
自己如果因為這件事當(dāng)眾指責(zé)他,那是對皇權(quán)的踐踏與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