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大約向下延伸了三十米左右,就到頭了。前面是一條筆直的通道,黑乎乎的看不到盡頭。我們之所以不說墓道,而稱之為通道,因為這里太不像墓道了。通道寬大約三米,高兩米五,墻壁是用堅硬的花崗巖制成,穹頂是拱形的,與地面一樣,采用磨光大理石建造,他的光潔程度堪比五星級酒店大堂的地面,這里怎么看也不像墓道,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
我們打開高能射光燈,照向通道的深處,通過射光燈的光柱,我們看到前面一百米左右的地方竟然是盡頭,隱約看上去像是一堵墻。我下意識的用射燈在通道里照了一下,猛然聽見陸小曼的尖叫聲,我嚇了一跳連忙問怎么了?陸小曼結結巴巴的說前面有個人。
這下可把我們嚇得不輕,全體緊張的要命。把所有的燈光都集中起來,向前面照去。究竟距離我們大約二三十米處,似乎有個人靠墻坐在哪里。我嚇得毛骨悚然,在這么一個神神秘秘的地方,居然看到一個人坐在那里,任誰都有些受不了。
方小云大著膽子喊道:“誰?誰在那里?”
沒有人回答,通道中回蕩的方小云的回聲。我們又等了一會兒,見那個人絲毫沒有動作,夏古道說:“該不會是個死鬼吧?”
我們幾個覺得有道理,在這么個與世隔絕的封閉空間里,怎么可能有活人?于是我和方小云還有夏古道成品字形,把射燈的燈光調(diào)到最亮,方小云手里那就兵工鏟,我拿了一把鋼制撬棍,夏古道一手一只黑驢蹄子,我們?nèi)齻€就這么一點一點的蹭了過去,慢慢接近那個人的身邊。
當我們來到那個人的身邊,才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死了,在他的胸口上插了一把匕首,是被人捅死在這里。由于這里空氣非常干燥,這尸體已經(jīng)變成干尸,并沒有腐爛。他身上穿了一身類似考古人員的工作服,這種工作服非常結實,而且上面有很多的口袋用來裝各種工具。
我和方小云蹲下身來,戴上手套,非常小心的把這個人放躺下,然后把他衣服口袋中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這些東西大部分是考古用具,然而在他的外套里面的口袋里找到了兩個證件。
其中一個是一本護照,還有一個工作證。打開護照一看,居然是日本的,護照的簽發(fā)地是日本東京。打開工作證一看,上面有日本國鈴木考古研究所助理研究員鈴木次太郎的字樣。
看完這些證件,我的火一下就撞到腦門子上,怎么哪里都少不了這幫日本人。很明顯這是從90年代那個盜洞進來的,說不定就是這個日本人搞的鬼。我憤憤的說:“怎么到哪兒都能見到小日本,這幫東西是屬狗的,聞著味兒什么都敢干。這挖墳掘墓的事兒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干,還干的這么絕戶。太讓人氣憤了?!?p> 夏古道直接把手里的黑驢蹄子一下子砸在日本人的頭上,嘴里喊:“讓你偷墳掘墓,讓你吃人飯不拉人屎,先給你一蹄子再說。”
我不由得笑了,方小云說:“老夏,好了好了,這人也算罪有應得了。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這人自己找死,也算活該。”
我問道:“你怎么確定他自己找死呢?”
方小云笑了一下,回答說:“你想想,這人應該就是90年代盜墓的首領,怎么莫名其妙的死在這里了?還是這么個死法?”
我一聽,不由來了興趣,問道:“怎么講?”
方小云繼續(xù)說:“在90年代的時候,國家大力打擊盜墓行為。這個日本人想要盜取曹操墓就必須要找人,但那個時候打擊力度很大,有這個能耐的人基本不干了,即便有能干的也不愿意和日本人合作。所以他只能找一些山野村民甚至是悍匪?!?p>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你們想想,這種人哪那么好控制?雖然開始的時候說的千好萬好,到時候見了財寶,呵呵!那就對不起了,管你什么大和民族,管你什么大日本太君,只要你擋了財路,保證白刀子進紅刀子出?!?p> 我這才明白,這小子自作自受,本來不想驚動中國政府,偷偷摸摸的把財寶弄回去,結果遇人不淑,丟了小命。也算是老天有眼,小日本該是這個下場。
這日本人確實很可恨,不管什么時候,都是惦記著別人那點家底兒,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全都摟到自己家里。這種思想從日本的民間傳說桃太郎的故事中可見一斑,強盜邏輯成了英雄的體現(xiàn),還真是沒誰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就問方小云:“你不是說這下面沒有人下來過嗎?這貨怎么死的?為什么這幫盜墓賊沒有破壞這里的機關呢?”
方小云摸了摸后腦勺,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也不明白,這事想起來有點詭異。按說這幫盜墓賊很絕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想這么大一個空間他們竟然沒有進行任何破壞,我想不通這是為什么?”
夏古道激動的湊過來:“你們說,這會不會是發(fā)生了靈異事件,有鬼魂跑出來警告他們,把他們都嚇跑了,所以沒有破壞這里的任何東西?”
我聽了這話,忍不住笑道:“老夏,真有你的,居然想到靈異事件上面去了。這還真不好說,沒準曹操墓里真有鬼魂守墓,待會兒我們進去也要特別小心,不要讓鬼魂抓走哦。”
夏古道脖子一梗,嘴一撇,不屑的說:“不就是鬼魂嗎?有啥可怕的?老夏我左手一個黑驢蹄,右手一碗黑狗血,前胸貼著茅山令,后背掛著天師符,不怕他來,就怕他不敢來,哈哈哈?!?p> 我們聽了都笑了,互相打趣了一陣,其實就是在相互壯膽。這事確實很詭異,不能細想,細想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隨后,方小云把兩本證件收了起來,然后我們商量一下,決定把這具干尸抬出去,放到外面的廢墟里。因為把他留在這里,實在是讓人膈應。于是我和方小云還有夏古道、曾一凡一起合力把這具干尸抬出通道,放到正殿的角落里。
當時我們認為盡頭是一道門,也就沒有急的趕過去。我們關掉射燈,打開泛光燈,仔細觀察通道的墻壁和穹頂。
我取出一些工具和方小云一起來到左面墻壁前,我用刷子將墻壁上的浮土清掃干凈,又用毛巾擦拭了一遍,然后仔細觀察花崗巖的墻壁。
我對方小云說:“來到這里,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可又說不出來。你有這種感覺嗎?”
方小云點點頭:“確實,這里少了一些東西?!?p> 夏古道激動地問:“啊,少了什么?是不是什么時空之眼之類的?”
我一陣頭暈,這貨的腦袋是什么做的?這么能琢磨,不服不行了。
方小云不理他,繼續(xù)道:“是壁畫,你見過哪個古墓中沒有這個?”
我恍然大悟,心想“還真是的,怪不得進來之后總覺得特別壓抑,說不出來的詭異。原來這個通道中太素淡了。”
我看著墻壁,花崗巖的表面并不是十分光潔,似乎有些紋理,顯得有些粗糙。我用手摸上去,覺得很光滑。方小云也在研究了這個花崗巖表面,突然他說:“誰有水,快拿些水來?!?p> 曾一凡取出一瓶水給他,方小云取過一只碗,將水倒在碗里,用刷子沾上水,小心地刷在墻壁表面上。
在散光燈明亮柔和的燈光下,奇跡出現(xiàn)了。只見墻壁上慢慢出現(xiàn)了些線條,漸漸組成圖像,就是這里的壁畫。
我們都有些吃驚,沒想到這里的壁畫會是這樣一種形式。曾一凡奇怪的說道:“這壁畫用這種方式來表現(xiàn),是不是有點不合規(guī)矩?一幅輕易看不到的壁畫有什么用呢?”
其實這也是我們所有人的疑問,夏古道激動異常的說:“這是不是隱藏著大秘密?沒準會有劃時代的意義啊。我們快些把所有的壁畫都打開吧?!?p> 其他人也有這個想法,于是我們商量了一下,由周堯,夏古道,曾一凡到上面把噴槍和水取來。留下的人把灰塵清理干凈,清理到差不多的時候,方小云取出放大鏡,觀察壁畫上的細節(jié),看了一會兒,他喃喃地說:“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簡直是鬼斧神工??!”
我湊了過去:“不就是一些水顯性顏料嗎?值得這么大驚小怪嗎?”
他把放大鏡遞給我“你仔細看看就明白了?!?p> 我好奇的拿著放大鏡去看壁畫,一看之下我被驚呆了。原來,這個壁畫,根本就不是畫出來的,而是由一個一個的點構成的,就是在花崗巖的表面雕刻出一個一個的高低錯落不同的斑點,而這些斑點的頂端,又有不同的反光特性,在水的作用下呈現(xiàn)出不同的色彩層次,這樣就構成了一幅畫。
我疑惑道:“這是什么?”
方小云答:“這是利用點陣方式來顯示畫面的方法。和電腦圖片是一回事。”
我真的沒想到這竟然是用點陣方式做成的,我想如果是動態(tài)的,簡直就是一個顯示器。我不由感慨:“真是巧奪天工的設計啊!”
方小云說道:“的確,這事有些匪夷所思,沒想到一千多年前居然有人會用這種方式來作畫。想起來總有點不可信?!?p> 我說:“確實不能低估古人的智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