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聞訊趕來,她一邊走著一邊說著:“你個妮啊,是不是用鏟子鏟到手了?不讓你來,你非要來,你看看你,活沒有干多少,哎....還不夠惹麻煩呢?!痹捯舻剑艘驳搅?,當她看到張華左手的中指汩汩往外流血時,她心疼極了,但她二話沒說,直接抓了一把土灑在了張華左手中指上。
“媽,你干啥呢?”張華大驚小怪地喊著。
“給你止血呢,你喊個啥!”媽媽抬頭看著女兒。
“這....這土能止血嗎?你這一撒土,不是讓傷口發(fā)炎嗎?”張華不相信媽媽的話。
“發(fā)啥炎???你看看你的手現(xiàn)在還冒血不?”媽媽有點不高興地說著。
張華聞言低頭一看,嗨!還真神了,手指不冒血了,媽媽雖然沒有文化,但很有智慧,這讓她很是佩服,她帶著崇拜的眼光看著媽媽:“媽,你這一招真行!你都管當個醫(yī)生了。”
張媽媽聽到女兒的夸獎,也樂開了花:“那是類,我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多,我走過的路比你過的橋多,當然知道些土方子了。”
張華也被媽媽的自夸逗樂了,她笑嘻嘻地說:“姜還是老的辣,你是俺媽,當然比我懂得多了?!?p> 娘倆個都開心地哈哈大笑,由于張華的手受傷了,再加上天氣越來越熱了,實在沒有辦法在烈日下干活了,媽媽拔草拔個來回,她們就收工回家了。
下午,天變得涼快時,媽媽又下地拔草去了,張華由于左手受到小傷,沒有去,她就在家里看看她的小說《窗外》,看看書中的內(nèi)容,她不由得想到了她和江俊墨之間的事情:她和江俊墨之間的感情還沒有真正開始就這樣匆匆結束了嗎?說實話,她不甘心,但她又不知道怎么處理這段對自己來說忘又忘不到的感情呢?
這段時間沒有見到他的人,但他的身影不斷地在張華腦海里浮現(xiàn),一個人獨處時,她常常想著她和江俊墨之間發(fā)生的點點滴滴,也常常一個人發(fā)呆:江俊墨不是說他會做熱干面嘛,她就想跟媽媽學怎么做刀削面,有機會的話,和他決高低,但這段時間又沒有見到他,他是不是在躲著自己啊?按理說,不應該躲她啊,但他為啥沒有出現(xiàn)在學校呢?這些問題來來回回在她腦海里轉動。
這是張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她帶著少女的嬌羞和期待迎接她的第一支玫瑰花,不管這花到最后能不能怒放,她都小心翼翼的珍藏著。
下午,張爸爸下班回來了,他笑呵呵地推車進了院子,把自行車撐好,站在樹蔭下,雙手叉腰,仍是樂呵呵的笑著。
坐在院子里看小說的張華忙笑著問道:“爸,今個啥事?。磕沩ジ吲d?”
張爸爸笑呵呵地問著:“你媽干啥去了?”
“我媽下地拔草去了,你到底有啥高興的事給我說說唄?!睆埲A很想知道爸爸那么高興的原因。
“呵呵,等你媽下地回來了,我再說。”爸爸說完,就進屋泡茶了。
“這到底是什么事???爸爸高興成那樣,難不成是爸爸升官了?或是這個月多發(fā)了獎金了?還是爸爸前幾天買了彩票,中了100萬了.......”張華的腦子里現(xiàn)在有十萬個為什么,她急于想知道答案。
張媽媽下地回來了,她又忙著張羅著晚飯,飯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涼。
“爸,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到底什么事情讓你那么高興?”張華又一次發(fā)問。
張爸爸“咳、咳”兩聲,清清喉嚨,慢條斯理地說了起來:“今天上午下班后,你舅往俺單位打電話,說是請我吃飯,在吃飯的時候,他說他想給你說個媒?!?p> “說的是哪家???”張媽媽忙插話問。
“城里的一戶人家,他爸在咱縣公安局上班,是宣傳處的處長,和你舅舅一個單位,他媽在咱縣福瑞達食品廠當廠長,他就在g高中復讀,今年高考考了690分,報考的是北京大學和復旦大學,這小孩很有潛力啊?!睆埌职珠_心地說著。
“這一家是不是姓宋?這個男孩是不是叫宋琪田?”張華忙接過爸爸的話茬。
“你咋都知道了?你以前認識這個男孩???”張爸爸詫異地問著。
“我當然認識他了,我還見過他的爸媽和他大姨呢?!睆埲A沉著臉說。
“咦,那更好啊,宋琪田的爸爸說了,如果咱家同意的話,改天雙方父母見個面,把親定下來,等你們畢業(yè)了,再結婚,你上大學的費用他家全包了,畢業(yè)之后還給你安排工作,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閨女,你真有福?!睆埌职衷秸f越高興。
是啊,宋家的權勢在本縣都是有名的,能和他家結為兒女親家,那真是張家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更何況,宋琪田那小子也是人中之龍,不光一表人才,還成績斐然,這么好的人家,這么好的乘龍快婿,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難怪張爸爸聽舅舅說后,高興得嘴都合不攏。
“咦,這確實是一樁好親事,妮,你真是有福得很,咱一個莊的閨女都沒有你有福啊!”張媽媽也開心的不得了。
三個弟弟聽張爸爸說后,也都說這門親事好,也都極力贊成張華和宋琪田能走在一起。
“我不愿意!”張華的聲音如晴天打個霹靂,讓家人都驚呆了。
過了半晌,張媽媽問她為什么,她恨恨地說:“咱家跟他家門不當戶不對的,我不想攀高,讓人家看不起我,你不知道:上次我參加宋琪田的生日宴會時,他的親朋好友中有兩個女的是怎么羞辱我的,說我是鄉(xiāng)巴佬,賴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有,我在舅舅家碰見了他大姨,她大姨更是個勢利眼,狗眼看人低,罵我是個保姆.......”張華一股腦地全說出來了。
全家人又一次沉默了。
又過了半晌,張媽媽問:“那他父母對你怎么樣???”
“她媽媽對我很熱情,但他爸爸對我態(tài)度一般?!睆埲A如實地說著。
“那就行了,不管外人如何對你,只要他的父母對你好,那個宋琪田對你好,這門親事都可以定下來,明天我給你舅舅回個話,挑個好日子,雙方家長見個面?!睆埌职忠诲N定音。
“爸,我不同意這門婚事,我對宋琪田沒有什么感覺,再說我也同你說過江俊墨的事情?!睆埲A急得“霍”地站了起來,極力反對這門親事。
“奧,對,還有那個江俊墨,你上次不是說他要來咱家嗎?那他什么時候來???”張爸爸突然想起來了這件事,經(jīng)過張華的提醒。
“這段時間我沒有見過他?!币惶崞鹚?,張華頓時沒有了底氣,她小聲地說著。
“那你沒有見過他,那你和他的事也就沒有希望了,干嘛還一棵樹上吊死???”張爸爸武斷地下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