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羅篇跪了一夜祠堂,今早受不住暈了過去?”
唐生用手揉了揉發(fā)疼的額角。
“起因還是拿著一張畫邊看邊嘔被他爺爺看見了?”
青書點頭:“然后沒忍住,對著羅老爺子嘔了起來。”
唐生:“……”
“還是找人盯著點,有啥異常再告訴我?!?p> 唐生揮了揮手讓青書退下后她獨自坐在老梨樹下。
獨自思索著羅篇那小子……嗞……是不是腦子有啥毛???
趁著天色正好,唐生從屋里搬了把躺椅一床薄被在老梨樹下。
再不好好休息下馬上又要上班了。
青書理順被子,扶唐生躺下。唐生由青書扶著,見他幾次張口欲言又止的,唐生不經(jīng)心問道:“有什么事?”
青書低著頭幫她捏被角:“小姐昨日走了?!?p> “哦,這次又是去哪?”
“去了邊陲?!?p> 唐生額頭青筋忍不住歡快跳了幾下,連忙伸手按了按。青書見狀伸手接替她的手,力道適中的幫她按了起來。唐生吐了一口濁氣。
“派人把她接回來吧?!?p> “嗯?!?p> 中午日光出來暖陽陽的,多日來心理身理上的疲乏使青書按著按著唐生就睡了過去。
青書緩緩收回了手,緩步去廚房拿了些糕點過來放在石桌上。唐生待會醒了一般都會吃點。
一進唐生的院子就看見老梨樹下除了躺著的唐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趙茗溫靜靜地坐在她旁邊拿了本線裝書看。
一人安睡,一人安坐。
日光靜靜地灑下來,透過嫩綠的枝葉如云絮的白花斑駁的映在兩人身上。偶有幾瓣花翩翩掉了下來,掉在唐生的額角,掉在趙茗溫的發(fā)上。夾雜輕微一頁一頁紙張翻動的聲音,鼻端隱隱傳來梨花和街道外的果花香,讓看的人不忍打擾。
趙茗溫聽見腳步聲從書中抬起頭看過來,一股子如樹如竹的氣質(zhì)撲面而來。
“趙……”青書開口想說要不要叫醒唐生。被趙茗溫小聲打斷了。
“先讓他睡會吧。”一瓣花從他肩頭滑下,青書靜默兩秒出去了。
唐生一覺醒來覺的舒服多了,剛伸了個懶腰旁邊就冒出個腦袋。
“趙茗溫你要死?。標廊肆?!”
趙茗溫從書中抬頭看她,等她順氣之后才開口說話。
“別說!”每次自己一請個假,這人總會拿些案子或者雜事過來騷擾她。
唐生直挺挺的又躺下去,蒙著被子甕聲甕氣說道:“趙大人,好老趙,明天就應(yīng)卯。今天咱不說其他的,讓我度過清閑自在的一天好不好?!?p> 趙茗溫把書放在石桌上站起身在小院子里踱步,“好,今天讓你清閑。帶你去放松放松行了吧?!?p> 唐生掀開被子,“真的?”
“真的。”
要說都怪趙茗溫以前來多少都會摻些案子給她分析,所以說今天他一說找她不為案子就信了他的鬼話。
當唐生穿戴整齊,兩人各自騎了一匹馬,沿著春色出了城。
唐生以為大好的草長鶯飛,趙茗溫真會約她一起踏個春啥的??煽匆娺h處席草地而坐大理寺和刑部的眾人。唐生腦子里突然想起來自己忘記的事情,每月的文試就在這一天啊。
唐生對上趙茗溫的視線以眼神無聲的控訴著他的行為,趙茗溫對她緩緩一笑,雙腿一夾馬腹跑了。
來都來了,再轉(zhuǎn)身也沒意義。
唐生也一夾馬腹跑了過去。到了近前,薛刃牽過馬繩拴樹上,與其它人的馬一起晃悠悠的吃著草。
“唐生,你小子可算來了?!毖θ杏檬峙牧伺奶粕绨?。力道不大卻差點沒讓唐生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蘇點一巴掌揮開薛刃的手,哥倆好的摟著唐生:“少先,聽說刑部從翰林院來了一個去年的新科狀元,你有沒有把握?”
唐生苦笑著:“沒有?!?p> “嘿,我說……”胡禮掰扯開蘇點的胳膊,“你小子也是個探花,努一點力。”
看著被眾人扯來扯去的唐生,趙茗禾咳嗽了一聲。幾人終于不抓著唐生了。
“羅篇還沒來?”趙茗禾微微皺眉。
他可能來不了。唐生在心里腹誹道。那小子臉腫的像豬頭一樣,愛面子的他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