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大理寺官員,唐生?!?p> 李莨庭等人站在墻角邊上看著唐生,也不打擾也不幫忙。就靜靜地看著她。
那人終于動了,嘩啦一聲,鐵鏈被她使勁拍在地上,“唐你妹啊,滾!”
那人吼聲極大,力氣也極大,鐵鏈拍在地上唐生都能感覺到有一小股風(fēng)力波掃到她的袍角。不過唐生卻穩(wěn)如泰山,動也沒動。
“唐生,你先過來?!壁w茗禾喊道。
唐生望了望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向后面走了過去。趙茗禾走過來,看了她身后一眼,“忘了給你說些基本信息。那女人——”趙茗禾用下巴點了點她身后,“是一位權(quán)臣的正妻,權(quán)臣起初只是說回鄉(xiāng)掃墓。結(jié)果二十日已過,權(quán)臣還是沒上朝。然后時間長了,皇上就把案子交給了刑部接手。刑部順著線索一點點查到權(quán)臣的發(fā)妻?,F(xiàn)在基本可以認定就是發(fā)妻殺人,只差找到權(quán)臣的尸骨就可以定她的罪了?!?p> 唐生點頭,“權(quán)臣?”
趙茗禾回,“對,不能透露姓名,你能查出嗎?線索就我剛才給你說的那么多,不能查清也沒人怪你?”
唐生遲疑一下,還是說道:“我先試試。少卿,我能問一下,為什么鎖定權(quán)臣的發(fā)妻是兇手嗎?”
趙茗禾點頭解釋,“因為權(quán)臣發(fā)妻兇猛彪悍,同僚經(jīng)常在當(dāng)值時看見權(quán)臣裸露在外的淤青。而且權(quán)臣回鄉(xiāng)掃墓時就只帶了發(fā)妻。最后回來時就只有她一人,權(quán)臣卻不知所蹤。刑部在權(quán)臣的家鄉(xiāng),歸途和沿路周邊都找了,沒有新掘的墓,周邊山林也沒有大型食肉野獸,亂葬崗也沒有新的尸體。權(quán)臣生時名聲極好,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官?!?p> 唐生低頭沉思,趙茗禾說完也退后與李莨庭幾人站在一處,無人問津的角落里,突然一陣稀里嘩啦的鐵鏈暴動聲,那女人坐起身,頭發(fā)散落下來,遮擋了大半邊的臉,只能聽出她發(fā)出‘赫赫’的怪笑聲,不知怎么回事兒,她的嗓子如火灼燒過一般嘶啞干嘎,難聽至極。整個審訊室里回蕩著她‘嗬嗬’的怪笑聲,再加上無處不在的腥臭味直鉆人的鼻孔,這兩樣?xùn)|西瞬間讓這間不大的屋子變的陰氣森森。
“吾兇猛彪悍?吾把他打了遍體淤青?吾那么傾慕他,吾會傷他?可笑!可笑!可笑至極!”她揚起頭癲狂的大笑著。
唐生皺了皺眉,她并不是為她的笑,而是那女子揚起頭笑的時候臉露了一些出來,足夠她看清她的臉。
唐生幾步走過去,在離女子近了的時候她慢下腳步,那女子心思不在她身上,對她的靠近一個眼神也沒給。
唐生站在女一三步遠的距離,擋在女一正前方盯著她的眼睛凝視。那女子漸漸地收斂笑聲,與唐生怒目而視。
“我能冒昧的問一下嗎?姑娘你臉上的脂粉是在香粉居買的?”唐生問。
那女子呵呵笑了兩聲,嘴里反復(fù)嚼著唐生叫的姑娘這兩字,“你叫我姑娘?”女子神情冰冷恍惚,雖然在問唐生,但唐生感覺女子好像在透過她問另外一個人。
“對啊,姑娘今年應(yīng)是二十八九的年華吧,你沒有生育過,不叫你姑娘叫你什么?”
女子眼睛圓睜,大聲怒道:“吾生沒生育與你何干!你滾!”
面對女子的怒火,唐生卻不退反近,極快的從女子臉上弄下一塊半硬的脂粉。女子見狀大怒,叫罵著就要撲過來,唐生卻先一步退后。
唐生手臂垂在身旁,兩指之間細細摩挲著那塊脂粉,脂粉質(zhì)地不怎么細膩,有些微的顆粒感。
唐生停下腳步,對著女子淡淡說道:“姑娘一定很心悅你得夫君吧。”
女子回:“關(guān)你何事!”
唐生點點頭,向左邊平移了兩步,“的確不關(guān)我何事,不過姑娘在府里一定不好受吧,每日里與眾多姨娘爭一個丈夫,關(guān)鍵是還從未贏過……”
女子面目猙獰,兩手從下方一撈,纏繞在她手腳限制她行動的鐵鏈被她兩手握住,女子一抖手腕,鐵鏈向著唐生橫掃而來,鐵鏈上還有著斑斑駁駁的血跡,一股腥味直直沖她腦門而來。
唐生兩腳分開,一個下腰,險險避過了鐵鏈。
可是女子并不停歇,咬著嘴唇一個勁的揮動鐵鏈。唐生也不拉開距離,就在這方寸之間躲閃著。
“你一定很痛苦吧?”唐生躲過斜劈過來的鐵鏈,一個后側(cè)翻后單膝跪地,一只手杵在地上一只手收起放在左膝頭。她現(xiàn)在的位置剛好在安全范圍之內(nèi),她承認,這女子的體力比她好多了,同樣的時間不一樣的負重,女子拿著十幾二十幾斤的鐵鏈揮的虎虎生威,而她卻已經(jīng)汗?jié)袂敖蟆?p> “關(guān)你屁事!”
唐生輕笑一聲,慢慢抬頭。尋找著女子視線集中的方向,然后她擒住女子的目光。
“我知道你很喜歡你夫君,每日里都在制造機會想要討他歡心,可是你夫君卻嫌你長相魁梧不夠嬌小,所以你再怎么有意的示好他都歡喜不起來。由于你娘家勢大,你夫君還不敢得罪于你,所以他一邊厭惡你一邊慢慢從外面納回一房房妾,你開始著急,你發(fā)現(xiàn)夫君帶回的姨娘一個比一個年輕貌美,一個比一個活潑陽光,你開始怕了。所以你把你夫君殺害了,這樣他就是你一人的,不過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唐生慢慢抬起右手,拇指與食指之間一點點灑下灰白色的紗粉,“你要他與你親近,獨一無二的親近?!?p> 女子搖著頭,一行清淚從右眼滑落,“你胡說!你什么都不知道!”
唐生站起身,一步一步緩慢有力的走向女子,女子全身僵硬,兩手又把落在地上的鐵鏈抓在了手上,由于她抓的又急又猛,鐵鏈之間發(fā)出急促的哐啷聲。
身后李莨庭幾人看著唐生的舉動面色各有不同,李莨庭皺著眉輕聲向趙茗禾說了句什么,趙茗禾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幾人把目光又放在了角落。
“你!站?。∧銊e過來!”女子把鐵鏈扯的極緊,兩手扯著鐵鏈防備的平舉在胸前。
“別怕?!碧粕龠M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