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zhuǎn)眼的時間,已經(jīng)開學(xué)兩周。
學(xué)校搬到村委辦公大樓,桌椅都是新買的。
原本村委的那一套家什都被搬到那個大宅院中,村委的人從此以后都去那個宅院辦公。
剛搬到一個新的環(huán)境,一幫熊孩子都是新奇的很。
一開始的時候,有早早的就背著書包就來上學(xué)的;也有故意在放學(xué)以后,在學(xué)校待到很晚才回家的。
不過,兩周時間過去,大家的新鮮感也就消失了,偶爾有幾個學(xué)生會在放學(xué)后待一會再走。
這一天下午剛剛放學(xué),我背起書包準(zhǔn)備回家,路過教室門口的時候,被幾個同學(xué)給拉住。
“干啥,不回家,在這里干啥?”我看著那幾個同學(xué),見到他們還沒有收拾書包,還在那里拿著鉛筆在寫寫畫畫。
“玩一會再走,著急做啥?”張浩把書包收拾起來,背在身上站在那里看著其他人收拾書包。
張浩,和我同一個班的學(xué)生,平常學(xué)習(xí)成績?nèi)嗯琶笥?,比我低五個名次。
長的有點胖胖的,喜歡戴著一副眼鏡,真不知道,他學(xué)習(xí)究竟有多么用功,才讀初三就戴上了近視眼鏡。
“浩子,你做完作業(yè)了?”高磊把書包收拾起來,拿出一張紙遞給張浩。
高磊,也是和我一個班級,學(xué)習(xí)成績?nèi)嗯琶笥?,不是特別喜歡到處玩,整天就知道學(xué)習(xí)。
長的不胖也不瘦,也戴了一副近視眼鏡。
“沒做完呢,今天作業(yè)那么多,這才多少時間,我能做完?”張浩拿過那張紙,在紙上看了看直接在手里團了團,扔到教室的地上。
“你怎么亂丟垃圾?”高名軍離開板凳,走到紙團那里,彎腰把紙團撿起來,放到教室角落的垃圾桶里。
高名軍,和他們一樣與我同班,學(xué)習(xí)成績和我差不多。
只不過有時候他高一名,有時候我高一名,我們兩個的學(xué)習(xí)成績相差不大。
他長的比較瘦,話很少,不過有時候他的話類似神回復(fù),讓大家噎到不行。
“走不走啊,子青,要回家了,你們打算做完作業(yè)再走嗎?”張浩看著他們兩個,對這兩個瘋狂學(xué)習(xí)的家伙有點感冒。
“大軍,走吧,別寫了,回家慢慢寫去!”高磊把高名軍的書給合起來,把他的書包從課桌里拉出來。
看到張浩和高磊這個樣子,我就覺得今天恐怕有事情要發(fā)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過,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從讀初一開始,一直和他們兩個一個班級,對他們兩個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一般他們兩個著急回家卻非要拉上高名軍的時候,這兩個家伙,指不定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通常,他們兩個這樣子是要搞事情的節(jié)奏。
“你們兩個想干什么?”我看著他們兩個,感覺后背直發(fā)涼,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不做啥!我們能做啥?”等大軍把書包收拾起來以后,他們急急忙忙的拖著他就往教室外面走。
“你們是要搶劫咋滴?”大軍被他們拖著,有些生氣。
“我們就是搶劫,也絕對不搶你!你窮的渾身上下連一毛錢都沒有,搶你,還不如去搶路邊的要飯的呢!他們要飯的都比你有錢!”
張浩松開他的胳膊,對他一副鄙視的樣子。
“我一毛錢都沒有,但是,我有一塊!”大軍從口袋掏出一張一元的紙幣,對著他們兩個揚了揚。
“走,別理他,還一塊呢!”張浩一臉嫌棄的看了看他。
“走,回家嘍!”我高興的朝學(xué)校門口跑去。
“別走啊!你還真走呢!”張浩一把抓住我的書包,生拉硬拽的就是不讓我走。
你都說走啦,為啥這會不讓我走了,我沒怎么你吧?
“有啥事?沒事我不走,干啥?”我看著張浩,心里就想,你拉著我做什么,你又不說有沒有事。
“問你一個事情!我們班級,你有喜歡的女生嗎?”
怎么突然扯到這個上面來了,我們這才讀初三好吧,你們也太早熟了吧?
再說了,初三的熊孩子,知道啥是喜歡嗎?
你們不會是覺著那個女生漂亮,就覺得自己喜歡她吧?
“你們有喜歡的女生?”我好奇的看著張浩,心里尋思你們喜歡的女生是哪個,說出來讓我見識一下。
“有!”張浩點點頭,轉(zhuǎn)身看了高磊一眼。
“是誰?”我急忙問他,特別想知道他到底喜歡哪個女生。
“張苗苗!”張浩突然臉上一紅,聲音很低。
張苗苗,班級里學(xué)霸一樣的存在,一直占據(jù)著成績排行榜第一名的位置。
她長的文文靜靜,喜歡穿一身白色的衣服,而且特別喜歡幫助其他同學(xué)。
我記得,讀小學(xué)的時候,我和她就是同學(xué),曾經(jīng)有很多次去她家里請她幫我解答學(xué)習(xí)上的問題,因此,對她的印象比較清晰。
讀小學(xué)的時候,還沒有看出她長的多么漂亮,那時候,她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學(xué)習(xí),很少與其他同學(xué)說話,偶爾說話也是學(xué)習(xí)上的問題。
讀初中以后,她慢慢的長開了,越發(fā)出落的漂亮起來,也因此,好多學(xué)生借口請教學(xué)習(xí)上的問題,偷偷的去接近她。
不過,她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依舊只管努力學(xué)習(xí)。
“雷子,你呢,喜歡誰?”我看著高磊,特別期待他會說誰。
“張坤!”高磊一副很自在的樣子,似乎是隨口一說的樣子,沒有感覺到他有任何害羞,似乎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張坤,我和她沒有過任何接觸。只是知道她是另一個班級的一個女生。
不過,總是見到她一副假小子的打扮,夏天的時候,其他女生都穿裙子,她從來不穿裙子,永遠(yuǎn)都是上衣長褲,似乎她不喜歡穿裙子一樣。
“你呢,總問我們,你都沒說呢?”張浩看著我,不打算讓我逃避過去。
我根本不知道啊!你讓我說什么!
我覺得張苗苗很好,畢竟,讀小學(xué)的時候,去過她家里,感覺她特別親切,有一種大姐姐的親切感。
或許,我一直跟隨奶奶長大的緣故吧,對她總有一種大姐姐的感覺。
其他女生,我都認(rèn)不全,我該怎么辦?
“我不知道!”我低著頭,垂頭喪氣的看著他們。
“你不知道?真的假的?不可能!你騙我們呢?”張浩根本不相信。在他的想法中,這都讀初中三年級了,哪一個女生什么樣子,有什么樣的性格,不說全部了解,最起碼了解一點點了吧。
平時,大家都在一個班里上課,那話怎么說的來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注意一個女生,有那么難嗎?
“我真的不知道!班上的女生我都沒認(rèn)全,我喜歡誰去?”我就納悶了。
你們兩個可真行,合著初中三年沒做別的,都在整天琢磨哪個女生怎么樣,哪個女生漂亮,整天瞎琢磨這些呢!
“你覺得黃偉咋樣?”張浩看著我,朝著我直眨眼睛。
“黃偉是誰?”我根本不知道黃偉是哪個女生,在那里一個一個的按號排班級里的女生,最終還是沒有在腦子中找到這么一個女生。
“就是喜歡穿黃色連衣裙的那個女生!”
“哪個?”我還是沒有記起來,對著張浩愣愣的發(fā)呆。
“每天穿著綠色皮衣那個女生!”高磊對著我,用手比劃著。
“哦!原來是她!”我這才想起來。
印象中,她在冬天喜歡穿著一件綠色的皮衣,夏天的時候喜歡穿黃色連衣裙,一直都是把頭發(fā)順在身后。
偶爾會把頭發(fā)盤成很多細(xì)細(xì)的辮子,學(xué)習(xí)成績不是太好,一直是排在三十多名上面。
班級總共五十二個學(xué)生,在三十多名上面,實在不是很好。
她一直和一個叫殷艷的女生一起上學(xué)放學(xué),她們兩個似乎關(guān)系特別好。
“覺著她怎么樣?”張浩問我。
“什么怎么樣?”我瞪著眼睛看著他,你什么意思?
我又沒接觸過她,去哪里感覺她怎么樣?
再說,她學(xué)習(xí)也不是太好,我好像不應(yīng)該去太多的接觸她吧。
“給她寫封情書唄!”張浩慫恿我。
我說,你是多想看我出丑呢?我又不了解她,給她寫情書,你沒有坑我!
再說,你讓我給她寫情書,你是故意為難我吧!
就算我作文寫的不錯,可是,我壓根沒有寫過情書啊,你告訴我這情書該怎么寫?
“你坑我吧?”我看著他,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出點什么來。
“我怎么能坑你,你看,這是我給張苗苗寫的!你可以參考一下!”張浩從書包里掏出一張信紙,遞給我。
這張信紙是一般的信紙,潔白的紙張上布滿了一條一條的紅色長線,長線的中間是他寫的一個一個的文字。
“親愛的苗苗!”我讀出聲來,第一句直接讓我笑噴了。
親愛的!你知道親愛的什么意思嗎,就敢直接來一句親愛的。
人家都不一定愿意搭理你,你還來這一句,你不是有毛病吧?
苗苗,貓嗎?苗苗,你咋不寫旺旺呢?
他一把奪過信紙,把信紙三下兩下折疊起來,塞到書包里。臉色鐵青的看著我,攥緊了拳頭。
“誰讓你讀出來的,讓你參考一下,你讀啥?”
“你又沒說不讓讀?”我還納悶?zāi)?,你又沒說,怎么能怪我呢?
這里就我們四個,你怕什么,讀了就讀了唄,別人又聽不到。
“雷子,把你的拿出來,讓子青看看!”
你們可以啊,這作案還一起呢!
你這里寫完情書,不怕拿給她們的時候,她們給撕了?
真不知道,你們整天尋思啥,好好的讀書不行,非要鼓搗這個?
“先說好,別讀出來,不然,不給你看!”高磊把書包放在地上,在那里翻箱倒柜的找著。
就是一封情書,你藏的那么嚴(yán)實干啥?
好像有人會偷你的情書一樣,又不是什么好東西,誰稀罕?
“不讀就不讀,快拿出來看看!”
他翻了一陣,從書包里拿出一張信紙,遞給我。
“這信紙真漂亮!”信紙不是太大,長三十厘米,寬二十厘米,整張信紙是淡淡的藍(lán)色,在藍(lán)色背景上有紅色的花朵盛開在信紙的下方。
上方是一片深邃的星空,星空中有一顆一顆的星星在閃爍。而信紙的中間是一片朦朦朧朧的好像古代宮殿的建筑,一座一座的隱沒在一片桃花中間。
“你這信紙哪里買的,還帶著香味呢?”我拿著信紙在鼻子附近嗅了嗅,一股淡淡的好像桃花的香味傳進腦海中。
“學(xué)校前面的小賣部買的,一張一塊錢呢,老貴(老貴,方言,很貴的意思)的。”高磊有些得意的看著我,臉上掛著笑容。
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沒想到吧,這信紙多漂亮,女孩子肯定喜歡,光是信紙就加分不少,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的,你們肯定沒我花心思多。
“信紙不錯,你這手字,不咋樣啊,簡直糟蹋這信紙!”我看著他,揚了揚手中的信紙。
“我就寫的這樣,你愛看不看,不看還給我!”
“我這才剛開始看,你就準(zhǔn)備拿回去,不是說好了,讓我參考參考的嗎?”我急忙把信紙抓緊,生怕他奪過去。
“快點看,這都快黑天了,得趕緊回家,不然,我爸媽準(zhǔn)得到處找我!”他在一邊催促我。
“等等,很快!”我看向他寫的文字,從他的文字中看出來,他似乎很了解她。
他寫了不算少,洋洋灑灑寫滿整整兩張這樣的信紙,可見他花了不少心思。
“給!”我把信紙遞給他,背著書包就走。
“別走!”張浩一把拉住我的書包?!澳氵€沒說到底寫不寫呢!”
“非要寫嗎?”我轉(zhuǎn)頭看著張浩。
你們寫你們的,為什么非要拉上我?
我又沒有喜歡的女生,拉上我有意思嗎?
這又不是什么好事情,拉上我做什么?
“必須寫!”張浩肯定的點著頭,一副不答應(yīng)就不放手的架勢。
你們是準(zhǔn)備團伙作案咋滴,非得拉上我?!拔覍懀覍戇€不行?”
“明天拿到學(xué)校里來,知道不?”
“不是,我寫給誰啊?寫給你,你要嗎,你肯定不要吧?這東西又不是寫作文,這是寫信好不好,沒有對象,我寫給誰?。课铱偛荒茈S便找一個人,就寫給她吧?這東西亂寫可不行!”
“你愛寫給誰寫給誰!你可以寫給黃偉??!”他們背著書包就跑出學(xué)校,根本不搭理我。
你們真夠可以的,寫給黃偉?我在路上一再的琢磨,反反復(fù)復(fù)的想來想去,覺得寫給她也可以。
其實,仔細(xì)想一下的話,她的優(yōu)點還是不少的,她總是文文靜靜的,長的很苗條,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身高也不是很矮,基本上沒有什么明顯的缺點。
回家后,我想了很久,有一部分是斗氣,有一部分是想向他們炫耀一下,還有一部分是想看看她有什么反應(yīng)。
我懷著復(fù)雜的心思,在奶奶的房間寫完那封情書。
第二天,他們并沒有問我,根本再也沒有提起情書的事情,似乎昨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一樣。
在中午放學(xué)的時候,同學(xué)們都回家吃午飯的時候,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做賊一樣的偷偷將自己寫的情書,放到她的書包里面,滿頭大汗的跑回家去。
一路跑一路在想,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情書以后的事情,她到底是高興呢,還是生氣呢,或者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在中午吃完飯,我準(zhǔn)備睡一覺的時候,張浩一頭汗水的跑到我的家里。
“子青,你快去學(xué)校吧!發(fā)生事情了!”他很著急的看著我,一把拉住我就往學(xué)校拽。
“浩子,怎么了?”我滿頭都是疑問。發(fā)生事情關(guān)我什么事情,我又不是班干部。
難道是情書被發(fā)現(xiàn)了,可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也用不著這樣吧?
“你,把情書給塞到黃偉書包里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是在教室里沒有一個人的時候,才偷偷放進她的書包里面的,你不可能知道???
再說了,我又沒有對你說過,你怎么會知道呢?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把信放到她書包里呢?”他拉著我邊跑邊說。
“不放書包,放哪里?”我疑惑的看著他。
“你笨啊,直接給她不就好了,你這次可鬧大了!”張浩瞪了我一眼,氣的跺了跺腳。
“直接給她?我沒那個勇氣?。 蔽铱匆娕⒆?,就不知道怎么說話。
我和女生在一起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的腦子里都是裝的什么東西,一團漿糊一樣,根本就失去了說話這個功能。
你讓我直接把信交給她,還不如讓我不寫的好。
“對啊!現(xiàn)在,可鬧得大家都知道了!你出名了,她也出名了!
中午的時候,不知道高飛去她那里找什么東西,從她的書包里翻出了你寫的信,把信的內(nèi)容都寫到教室的黑板上了,你快去吧!”
“啥!”我腦子一下炸裂開。一時間不知道什么東西在我腦子里爆炸開來,耳朵里嗡嗡直響。
我一下子呆在了原地,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
這個年代,村子里的人對于女子的名聲看的還是特別重的。
一般情況下,一個女子在村子里的名聲好壞決定了這個女子是否能夠嫁出去。
女子如果名聲不好,村子里的人會說三道四,在這個女子背后指指點點。
這也不能怪村里的人說三道四,自己名聲不好也不能去怪罪別人。
“快走??!”他拉著我往學(xué)校跑。
我們一路飛奔到學(xué)校,我發(fā)現(xiàn)我們所在的教室圍了不少人,有男同學(xué)也有女同學(xué),一群人都在議論紛紛的說著什么,他們見到我和張浩走到教室門口,有幾個人看了看我,直接離開。
還有一部分人不嫌事大的在那里不肯離開,瞪著眼睛期待著下面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我在教室門口停下來,一轉(zhuǎn)頭看見黃偉正站在教室前面的走廊旁邊,在那里一抽一抽的哭泣。
她身邊站著殷艷,在她身邊朝教室這邊看著,當(dāng)看見我過來的時候,對她嘀咕了幾句。
黃偉抬起頭,看了看我,又把頭低下去,接著哭起來。
我心里一陣發(fā)酸,看著她在那邊哭,我覺得心里突然有一種特別難受的感覺,說不出到底為什么難受。
我走進教室,抬頭去看向教室的黑板。
黑板上的字已經(jīng)被擦掉,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一些白色粉筆寫的字跡,從字跡上看寫這些字的人用力很大,以至于被擦除一次以后,仍舊能夠隱約的看出幾個字是什么。
我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發(fā)現(xiàn)高飛正叼著一根香煙,在那里一邊笑一邊吸煙,不時的還罵兩句。
高瑜也在一邊吸煙,還有一個叫王哲的也在那里吸煙。
高飛把吸完的煙蒂扔到地上,對著王哲看了一眼。
王哲一副討好的樣子,從口袋掏出一盒煙,遞給高飛一根。
高瑜急忙掏出一個打火機,給高飛點燃。
我看了看他們?nèi)齻€,沒有說話,想起他們?nèi)齻€經(jīng)常欺負(fù)我的情形。
在讀初中的時候,高飛就特別喜歡打架,總是帶著高瑜和王哲兩個人一起到處打架。
高飛經(jīng)常完不成作業(yè),被老師罰站。
后來,高飛也不讓他們兩個寫作業(yè),于是,就成了他們?nèi)齻€一起罰站。
讀初一的時候,他們?nèi)齻€就經(jīng)常被老師罰站。
高飛也不知道腦子怎么想的,就讓我替他寫作業(yè)。
一開始,我不愿意替他寫作業(yè),他們?nèi)齻€便輪番打我。
記得有一次,他們把我臉給打腫了,老爸老媽拉著我找到他家里,讓他的父母訓(xùn)斥他一頓。
可是,他的父母經(jīng)常不在家里,根本沒時間管他,而他的奶奶爺爺都管不了他。
被自己父母訓(xùn)斥以后,沒幾天,他又開始到處打架惹事。
在讀初一下學(xué)期的時候,他把高瑜和王哲給打的在床上休息了一個星期。
高瑜和王哲傷口好了以后,便成了高飛的狗腿子一樣的人。
他們?nèi)齻€聚集到一起以后,整天欺負(fù)同學(xué),打架斗毆,在讀初二的時候,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學(xué)會了吸煙喝酒。
他們只要沒錢買煙買酒,就在學(xué)校門口堵住同學(xué),向同學(xué)們勒索。
很多同學(xué)去找過老師,老師們對他們訓(xùn)斥過,也打過,不過,那話說的狗改不了吃屎!
過不了幾天,他們又開始敲詐勒索,打架斗毆。
老師們總不能每天都守著他們,所以,他們?nèi)齻€也就逐漸的越發(fā)囂張起來。
我想著他們?nèi)齻€以前的種種事情,不敢去說什么。
因為,經(jīng)常被他們打的緣故,我看到他們就從心里有些害怕。
我想去安慰黃偉幾句的,可剛走沒有幾步,被高飛叫住。
“王子青,滾過來!”高飛一副趾高氣昂的表情,手里拿著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做啥?”我有點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脖子,慢慢的走了過去。
“我們沒錢買煙了,拿錢來!”高飛朝我吐出一口煙,伸手向我勒索。
“我沒帶錢,剛才被張浩拉出來的時候,特別急,沒有錢!”
我心里想,就算我有錢也不給你們,你們這群RZ,整天欺負(fù)我,還勒索我。
就你們這群RZ,怎么配活著,我就懷疑天上怎么不落下個雷來,劈死你們這群RZ。
“沒錢?”他看了看一邊坐著的高瑜和王哲,伸手拍了拍他們兩個的肩膀。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朝著他哈哈一笑,站起身體,揮拳就朝我打過來。
我處于意識的抱住胳膊,想要抵擋。
“尼瑪,還敢擋!給我狠狠的打!”高飛把剩余不多的煙頭一扔,瞪著眼看著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一起點了點頭,劈頭蓋臉的對著我就是一頓毒打。
等他們打完了,伸手在我的一副口袋里一陣摸索,結(jié)果,一分錢都沒有摸到,他們兩個看著他有點害怕的樣子。
“馬丹!滾!”高飛起身對著我踹了一腳,朝著他們兩個一人給了一巴掌。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著他們?nèi)齻€瞪了一眼,慢慢走出教室。
黃偉仍舊站在那里一抽一抽的哭,我是從她不時的顫抖的身體看出來的,偶爾她還發(fā)出哭泣的聲音。
我愣愣的看了她一會,低著頭逃避一般的從她的身邊走過去。
高瑜和王哲挨了高飛一巴掌,心里有些生氣,跑了出來,故意把我給堵在走廊,眼睛中露出兇狠的目光。
我看了看他們,想要從他們身邊繞過去。
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堵住我,朝我揚了揚拳頭,我有些害怕的低下頭,站在原地。
“明天拿五十塊錢來,不然,你就等著挨揍吧!”他們說完話,這才站到一邊,一副笑哈哈的樣子,準(zhǔn)備看我出丑。
兩個RZ,狗腿子,什么玩意!我心里憤憤的想著,攥了攥拳。
“真窩囊!”殷艷看了我一眼,轉(zhuǎn)頭繼續(xù)安慰她。
我心中的怒火因為殷艷的這一句話,騰的就燒了起來,對著高瑜和王哲就是一人一拳。
他們兩個被打的一愣,兩人對視一眼,撲到我身上就打。
他們打了一會,估計是打累了,起身對著我踹了一腳,轉(zhuǎn)身離去。
“馬丹,明天拿一百過來!不然,螚(螚,方言,弄的意思)死你!”
“窩囊廢!”殷艷又對著我說了一句,轉(zhuǎn)頭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我低著頭,不敢去看她,耳朵中都是那一句窩囊廢的話,我很沮喪的走回教室,趴到自己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