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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煙雨

第5章 同車共帕

嫡女煙雨 小唐本糖 2649 2019-04-19 19:33:05

  白馬寺靜室,茶香悠悠。

  “玄真,你跟我說實話,為什么突然要收紀家小姐為徒?這紀小姐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不過這可不是你收徒的理由吧?!?p>  “你說對了,就是因為她是個美人?!?p>  “?。??”

  玄真“噗嗤”笑了出來,“師兄,難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等耽于美色之人嗎?”

  明遠方丈氣的一吹胡子,“那你賣什么關(guān)子,還不快點說!”

  玄真吹散了茶碗上浮的葉子,微微啜了一口,“看她面貌年紀,分明是未來的帝后?!?p>  “你說什么,她竟是鳳格?”

  “騙你做什么,你還信不過師父教我的鐵口斷么?”

  “就算她是鳳格,那為何要收她為徒呢?”

  玄真眼中微有些迷茫,“她身上有一團清光遮掩……我卻看不出她的命數(shù)?!?p>  明遠大驚,“她是與你息息相關(guān)之人!”

  算命者只算不出兩類人的命數(shù),即自己和與己息息相關(guān)之人。

  因為聯(lián)系特別密切人的命數(shù)和算命者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

  算不出乃是上天對算命者的警示,任你萬般神通,終生而為人,逃不出天地的主宰。

  不過一般息息相關(guān)之人都是算命者的命中伴侶。

  但是眼下情況特殊,玄真幾乎和紀煙雨的父親永定侯一般大,更遑論兩人一個是國師,一個是未來帝后,怎么看都是八桿子打不著,這兩人命格居然息息相關(guān)?

  明遠沉吟片刻,“那你打算怎么辦?”

  玄真苦笑,“我也想不出這是為什么,不過這是天意,我能怎么辦?只能先把她放在身邊時時看顧著吧,今后再做打算?!?p>  “再者……”玄真眉頭微皺,“紫微星暗淡無光,周圍幾個伴星倒是璀璨……”

  “你的意思是朝中恐要變天!”明月瞪圓雙目。

  “嗯,很難說?!?p>  “那你這次回來,是為了?”

  玄真頷首,證實了明遠的猜測:“正是陛下急召!”

  “那你不趕緊進京,來我這里磨蹭什么?”明遠奇道。

  “師兄,皇上最近是否見了什么人,或者是朝中可有奇怪的事發(fā)生?”玄真一臉誠懇。

  明遠低頭尋思了一會兒,“這兩個月,我不時去宮中請安,也沒什么特別的啊?”

  玄真皺眉,“你再想想?”

  明遠手指輕敲桌面,“嗯,倒是聽說皇上日前頗寵信一位蕭才人,據(jù)說是蘭陵蕭氏的后代?!?p>  “不過此女系二嫁之身,故皇后頗為惱怒,曾想尋機處置她來著,奈何這才人厲害的很,總能搬出皇上撐腰,反倒使得帝后間頗有不睦?!?p>  又仔細打量了下玄真神色,明遠方問道:“為何如此問?皇上可有什么……”

  玄真忙搖頭,“天機不可泄露?!?p>  明遠一指師弟。

  “你這家伙,小時候就主意正,說什么剃頭不好看,非要當?shù)朗?!長大后,也是一派油腔滑調(diào),連自己人都不說句實話,怪不得師父說你雞賊!”

  玄真輕笑,作勢就要拜倒,“師父不在,那還要請師兄多多教導(dǎo)啊?!?p>  “哼!”明遠方丈的胡子吹地更高了。

  …………………………

  通向京城的官路,一眾護衛(wèi)仆從正緊緊追圍著兩輛八寶朱纓車趕路。

  “小姐,你看,你看,裴公子又朝我們的車這兒看了!”

  “瞎說什么呢”,紀煙雨忙按住青兒的嘴,“一派胡言!”

  她說罷,自己卻禁不住好奇地隔著紗窗向車外望去,正好跟端坐在馬背上的裴元啟對上了眼!

  紀煙雨忙低下頭,轉(zhuǎn)開目光,忽又想起來,與裴元啟也沒什么關(guān)系,自己心虛什么?

  坐在對面的青兒“咯咯”笑出聲來,“小姐,你臉紅了哦!”

  紀煙雨狠狠瞪了她一眼,“愈發(fā)膽子大了是不?我看你是皮緊了吧,還敢打趣你家小姐了!”

  “不敢不敢!”青兒幾乎笑岔了氣。

  坐在旁邊的長生忙拉了下紀煙雨的衣袖,看著青兒,滿臉疑惑。

  紀煙雨恨聲道:“別理她,這就是個瘋丫頭!”

  紀煙雨將額前幾縷碎發(fā)別至耳后,想了想,方從懷里掏出一塊羊脂玉佩,對著長生搖了搖。

  “長生,我和你說,今天我有師父了哦!噥,這是師父給我的,你看看,好不好看?”

  長生接過玉佩,眼睛亮晶晶的,點點頭。

  紀煙雨幫他整理下微褶的衣服,喃喃道:“這次匆匆忙忙,等師父回京我再帶著你去尋他,聽說師父見多識廣、醫(yī)術(shù)高明,說不定他能治好你呢?!?p>  長生是個小孩,不懂這話的意思,只顧拿著玉佩翻來覆去地看,玩的不亦樂乎。

  “轟隆隆—”

  春雷滾滾。

  片刻間,傾盆大雨就砸下來。

  雨點啪啪敲擊著馬車,馬車又行了片刻,終于停了下來。

  裴家的家丁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恭敬地站在車外傳話。

  “紀小姐,傳兩位老夫人話,說雨太大,讓我們在前方岔路口右轉(zhuǎn)出官道,暫且找一家客店打尖,待雨停再上路?!?p>  紀煙雨微微起身,恭敬答道:“是。”

  青兒忙吩咐車夫緊跟前面的馬車下官道。

  紀煙雨向外望去,只見天際黑云翻滾,兩家家丁無處躲閃,俱都淋了個透濕,雖然早有人給裴元啟打了傘,但是架不住雨勢太大,未來右相的半幅衣袖都濕透了。

  想來裴元啟不好意思這幅形容上兩位老夫人的車……要不讓他上自己的車?

  紀煙雨猶豫起來,腦中一個聲音說,“不好吧,兩人共車傳出去的話,恐不利于名聲?。 ?p>  “那有怎樣,前世他可是為了你和虎哥兒當庭死諫的人啊,此番要是因此淋雨生病,這豈不忘恩負義?”另一個聲音道。

  唉,要是不讓老嬤嬤們和丫鬟們打前站送行李進京就好了,她們要在,還能多兩輛車……自己還用這么糾結(jié)?

  紀煙雨思來想去,終是下定了決心,打發(fā)車夫過去傳話。

  青兒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差點兒就憋不住笑了。

  紀煙雨也不去看她,隔著雨簾,她看到裴元啟躊躇了一下,又抬頭望了望自己馬車的方向,方下馬走了過來。

  裴元啟越走越近,不知怎地,紀煙雨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那“噠噠”的靴子似乎每一下都踩到了她的心上。

  片刻間,一個清越的聲音在車門外響起,“紀小姐,裴二叨擾了?!?p>  青兒忙打起車簾,裴元啟一低頭,長腿一伸,登上了馬車。

  他首先對紀煙雨施禮,然后眼光掃了一下,方坐到了青兒的旁邊、長生的對面,手腳收攏。

  這是一個離紀煙雨最遠的位置。

  馬車外電閃雷鳴,馬車中一陣靜默。

  過了良久,青兒只得打個哈哈,“好大的雨啊,這天氣真是多變。”

  裴元啟正襟危坐:“正是。”

  眼眸垂下,看不清里面神色。

  紀煙雨正苦苦醞釀幾句場面話,長生忽然指著裴元啟的臉“嗬嗬”起來。

  三個大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俱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長生見大家不解,一伸小短腿,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下來,一轉(zhuǎn)身,從紀煙雨身后翻出塊秀帕。

  眾人還未看清他動作,長生就爬上了裴元啟的腿,右手一抬,手中的秀帕就擦上裴元啟的臉!

  青兒一呲牙,倒抽了口冷氣!

  紀煙雨一驚!

  這不是自己剛才給長生擦汗的手帕嗎!

  裴元啟一時間呆了!

  趁他愣神功夫,長生順勢在他鬢角狠狠擦了幾下,之后又跳下來,稍微端詳了下,才滿意地“嗬嗬”兩聲,末了將沾濕的秀帕塞進了裴元啟的手里。

  裴元啟下意識接過秀帕,這秀帕乃上好的杭稠所制,角上還秀了兩朵精致的白玉蘭,一股淡淡的香氣在他鼻端彌漫開來。

  長生指指裴元啟的臉,又指了指自己,一副驕傲的小表情。

  好似在說:“你們看看,我把他臉上的雨水都擦掉了!”

  然而沒有意料中的夸獎。

  長生奇怪地左看看、右看看,又撓了撓頭,他不明白為什么三個大人都不說話。

  馬車里的氣氛逐漸怪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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