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紀煙雨和劉湛在前,魏卿卿和紀長卿在后,四人組成一支奇怪的隊伍,在園中逛了起來,撞見的下人們紛紛請安問好,待四人過后,又紛紛低聲議論著,不知主人親自陪同的這對衣飾華貴的男女為誰?
“高高下下天成景,密密疏疏自在花”,魏卿卿朗聲讀道,轉頭問紀長卿,“這八角亭中的小對倒是別致,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紀長卿一噎,正猶豫著怎生回答,忽聽劉湛插話道,“嗯,這個應該是紀表妹所作吧?!?p> 魏卿卿明顯不信,“且不說煙雨作不作的出來,即便是煙雨作出來的,殿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劉湛看著對聯(lián)似乎想起了什么,聞言淡淡道,“那永定侯說說,本王說的對不對?”
紀長卿滿臉驚訝,“這確實是小女所作,不過閨閣之作從不外傳,此前我都是假說幕僚所題,不知殿下怎生知道的?”
劉湛嘴角一勾,“猜的,永定侯信么?”
紀長卿嘴角抽了抽,滿臉寫著“不可能!蒙誰呢?”
劉湛忽看了看紀煙雨,紀煙雨也正歪頭打量他,這詩句確實是她所作,前一世,她明明記得不曾……不對,等等!
前一世,初進宮時,她記得自己因為想念侯府,在宮中也著人建了一處類似小亭,用的就是這幅對聯(lián)!小亭落成之日,她和劉湛還在亭中賞過景,似乎提到過這副小對!
想到此,紀煙雨不由得皺起眉頭,再聯(lián)想到劉湛初次見到長生時的反應,還有今天非要當長生義父的事……
除非劉湛是神仙,不然的話……這個劉湛也是重生的!
紀煙雨心道真真冤家路窄,上一世這個劉湛已經(jīng)害的她不得善終!這一世重生后竟敢又來糾纏!難道還要再害她一次!
還要臉不要!
紀煙雨垂頭攥緊了拳頭,瞪著劉湛,額頭青筋跳動得厲害。
忽見兩人之間氣氛尷尬,魏卿卿眼珠一轉,忙指一旁的荷花池道,“煙雨,這幾塊丈余的奇石磊的甚是別致,果真是太湖運來的嗎?”
不等紀煙雨答話,旁邊的紀長卿走過來插言道,“對啊,這是本侯特地找人從太湖運回的,想不到魏二小姐對此也有研究?”
家中從未有人對他這處獨具匠心的設計表現(xiàn)出興趣,紀長卿見魏卿卿似對他的寶貝太湖石青眼有加,忙朗聲將府中這幾塊太湖石的仔仔細細介紹了一番,魏卿卿在旁聽得一臉認真。
見兩人不注意,劉湛方轉過頭來,“紀表妹,借一步說話如何?!?p> 紀煙雨沒做聲,板著臉,眼中怒火隱現(xiàn)。
劉湛眨了眨眼睛,覷著紀長卿的背影,故意道,“紀表妹,上次我送你的藥靈驗吧,你身上的傷口……”
紀煙雨忙輕咳了一聲,打斷他的話,她一側耳,只聽紀長卿還對魏卿卿絮絮道,“太湖石賞鑒起來,一是看型,造型千姿百態(tài)為美,二是看孔,洞孔遍體,風姿飄逸為美,三是要有聲……”似乎未留意到這邊動靜。
紀煙雨這才狠狠地瞪了劉湛一眼,冷冷道,“殿下這邊請,這有一片薔薇開的不錯?!?p> 劉湛挑了挑眉,干脆利落地跟紀煙雨步下石子路,向遠處薔薇架行去,一邊走,一邊嘴不閑著。
“上次還是與裴二公子,怎么紀表妹最近又跟魏延打得火熱?”
紀煙雨忽地停住腳步,冷冷地盯著他,“裴二公子是我的朋友,魏大人是我的表兄,煙雨行事一向堂堂正正,什么叫打得火熱?還請殿下慎言!”
“你與魏延堂堂正正……在千金閣待一個下午么?”劉湛促狹地笑。
紀煙雨微微色變,“你找人跟蹤我?”
“哎,怎么是跟蹤呢,本王是找人暗中保護表妹啊。表妹上次險些在白馬寺附近遇刺,事情還沒查清楚,本王當然擔心了?!?p> 紀煙雨冷淡地看著劉湛,一字一句道,“既然殿下的人跟蹤我,殿下也應該知道,魏家表姨彼時也同我們在一起,殿下莫要憑空污人名聲!”
劉湛對她冷硬對口氣不以為意,忽然低聲道,“怎么紀表妹,你似乎很討厭本王?”
紀煙雨哼了一聲,并不答言。
“哦!那就是默認了?”
紀煙雨冷冷道,“殿下,既然話已說至此處,煙雨也不吐不快,不知煙雨有何地方惹殿下不滿,殿下為何次次都要針對煙雨?”
劉湛噗嗤笑了,雙手環(huán)胸,斜靠著花架子,慵懶道,“針對你么?本王有針對紀表妹么?”
“明人不說暗話,殿下到底有什么打算?不妨說來聽聽,男子漢大丈夫,又何必遮遮掩掩?”
劉湛托著腮,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本王能有什么打算?當然是心悅紀表妹,想要長長久久地和表妹在一起了?!?p> 紀煙雨不妨他竟會說出如此直白的言語,不由得也是一愣,不過驚訝轉瞬即逝,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鬼才相信!”
劉湛忽然上前一步,挑起她鬢旁一縷發(fā)絲,意味深長道,“別的女子聽了本王的話早就臉紅了,嘖嘖,表妹果真是與眾不同,不愧是本王心悅之人?!?p> 紀煙雨啪的一聲打開他的手,“殿下還請自重”,說罷后退一步,跟劉湛保持距離,冷笑道,“無論殿下如何想,煙雨不妨明白告訴殿下,我,紀煙雨對殿下絕無此意!”
“哦?表妹膽色頗讓人刮目相看??!不過,本王也明白告訴表妹,本王想得到的,從未落空過,表妹不信的話,盡管一試!”
紀煙雨簡直被氣得七竅生煙,生硬道,“殿下確定要無賴到底了?”
“怎么是無賴呢?本王這是表白??!”劉湛環(huán)胸居高臨下,口氣雖然溫和,臉上卻一絲笑意也無,眼里的倨傲和自負仿佛昭告了一切。
紀煙雨不知不覺間捏緊了拳頭,恨地牙癢癢,如有可能,她真想一拳打爆眼前這張討人厭的俊臉。
上一世,這人雖然冷冰冰的,好歹也是個謙謙君子,這一世,怎忽就變成了個地痞流氓?
紀煙雨冷哼一聲,忽道,“泰山雖高、并非無頂,東海雖大、終有極邊,我勸殿下莫要將話說得太滿?!?p> 又后退一步,施禮道,“殿下恕罪,煙雨腳傷未愈,為了避免失儀,煙雨暫且退下,還是請父親陪殿下繼續(xù)游覽吧?!?p> 說罷,也不看劉湛,拂袖而去。
劉湛沒有跟上去,只在花陰下露出個似笑非笑的神情,自言自語道,“這個膽大的丫頭!要是不阻著你點,不知要闖出多少禍事!”
他側耳傾聽,忽然神色一變,壓低聲音對旁邊的濃蔭道,“誰在哪?還不出來?”
濃蔭之后一個黑影一動,低啞聲音道,“時候不早了,殿下還是請回吧!否則,小人也不好向主人交代!”
小唐本糖
紀煙雨:我恨不得爆揍你一頓! 劉湛:打是親罵是愛,來吧,我的本質就是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