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早上,陸景淵才滿身狼狽地回來了,陸家早起準備早餐的傭人看著自家二少爺此刻的樣子,著實被嚇了一跳——頭發(fā)亂糟糟的,身上的西裝簡直皺得無法直視,臉上還長出了些許的胡茬,這一副模樣和二少爺平日里矜貴的氣質截然不同。
“二少爺,您可回來了,老爺和太太......”傭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提醒了他一句。
“二少奶奶呢?”陸景淵根本沒顧得上傭人的話。
“呃?啊……二少奶奶還在樓上呢,少爺您......唉!”
陸景淵直接抬步急不可耐地朝二樓婚房走去,進房后看到床上的人兒還未醒來。他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種讀不懂的光芒,薄唇緊緊地抿著,轉身走進了浴室。
虞歸晚醒來后,正打算進浴室洗漱,卻看到陸景淵全身只圍了一塊浴巾從浴室走出來。兩人的目光就這么隔空對上了,虞歸晚怔了幾秒后移開目光,徑自下床。
見對面的人居然一副不想從浴室門口走開的樣子,她抬頭,“陸二少,你是沒看到我已經(jīng)起床了嗎?”所以你現(xiàn)在應該立刻馬上從浴室門口走開好嗎?當然最后一句話她沒說出來。
在浴室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男人放下原本環(huán)在胸前的纖長而有力的雙臂,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朝臥室的大床走去。都說好看的女人洗完澡后膚如凝脂,如出水芙蓉般令人沉醉于其美貌之中無法自拔。虞歸晚想大概是那些人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美男出浴圖吧。挺拔偉岸的身材,竟比外面那些男模們多了幾分魅力。隨身散發(fā)的矜貴而禁欲的氣質,像是在誘人犯罪般。她稍微別開臉,顯得有幾分不自在。
陸景淵徑直走到她跟前,細碎的頭發(fā)上還帶著些許水珠,有幾滴還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從下巴處滴落,身上是洗完澡后淡淡的幽香。他彎下腰,食指挑上她的下巴迫使她將別開的臉轉回來,帶著略微謔之意的低沉而有磁力的聲音從他口中溢出,“所以你是在暗示著我該做點什么嗎,陸家二少奶奶,嗯?”最后一個上挑的尾音,被他那沉緩的聲音平添了幾分曖昧。
我暗示你妹噠!虞歸晚內心咆哮,臉上卻表露出得體的微笑?!瓣懚傩禄橐箳佅滦履镒营毷乜辗?,第二天早上又對新娘子無緣無故地耍流氓,怕不是身體有什么隱疾吧,嗯?”說完還以一種同情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呵,”她抬頭便看到他性感的喉結在他的輕笑中顫了顫,“晚晚,你要不要親自試一試,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隱疾?”說完順手將她攬入懷中。
他身上的幽香越發(fā)清晰,發(fā)梢上的水珠還偶爾落到她身上。虞歸晚討厭極了這種感覺,“陸景淵你他媽的別碰我!”腦海中閃現(xiàn)出昨晚上收到的匿名信息,她的脾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身前的人卻沒有如她所愿的放開她,反而將她更緊的抱住,“晚晚,你聽我解釋,別生氣了,嗯?”看到她忍不住爆發(fā)的模樣,他竟是松了一口氣。她會生氣,而不是把所有的委屈都裝進心里,表面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樣鮮活的她,才是他想看到的。
“陸景淵,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說這件事?!彼恼Z氣又歸于平靜,“我不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干了什么,我也不要你和我解釋,因為我好像真的不是很在意,畢竟我們對這場婚姻好像都沒有什么期待,不是嗎?”
陸景淵聽完后身子僵了僵,對這場婚姻,沒有任何期待嗎?慢慢地將懷中的人放開,“那晚晚,你告訴我,你又對什么存在期待?”
“陸景淵,四年前把我推開的人是你,那四年后的今天,你還想讓我再以一種怎樣的感情去對待這一切?”她笑了笑,“或許你大概是忘了,我們虞家四年前是為何離開瑜城,又是如何被瑜城的人所評論的?”四年前的虞家,是被瑜城人推到了風尖浪口上的啊。有些事情,不是靠時間的沉淀就能忘卻的。有些時候等不及的解釋,過了心中期待的那個時間,之后的所有彌補都是無濟于事的吧?
從他懷中出來,虞歸晚到浴室洗漱了一番,出來的時候陸景淵已經(jīng)換上了套居家休閑的服裝。果然是長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啊,她想,何況那是一個標準的衣架子,著一身休閑服的他看起來又比平時多了幾分陽光。
不過看他絲毫沒有自覺地把臥室讓給她換衣服的意思,她心中帶著些許不滿,從衣柜中拿出衣服又跑到浴室中去換。殊不知在臥室的沙發(fā)上正看雜志的男人在她刻意用力關上浴室門的那一刻,嘴角微微地挑了挑。
......
兩人下樓走進餐廳時,虞歸晚才發(fā)現(xiàn)長長的餐桌上竟坐了好多人。陸老爺子坐首位,陸墨和商青鸞坐在右邊,對面是陸景淵大伯陸玄,其旁邊則坐著一位看起來有些嚴厲的中年女人。虞歸晚暗想那應該是陸景淵的姑姑陸汐。陸汐旁邊則坐著有些吊兒郎當?shù)年懢盎?,少年時總喜歡在她身后喊她“弟妹”的陸家大少。
“晚晚起來啦!”陸老爺子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兩人,開心地朝虞歸晚喊了聲。兩人走到商青鸞身旁坐下,虞歸晚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喊人。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晚晚不用這么拘束,啊哈哈哈......”陸玄多年身在軍營,表面上是一副嚴肅的模樣,實則性格隨性而......粗暴?
“弟妹好久不見了啊,昨天軍隊有任務實在抽不開身,弟妹別見怪呀?!标懢盎催€是一副沒正經(jīng)的模樣。
輪到陸汐,“景淵,你也知道姑姑昨天陪著舒雅,所以也沒空來參加婚禮。這是姑姑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你們倆收下吧?!彪m沒有主動和虞歸晚說話,卻主動提起了南舒雅。
虞歸晚只當沒聽到,對陸汐給的禮物也沒有任何表示。一進門就想給她下馬威,陸汐這個當姑姑的恐怕以為她虞歸晚是個好欺負的。
其他人也紛紛拿出自己給新人準備好的新婚禮物,陸老爺子給虞歸晚的是陸氏集團他所擁有的三分之一的股份,陸景淵也占了三分之一。虞歸晚極力推脫,陸家的人卻個個都勸她收下。輪到陸墨夫婦,商青鸞把當初陸家老太太傳給她的玉鐲又交給了虞歸晚。陸玄和陸景淮則分別送了國畫大師“莫婳”地兩幅作品。孟憶南在國畫上造詣很深,作為她的女兒,虞歸晚對國畫也有一種由衷的喜愛。莫婳是她一直很喜歡的國畫大師。
眾人送完禮物后,陸景淵忽然伸手抓住了虞歸晚的手,被她掙開后卻忽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