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到了別墅的大門,按了門鈴,一個傭人從里面跑出來開門,把他帶進了屋里。
進到屋里,客廳已經(jīng)坐了兩個人。
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年輕女子,身上雖然沒有奢華的珠寶,看裙子就知道,此女非富則貴。
簡單的裁剪把女子的身材優(yōu)勢表露無遺,而且用料講究,一定出自名設(shè)計師之手,她應(yīng)該就是這房子的主人,周婉婷。
另一個穿著全人手定制的西裝,身旁放一個公事包,應(yīng)該是林間。
“律大狀,久仰大名,初次見面,我是林間,這是我的卡片。”
林間站起來和律?握了握手,適時地遞上了自己的卡片。
“林律師,你好。”律?也遞上卡片。
林間收下后,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當(dāng)事人,周婉婷,周生集團市場部主管,也是周生集團董事長的孫女。”
“周小姐你好。”律?雙手遞上自己名片。
周婉婷只是點了點頭,說道:“你好。”
她示意林間代收。
律?笑了笑,并沒有在意,把卡片遞給林間。
然后站在一旁,沒敢坐下。
周婉婷淡淡地說道:“律大狀還是坐下吧,我不習(xí)慣抬高頭看別人?!?p> 其實并非律?不敢坐,只是房子主人沒叫你坐下,你隨便坐,就是不太尊重房子主人。
這都是他吃過的虧,累積出來的經(jīng)驗,所以,他不喜歡去客戶家里談,畢竟那里是人家的主場。
周婉婷確實想用,坐不坐,挑一下律?的刺。
但是,律?沒有直接坐下,讓她不好發(fā)作。
律?在聘用合同上簽下名字,林間便說有事要先走,周婉婷居然同意了。
他非常好奇,一般情況下,當(dāng)事人和事務(wù)律師都會同時在場,相互討論案情和敲定辯護方向。
但,事務(wù)律師提前離開,還是比較少見。
“律大狀,我們可以開始了,案情你都清楚吧。”
“清楚,從表面證供、證據(jù)看來,周小姐是碰到專業(yè)的碰瓷黨了,一般這些情況事主都是會賠錢了事,不過,周小姐并沒有這樣做,而是立馬報警。”
“Linda 給客人倒茶。律大狀,你說說對我這宗案件的看法。”周婉婷問道。
“事后有人發(fā)布了一張你打電話的照片,你手持電話,那名碰瓷黨倒在地上?!?p> 傭人把茶放到律?面前。
律?喝了一口茶,繼續(xù)說:“本來律政司只是告你《道路交通條例》38條不小心駕駛罪,但,因為這張網(wǎng)上曝光的照片,律政司決定告你,刑罰更高的37條,危險駕駛罪?!?p> “律大狀認為這案子,勝算有多高?”
“我有九成以上信心,可以幫你打掉37條,讓律政司改判刑罰較輕的38條,最后賠錢、罰款、罰分就可以了?!?p> “如果我不想賠錢、罰款和罰分,不知道有多少勝算?!?p> 律?喝了一口茶,想了想。
“這單案子,發(fā)生在沒有信號燈的斑馬線上,這是香島交通規(guī)則的一個灰色地帶,這些碰瓷黨也是抓住了這點,所以,這38條基本是很難打脫。”
“如果需要賠錢、罰分了事,那我隨便找一個律師都可以了,別人還說你律大狀跟別的律師不一樣,看來,也是名過其實啊。”
律?心中罵了一句:“所以我才說,他們是專業(yè)的碰瓷黨?!?p> “我周婉婷,最不喜歡為自己沒有做過的事負責(zé),我的要求是,一分罰分都不要記,一分錢不用罰和賠。如果律大狀沒把握,我會另請高明,放心,你的律師費我會盡數(shù)支付?!?p> “對不起,無功不受祿,如果本人無法幫助周小姐的話,這律師費,我是一分錢都不會收。”
“那隨便你吧,蓮達送客?!敝芡矜脤ι忂_說。
“等等,周小姐是不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說難,并不是說完全不能打啊,大概有五成左右?guī)茁士梢悦撟?。?p> 此時,客廳角落的一扇門方向傳來了一些響聲。
律?下意識地看了看那道門。
周婉婷見律?看向那道門,神情有些不自然。
律?摸了摸鼻子,又把頭轉(zhuǎn)了過來。
摸鼻子這個動作是他和玥彤約好的暗號。
玥彤說道:“房間里有一男一女,兩個你都認識?!?p> 律?聽完玥彤的話,開口點破說:“原來周小姐有客人在房間里啊,不如叫他們出來一起探討案情,反正,他們我也認識。”
周婉婷喊了句:“出來吧?!?p> 客廳角落的門打開,一男一女走了出來。
不用說,這一男一女肯定是熟人,一個是連靖卿,另一個是許宏。
“許檢控,又見面了,連小姐,為什么這么巧啊。你們剛剛在房中……動靜有點大啊,年輕人要注意節(jié)制啊?!?p> “你……”連靖卿每次看到律?就想生氣。
許宏當(dāng)然不介意跟連靖卿發(fā)生一些緋聞。
但是,礙于身份他肯定不敢對連靖卿做任何事。
更要命的是他又不能解釋他們是在偷聽,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連靖卿這次沒有上次沖動,很快便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問律?:“你怎么知道是我們。”
“我這個人記性有點好,過目不忘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你和許宏的車,停在花園的停車庫,所以,我就猜是你們?!?p> 連靖卿和許宏當(dāng)場啞口無言。
律?只見過他們的車一次,居然連車牌都記下來了,心里不由有些佩服。
其實,律?是通過玥彤知道是他們,才會倒回去想,在車庫是不是見過他們倆的車。
過目不忘的本事是胡說,他只是比一般人記性稍好一點而已。
許宏剛吃了啞巴虧,心里不怎么爽。
然后故意說道:“律大狀剛剛說,這官司有五成幾率可以脫罪,不知有什么信心?”
許宏顯然不認為律?能好像上次一樣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他研究了各種證供證據(jù),這單案件幾乎沒有脫罪的可能。
所以,連靖卿才會提議找律?試試。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周小姐開的是什么車?”
律?提出了一個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