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沐謹慵懶的靠在柱子上,吹著口哨。
北清遠聞聲一掃,頓時眸子閃過一層亮光,謹兒?
“謹兒,你回來了?這些日子你跑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北清遠甩開元沐如的手,疾步走了過來,語氣溫柔得能擠出蜜來。
可是后面匆匆跟過來的元沐如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的夫君,居然對自己的妹妹如此柔情蜜意,這算什么???
元沐謹斜睨了一眼他身后那張醬茄子色的臉,宛然一笑。
“哦……謹兒你不要誤會,如兒受了重傷,還在恢復中,所以我?guī)鰜碜咦??!?p> 北清遠目光閃爍,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夫君……”
元沐如趕緊挽住北清遠的手臂,生怕下一秒,她這位辛苦得來的夫君就連人帶魂都被人家勾走了。
元沐謹肉麻的聳聳肩,這發(fā)嗲的聲音恐怕在宇宙里,她稱第二,就沒人能稱第一啦。
不過,在路上她已經(jīng)耽擱了兩天,北宗霖的情況現(xiàn)在如何尚不得知,但是能讓那群術靈束手無策,看來不容樂觀,她沒有時間在這陪她玩爭風吃醋的戲碼。
元沐謹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我找你有事?!?p> 北清遠一怔,但還是欣然答應,“謹兒可隨我來。”
“王爺,你就把你的王妃丟在這里不管了嗎?”
元沐如擰著眉毛,一雙淚眼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呵!還真是個戲精!
這要是放在現(xiàn)代,她一定是個一線“白蓮花”!
北清遠卻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喚來了嬤嬤,將她架回了自己的臥房。
元沐如一路哼哼嘰嘰的,雖然不情愿,卻也不敢胡亂造次,畢竟這個嬤嬤可是他最器重的人之一。
北清遠很紳士的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便先一步帶路直奔書房。
他見元沐謹神色凝重,從認識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便知此事決非小可,遂將房門緊閉,并撤去了侍衛(wèi)。
元沐謹對于他的細心淡淡一笑,旋即問道:“你是不是有一顆獨角鼠靈膽?”
北清遠一下子傻住了,三息間才緩過神來,緊張的握住她的雙臂,壓低聲音問道:“謹兒如何得知?”
畢竟,此事只有三人知曉,那位救他的恩人,父皇,再就是他,就連母妃,他都未曾透漏過只言片語,這也是他父皇的意思。
可是,如此隱秘的事,謹兒一個養(yǎng)在深閨里的千金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他自然不會想到,這事是從一個術靈口中得知的,更不會想到事關那位恩人。
元沐謹不著痕跡的躲開了他的桎梏,神色嚴厲道:“看來靈膽果真在你這!”
“不,靈膽不在我這!”
北清遠見她還是對自己有所保留,雖然很想知道此事到底是誰告訴她的,但是他更不愿逼她做不喜歡的事,她不說,他便不問。
能保持這種默契,他也算是給自己尋了一些安慰。
元沐謹狐疑的望著他,事實上,特工的本能就是不要輕信任何人,何況,她對他沒什么感情而言,只不過是看他對原主還算一往情深,外加這副玉質金相堪稱極品,她自然會多給一些優(yōu)待了。
北清遠從她那宛如一泓深泉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此時,她的眸子里也只有自己,他好想離她再近一點,那怕近那么一點點,他不喜歡這樣的疏離。
元沐謹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而他的那雙唇似乎也在湊近自己。
元沐謹趕緊順勢將他推開,語氣里夾雜著一些涼薄之意道:“靈膽在哪里?我急著去救人。”
北清遠轉過身走到書案旁坐下,不敢直視她一如既往那么清澈純凈的眸,他因自己的魯莽而自責,但是一想到她回來找自己居然是為了救別人,他就好心塞,怎么也提不起興趣來。
但是語氣上,還是很注意分寸,因為他是真心不忍傷她,此生不能娶她為妻,他已然是負了她,所以,他會有求必應的。
“謹兒,靈膽在我父皇那,但是莫說是你,就是連我也不知道靈膽被藏于何處,如果你真的想要,就只有一個辦法?!?p> “什么辦法?”
元沐謹緊鎖眉頭,這個二皇子實在是好磨嘰,有話不能一氣說完么?那邊都要死人了好么?干嘛要問一句說一句的。
而她卻不知,北清遠是故意的,他只不過是想多留她一會兒,多和她說幾句話而已。
可一想到那個不可能完成的條件,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她,或者,如果她可以留下來,接受他的守護,他愿意孤身犯險,夜探藏寶庫。
于是,他滿懷期待的再次望著她,“謹兒,靈膽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安心留在這里好不好?”
“不好!”
元沐謹斬釘截鐵,表示沒得商量,她元沐謹做事何時這么拖拖拉拉過,留在你的王府,同你那個王妃爭風吃醋嗎,她沒那份閑情逸致。
北清遠尷尬的垂著眸,最后在她灼灼的目光中,解釋道:“星術國每三年就會進行一次全國招生,凡是能勇奪榜首者均可以向陛下提要一個封賞……”
“招生在什么時候?”
元沐謹耐著性子追問道。
“就在本月月底。”
北清遠的聲音低得連他自己都要聽不清了,他多么希望可以站在她的身邊,守護她,而不是,眼睜睜看著她去冒險。
不對!
謹兒沒有修為,也無法去冒險。
那……他還有希望!
只要他守住榜首,就可以幫到她了。
“謝了!”
元沐謹卻沒打算繼續(xù)聽他絮絮叨叨,一轉身,如一抹驚鴻,瞬間躍出高墻。
空蕩蕩的書房,只留下他獨自呆愣著。
她……居然……
怎么可能???
他明明設了結界,而且王府的墻僅次于皇城……
天啊,這些日子,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這一刻,他好羨慕那個被她救的人,隱隱中,男人的第六感覺告訴他——那也是個男人!
“謹兒,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空蕩蕩的高墻,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辛辛苦苦贏來的這份尊榮,像個牢籠一樣。
元沐如站在一旁的角落里,看著元沐謹竟如此身輕如燕的躍出了王府,心里更不是滋味。
“哼!想奪得本屆榜首,做夢!只要有我元沐如在,你們休想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