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惜宛然一笑望著我柔聲道:“陽兒妹妹,是成君剛才說你的舞藝不俗,我們都想見識一下,既然說妹妹身體不適那就算了吧?!边@霍成君故意的吧,我啥時候會跳舞的,我自己都沒見過,她是怎么見到的?
我依然站起身微微施禮道:“是霍姑娘抬舉了,多謝杜姐姐體諒?!彼~首示意我坐下,可旁邊的霍成君卻輕笑著開口道:“既然她覺得技不如人,那就不勉強她了,我看她旁邊的小姑娘甚是機靈,不知是哪家千金,可會些什么?”
她牙的!太過分了!可,我不能表現(xiàn)出生氣來,要不就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偏冷冷笑給她看,哇!這太考驗功力了。旁邊的若琳忙笑盈盈地站出來自報家門,隨她身后的這個女子也站了起來,一起向人們迤邐施禮道:“我們幾個姐妹不才,準(zhǔn)備神羽舞,希望大家喜歡?!倍帕叵л笭柕溃骸澳强墒呛冒?,妹妹有心了。”
呵!家伙!她們原來是有備而來的,只見她們起身要去內(nèi)閣換了特意帶來的舞衣。不一會兒的功夫,幾個身穿柔軟翎羽彩石織就的彩衣翩翩躚躚地步入舞場,旁邊的樂師湊起的是揚州曲調(diào),曲聲宛轉(zhuǎn)千回。她們脈脈含情擺手弄姿,看上去和之羽她們跳的類似,但到底是她們這是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不得精髓。
看的熱鬧罷了,周圍的人有稱贊的,有置若罔聞依舊在下面低聲私語的。若琳在隨著舞曲的高潮,動作愈加熱烈。不想這時,本來跳著好好的舞蹈,若琳突然一個不慎,手里的扇子竟沒拿穩(wěn),“嗖”地一下子飛了出去,巧不巧得偏偏砸在霍將軍身上。
若琳一下子花容失色的忙提著裙擺走到霍將軍面前,低著頭正要含羞地道歉時。誰知她還沒有開口,那個將軍便將懷里的扇子撈起,十分嫌棄的重重地砸在了若琳身上,雙眼圓瞪著的大聲斥責(zé)道:“大膽!敢在本將軍面前放肆!”那將軍本就常年在塞外征戰(zhàn),殺人只在他們的一念之間,臉上結(jié)的殺氣濃重的讓人不寒而栗。若琳感受到了他的戾氣,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腿由發(fā)軟再到癱在了地上。下嘴唇打著上嘴唇哆嗦道:“請,將軍恕罪,若琳,若琳不是有意的”。那將軍沒有再看她,只若無其事的拿去茶盞繼續(xù)喝起茶來。人們被這突來的狀況弄懵了,都木木地看著二人,觀望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他一口茶后仿佛茶里有無法下咽的茶梗一樣,厭惡地蹙眉道:“真掃興,來人!將她丟出去?!边@人過分了,她怎么說也是京官嫡女千金,怎么說丟就給人家丟出去?。∵@樣讓她的顏面何存。她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不由地哭訴道“不!將軍你聽我說我爹是……你不能這樣,求你了,霍姑娘?”她求救地看向霍成君,而霍成君不知是否因為看到我們一起過來的,所以心有芥蒂。冷哼一聲道:“確實毛躁失儀”便繼續(xù)品起茶來。
這時霍將軍身后那個人,出來命令幾個下人過來架走若琳。而她那幾個姐妹都一動不肯動的站在原地,卻是沒有一個站出來的,她們表情復(fù)雜,不難看出她們有的甚至在幸災(zāi)樂禍。我嗎?本就不喜她,讓她就此本分些也是好的,姑且看看吧。
“杜姑娘!杜姑娘!”若琳在找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杜霖惜眉蹙起,兩眼有些濕潤地向霍將軍道:“霍大哥,算了吧,都是我請來的客人,這樣傳出去不好,對她的名譽會有損傷,如果你實在不想看到她,我先帶她去別處休息?!?p> 那邊若琳還在哭泣道:“將軍,將軍,看在若琳年幼的份上,放過我吧。”那霍將軍依然悠閑地喝著茶道:“唉!這么不爽快,我處置一個人還要如此麻煩。”然后兩眼一個厲色看向那幾個家奴“嗯?”,那幾人立馬都嚇得一個激靈。便不敢耽擱的往外拖人。
一路若琳在尖叫,我的心不由有些悶,畢竟是表姨的女兒,回去怕是有點兒麻煩。她經(jīng)過我時,我看到她衣裝凌亂,頭釵掉落樣子很是狼狽,看向我時,嘴里還不斷喊道:“表姐,午陽表姐!”唉!
我豁然站起來大喊道:“他們都給我住手!”那幾個家奴猛的愣住了,他們拿不準(zhǔn)我是什么身份,不敢太多造次,所有的人紛紛看向我。我亦不去理會旁人自若地走到她面前,對那幾個家奴平靜地喊道:“你們松開!快點!”他們自也不輕易松開,我走上前,一手去拉若琳一手有了些力道左右將他們推開。
“表姐,嗚嗚嗚”她小心趴在在我的肩上邊瑟瑟發(fā)抖邊低聲抽泣著??磥砣袅者@次是真的嚇壞了,到底是整日不出門的閨閣姑娘,年紀(jì)又不大,哪里遇到過這陣勢?。∥疫B忙輕拍她的后背安慰她道:“好了,好了,我們不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聽話去座位上?!薄班牛斫?,嗚嗚嗚,我們還是走吧,回家”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竊竊的小聲道,我搖了搖說:“嗯,一會兒我們就回去。”
這時,那個霍將軍似乎很生氣地“嘭”的一聲,重重地將茶盞蹲在案幾上。周圍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小心得看著這一切,他終于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我們。若琳害怕地使勁往我身后藏,我的保護(hù)欲瞬間膨脹,張開“翅膀把小雞護(hù)在身后”。他豎著他那像刀刃一樣的眉毛,眼睛有冰凍一切的光芒,一下也不眨地盯著我慢慢走過來。
七步六步五步,在離我們兩步的地方,他停了下來冷笑道:“呵呵!還是這么能打是嗎?你不是身體不適嗎?怎么,如果合適的時候,是不是就要和我們比武較量,把我們都打趴下?。俊蔽胰穗m然不如他高,但氣勢不能輸,小樣!我會怕你?我迎著他的目光無畏地道:“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好男不跟女斗嗎?當(dāng)然你也可以反過來念,你好歹是官,我們好歹是官家親眷,都是有身份的,你這樣胡來,小心到時是自己搬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