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月抬起頭,雙目赤紅,眉間的桃花花瓣像是被血浸染,而眼前的的那個女人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攤開手掌,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空氣中流動的邪氣,蕭星月嘴角勾勒,笑的十分魅惑。
這就是魔嗎?除了靈力強(qiáng)大之外,沒有任何恐怖呀,妖族真是大驚小怪。
蕭星月站起身,去拉小小,可小小卻感覺蕭星月十分不對勁,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而且剛剛那個人的氣息憑空消失,小小對于蕭星月的觸碰有幾分抵觸。
蕭星月看小小往后縮了一下,眼中閃過陰翳,道:“小小這是做什么?討厭星月姐姐嗎?”
小小搖頭,默默把手放在了蕭星月的手上,蕭星月眼中的陰翳才散去,又看向已經(jīng)瀕臨絕望的蕭文澤,臉上的嘲諷十分明顯。
“文澤師兄的意念可真是薄弱呀,這樣就被擊倒了,不過時小小幻術(shù)而已?!?p> 伸出右手手指,隔空指向蕭文澤眉間,白光一閃而過,蕭文澤的眼睛恢復(fù)清明,目光還有幾分呆滯,仿佛還困在幻術(shù)中一般。
陰陽山脈里忽然魔氣四起,邪障彌漫,七步玲上的“憶”字,閃著盈盈白光,蕭星月抬頭望去,嘴角勾勒著一抹笑。
“原來是這樣呀?!?p> 小小安靜的站在蕭星月身邊,心中的不安逐漸擴(kuò)大,因為蕭星月實(shí)在不對勁,道:“星月姐姐,不對,你不是星月姐姐!”
小小猛的抽出手,可能是沒料到能輕易抽出,直接摔倒在地,還在往后退。
這時蕭文澤慢慢抬頭看向蕭星月,目光一驚:“小姐!你怎么了?”
蕭星月既不惱小小的害怕,也不回答蕭文澤的問話,只是說道:“你們就在這里待著,我進(jìn)去看看?!?p> “小姐,你。。?!?p> 還不等蕭文澤說完,蕭星月化作一團(tuán)白煙消失在原地,蕭文澤震驚:小姐的靈力怎么會強(qiáng)悍到如此地步!
陰陽山中,一個古老的陣法正散發(fā)著黑煙,周圍都是異獸,妖邪還有一些蕭家弟子的尸體,蕭星月蹲下查看,檢查了數(shù)個,這些不管是人還是獸,都是死于同樣的方式,他們的心臟都沒了。。。
陣法古老神秘,蕭星月從未見過,只是從中能感覺到極其強(qiáng)大的靈力,這股靈力不是妖,不是神,更不是魔和人的,倒像是把靈力中和在了一起,有些雜亂無章。
七步玲忽然發(fā)出響聲,蕭星月眼睛微瞇,心道:這下面有妖邪?
伸手在陣法上探知,猛的睜開眼,血紅色的眼珠在黑紅之間轉(zhuǎn)變,蕭星月扶著地。
“我怎么了?你是誰?你快從我的身體里出去!”
蕭星月拍打著自己的頭,身上魔氣彌漫,腦海中又出現(xiàn)了那個聲音:“我不是誰,我是你的力量,你不用害怕,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你什么都不用害怕,放縱自己,不要抗拒你的力量?!?p> “不要!我不需要!”
“你和我都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因為從你出生的那一刻,你的命運(yùn)就已經(jīng)確定,你將會是神妖人就連地府都無法掌控的例外。”
“你是魔!”
“哈哈哈,你抗拒不了我的,因為你現(xiàn)在需要我,你想救你的哥哥,你不用再反對我,我可以讓你看看這下面發(fā)生了什么?!?p> 蕭星月腦海中白光一閃,一些畫面油然而生。
這是第一批蕭家弟子,來到陰陽師被這個陣法吸引,被陣法吞噬到體內(nèi),憶南連忙張開結(jié)界保護(hù)弟子,可是卻也無事于補(bǔ),那些弟子根本受不了這些龐大的靈力侵蝕,最終化作一絲青煙消失。
第二批弟子也就是蕭溪行帶隊,同樣也是來到這個結(jié)界處,只是蕭溪行主動下去,引得陣法大動,又陷入陣法之中。
陣法中的憶南看陣法打來的那一瞬間將蕭文澤送出來,同時又用結(jié)界罩住蕭溪行。
一行人在里面動彈不得,還要防御那些靈力的攻擊,憶南一手撐著結(jié)界,一手向外面拋出火球,可火球卻像是滴入大海的墨汁,只是短短幾秒就被沖散。
一行人又想合力破陣,可差距太大,根本無法撼動陣法。
而蕭文澤則是在出陣法的那一刻受到了魔氣侵蝕,陷入心魔幻術(shù)。
畫面消失,蕭星月晃晃頭,也知道了這個陣法到底有多厲害,可是就憑她的能力,根本不能破開這個陣法。
“你要怎么樣才能幫我?!?p> 蕭星月不得不向體內(nèi)的魔低頭。
魔見蕭星月終于愿意接受這股靈力,道:“我不需要你付出什么,我說過,接受我,我就是你的力量?!?p> 成為半魔,蕭星月,我們不急,你終有要成魔的那一天。
蕭星月現(xiàn)在無計可施,只能能選擇這個愚蠢至極的辦法。
“我蕭星月自愿成魔?!?p> 周圍地上的尸體微微抖動,慢慢化作一絲絲靈力,在空中飄蕩。
“接受魔族靈力,請諸魔降臨,渡我,成魔!”
那些靈力顏色各異,紛紛聚合在蕭星月體內(nèi),與其融為一體,腰間的七步玲響聲劇烈,“憶”字更是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清塵劍也懸浮在空中,圍著蕭星月盤旋,劍柄上出現(xiàn)紅色的靈力,化作紅絲點(diǎn)綴,劍身上的桃花花瓣閃爍過紅光,又消失不見。
陣法中的憶南,忽然口吐鮮血,蕭溪行扶過憶南,問道:“你怎么了!”
現(xiàn)在結(jié)界薄弱,一直都是憶南和蕭溪行還有眾位弟子輪流支持,就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生還的幾率并不大,也因此有不少弟子已經(jīng)喪失信心。
就連憶南都對這個陣法束手無策,只能被動防守,蕭溪行連寒域都無法施展,弟子一個一個慢慢的被滲透進(jìn)來的靈力吞噬,尸骨無存。
憶南倒下,眾位弟子又有不少被吞噬,還在有幾個手腳利索的已經(jīng)頂上。
憶南道:“小姐,我和小姐的契約被不明靈力斬斷了,小姐可能出事了?!?p> “這怎么可能!小妹明明在白鷺灣。。。?!?p> 蕭溪行忽然止住嘴,他們無外界并無聯(lián)系,已過去幾天了,小妹她。。。
“小妹來了,是嗎?”
憶南閉眼,又睜開眼睛,道:“這里是在無法探知外面,我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清塵,開!”
蕭星月的聲音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上方,緊接著,陣法被清塵劍劃開一道口子,蕭星月的身影隨之出現(xiàn)。
黑紅色眼珠,頭發(fā)高高扎起馬尾,雪白的衣服上繡著粉絲桃花花瓣,踏著邪氣而來,清塵劍在身旁相護(hù),一步步踏空向眾人走來。
這一刻,蕭星月的身影在弟子眼中就如同天神。
蕭星月輕而易舉的進(jìn)入了憶南的結(jié)界,取下七步玲,滴上自己的鮮血:“以吾血為引,喚七步之玲,覆施結(jié)界,護(hù)吾等周全!”
使用過七步玲后,蕭星月的眼睛恢復(fù)正常,隨后道:“哥哥,你沒事吧。”
“小妹你。。?!?p> 蕭溪行明顯感覺到蕭星月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勁,而且這次蕭星月使用了這個結(jié)界后,完全就沒有靈力不支的模樣。
“少主!小姐沒事?!?p> 還不等蕭溪行說完,憶南就一口篤定的說道:“少主的妹妹自然不能差?!?p> 說完后看向蕭星月,跪拜在蕭星月面前,用只有三人能聽清的聲音道:“妖族憶南拜見魔祖。”
這股氣息不會錯,就是幾十萬年前魔祖的氣息,一直都知道蕭星月身體里有一股魔族靈力,只是不知道居然是魔祖的靈力。
那么現(xiàn)在,蕭星月很有可能。。。
“我是蕭星月,不是任何人,只是現(xiàn)在情況有些特殊,就連我也說不清楚?!?p> 就剛剛接受完了那股強(qiáng)大的靈力后,蕭星月身體里的那道聲音就徹底消失。
這個陣法里就仿佛是另一個空間,周圍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就只能感覺到有大量的靈力在黑暗中穿梭。
“嗷嗚?。?!”
這道叫聲似狼似虎,讓人聽著毛骨悚然,很明顯能聽見它的腳步帶風(fēng),正向著這個方向走過來。
蕭星月再次拔起清塵劍,做好迎戰(zhàn)的準(zhǔn)備。
漸漸的,一匹巨狼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巨狼身上邪氣充盈,是妖邪無疑,只是雖為妖邪可靈力卻十分強(qiáng)大,一聲怒吼,七步玲結(jié)界都有一分抖動。
蕭溪行皺眉,這匹巨狼應(yīng)該是異獸,可為何會變成妖邪?
“它應(yīng)該是在很久以前就掉入了這個陣法中,只是意外吸收了這陣法里的靈力,機(jī)緣巧合之下成了妖邪?!?p> 憶南說出自己的猜測,可這也應(yīng)該是唯一的解釋。
“哼,既然入道成邪,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傷我府弟子,害周圍異獸,屠沙灣百姓,你準(zhǔn)備受死吧!”
蕭星月手提清塵直接沖出,瞬移到了狼的后背上,想一劍封喉,可是這狼反應(yīng)也不慢,直接逃開,反而一狼爪劈向蕭星月。
蕭溪行想出幫忙,卻被憶南制止:“少主,外面的雜亂無章的靈力你根本受不了,出去只是白白犧牲。”
蕭星月和狼打得不可開交,一人一狼你來我往,可隱隱的狼忽然占據(jù)上風(fēng),蕭星月的肚子被狼尾掃到,肚子上直接鮮血淋漓。
那頭狼身上的毛根根都像是利劍一樣,鋒利無比,刀槍不入,根本不能和它僵持,這樣下去蕭星月只會體力不支,敗倒在它的爪下。
蕭星月被打回結(jié)界,蕭溪行想去扶她,可蕭星月卻雙眼冒著血光,勾起一個駭人的微笑。
“區(qū)區(qū)畜生,居然敢傷本小姐?!笔捫窃屡榔饋恚ь^,眼中的嗜血讓人心驚膽戰(zhàn):“看本小姐不將你抽筋剝皮,烤了吃了!”
蕭溪行喊道:“小,小妹。。。”
可此時的蕭星月又怎么會聽見蕭溪行的喊話?整個腦海中都飄蕩著,一定要?dú)⒘诉@頭畜生。
蕭星月再次沖出去,這次與上次不同,這次一身嗜殺之氣,那狼看見后,本能的“嗷”一聲,后退一步。
“現(xiàn)在害怕了?晚了!”
手中清塵劍收蕭星月靈力影響,紅光大振,一人一狼又一次廝殺在一起。
可這次卻是一場碾壓式的虐殺,那頭狼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蕭星月一道道劍鋒靈力又強(qiáng)又快又狠,根本就沒有要留后路的意思。
“清塵一劍,萬物皆破!”
蕭星月落在結(jié)界里,背對著眾人,只見那頭狼身上無數(shù)傷口,一個呼吸間碎成渣渣。
清塵劍劍上滴血為留。
等蕭星月轉(zhuǎn)身回頭時,憶南心叫不好!
蕭星月現(xiàn)在被刺激殺紅了眼,這分明已經(jīng)是入魔之態(tài)。
七步玲上的“憶”字在剛剛蕭星月成魔時已經(jīng)消散,而此刻的七步玲因為蕭星月神識被侵入,已經(jīng)不再受蕭星月控制。
在那一瞬間,結(jié)界破碎,那些雜亂無章的靈力趁機(jī)而入,吞噬了不少弟子。
蕭星月好像感覺到了什么,清塵一揮,陣法破碎,幸存下來的人除了蕭星月,憶南和蕭溪行,也不過兩人。
因為陣法破碎,周圍靈力恢復(fù)正常,天空陰霾也散去了,現(xiàn)在正是落日余暉落山時,周圍的尸體已經(jīng)發(fā)生了腐臭,小小和蕭文澤正好趕到。。。
那一日,讓在場存活下來的人見識了魔的強(qiáng)大。
那一日,蕭星月第一次殺紅了眼。
那一日,憶南和蕭文澤離開了。
那一日,白鷺灣重創(chuàng),府中弟子損失過半。
那一日,蕭星月被迫服下丹藥,靈力盡數(shù)封印,恢復(fù)正常。
時間似劍,轉(zhuǎn)瞬即逝,今年的南方下了雪,似鵝毛飛舞,放眼望去皆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寒風(fēng)凜冽,吹過萬千門戶。
蕭星月站在南山后面的瀑布下,看著已經(jīng)被凍住的瀑布,眉眼上染上了笑意:木頭說的是真的,真的好美。
走小路上了山頂,向下望去,映入眼簾的是盛世美景,是蕭星月從見過的美景。
只可惜,木頭不在。。。
伸手拿起七步玲,無奈苦笑一聲:“玲兒呀玲兒,你是曠世法器,現(xiàn)在卻已無用武之地?!?p> 難怪當(dāng)初爹爹要我?guī)闲⌒?,因為小小帶著丹藥,靈力被封,已經(jīng)與常人無異,可好在身后有他們。。。
雖然蕭文澤現(xiàn)在正在化妖,被憶南帶走,遠(yuǎn)在妖界,但是他們的心在白鷺灣。
“小姐,你站的夠久了,下雪路滑你別摔倒了?!彪x殤撐著傘站在蕭星月側(cè)面,為她擋去風(fēng)雪。
憶南離開那日,也是離殤到來時,這幾個月離殤可以說是在身邊無微不至,因為蕭星月沒有了靈力,無法自保,所以蕭風(fēng)和蕭溪行也沒有插手。
“我只是靈力被封,又不是斷手?jǐn)嗄_,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蕭星月笑道:“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雪,你看,美嗎?”
離殤細(xì)細(xì)的看了眼蕭星月的小臉,才轉(zhuǎn)頭看雪景,道:“美,很美。”
妖界四季如春,離殤自從入了妖族就基本沒有出來過,這么大的雪卻是也是沒見過。
“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在安慰我?往年的雪都可以說是雨,今年卻格外的不一樣?!?p> 蕭星月伸手到傘外接住一片雪,看著雪在手心慢慢化開,若是還有靈力,現(xiàn)在肯定整個白鷺灣都是蕭星月的身影。
離殤看見了蕭星月眼中的苦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了眼手中的傘,道:“小姐,我?guī)愎涔浒伞!?p> “???”
離殤將傘扔在空中,摟著蕭星月的腰跳到了傘面上,傘在空中飛行,蕭星月抓著離殤的胳膊,小臉上總算是染上了笑意。
“哈哈哈,好美,好好玩。”
傘的飛行速度并不快,能感覺到雪在臉上化開,能感覺到雪的涼意。
蕭星月道:“離殤,謝謝你?!?p> 離殤嘴角微微上揚(yáng),弧度并不大,道:“小姐喜歡就好?!?p> 你其實(shí)更想讓他陪你看吧,如果是他,你肯定不會說謝謝。。。
離殤小聲囔道:“小姐永遠(yuǎn)不用和我說謝謝?!?p> “嗯?你說什么?”
可能是風(fēng)聲呼嘯,離殤說的又小聲,蕭星月實(shí)在沒聽清。
“沒什么,我說有點(diǎn)涼,我們下去吧。”
“好吧?!?p> 臥龍深處。
“娘,賓客請柬發(fā)了嗎?”
“娘,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娘,我那天還需要做些什么嗎?”
蘇夫人:“。。。。”
嘆了口氣,道:“好了好了,娘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你呀,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新郎官吧?!?p> “可是我心里好慌亂,總覺得缺少了些什么?!碧K木圍著蘇夫人已經(jīng)轉(zhuǎn)了好久了,可他卻一點(diǎn)疲憊的意思都沒有,問道:“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大哥成親那么淡定。”
蘇夫人:“。。。。”那你是沒看見他激動的兩晚上沒睡覺。
蘇以川忽然冒出來,道:“三弟呀,不是二哥說你,你這樣每日嘮嘮叨叨都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你不煩我們都已經(jīng)聽煩了,您就大發(fā)慈悲,休息一會兒吧?!?p> “二哥?你不是在禁閉室嗎?怎么出來了?”
一個月前蘇以川又要跑到云浮城去,結(jié)果被半路拎回來了,直接關(guān)到禁閉室。
“怎么出來了?!”蘇以川被氣笑了:“蘇木,我看你就真的是想成親想傻了!勞資十天前就出來了,你一天天滿府跑,勞資看過你不下百次,你居然沒看見我!”
陰陽本色
接下來可能會停下幾日,最近學(xué)校考試,不允許帶電子設(shè)備(′Д`)y━?~~,最多四日,堅持堅持。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