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上的李慈突然站起,緊張的看著臺上那巨大的手印。手印正中央,楊塵如同一根釘子一樣,被直直的拍進(jìn)了地下。仔細(xì)的感受了一下,李慈發(fā)現(xiàn),竟然絲毫感覺不到楊塵的氣息。
死……死了?
場面突然變得極其安靜,所有人都死死的看著擂臺。不僅是李慈,幾位家主也發(fā)現(xiàn),楊塵的氣息已經(jīng)完全消失。如果這不是什么秘術(shù)的話,那很有可能會是眾人最不想看到的結(jié)果。
要知道,前兩場比試,雖然看起來很慘烈,但是情況都在可控的范圍之內(nèi)。沒想到,這一次,電光火石之間,楊塵竟直接被拍進(jìn)了地底。要知道,以楊塵剛剛的表現(xiàn)來說,再不濟(jì),也是有認(rèn)輸?shù)臋C(jī)會的。
王妍妍也愣住了,她從來沒想過要殺了楊塵。剛剛巨手拍下去的時候,她感受到了極大的阻力,這就說明楊塵體內(nèi)真元充足,未必不能頂住。但是毫無征兆的,阻力完全消失,王妍妍的巨手結(jié)結(jié)實實拍到了楊塵身上。
死的好!王涵羽差點跳了起來,楊塵將王衍輝打成那樣,他巴不得楊塵早死,這種情況,正好是他喜聞樂見的結(jié)果。不過這么多人在這,他也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不過衣袖下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王涵義臉色不太好看,按理說王涵義應(yīng)該高興才是,如果楊塵死了,王家毫無疑問就是這場賭斗的獲勝者。不僅不需要歸還巨額的酒款,就連楊塵偷學(xué)的武技也不用擔(dān)心泄露,皆大歡喜。
但是王涵義根本高興不起來,楊塵體內(nèi)真元突然消失,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異常。這是在他王家的地盤,難不準(zhǔn)會被別人說王家動了手腳。最關(guān)鍵的是,神話酒吧護(hù)短,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現(xiàn)在王家當(dāng)著李慈的面打死了楊塵,礙于身份李慈或許不會說什么,但是保不準(zhǔn)神話酒吧不會針對王家。
“下面我宣布,第三場比試,王家獲勝!”裁判跳上擂臺,仔細(xì)的看了一下楊塵的狀況,大聲宣布。現(xiàn)在的楊塵整個陷入地下,沒有一絲動靜,只留了一個天靈蓋在外面,誰輸誰贏,一目了然。
紫色的妖元暴躁的跳動,顯示出李慈現(xiàn)在的心情極度憤怒。死死的盯著擂臺上的王妍妍,要不是神話酒吧的規(guī)矩,李慈肯定當(dāng)場動手打死王妍妍。
“節(jié)發(fā)生這種事情,我們誰都不想的,節(jié)哀!”雖然迫于李慈身上傳來的壓力,王涵義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說了一句。李慈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眼神啊,平靜中蘊含著極強(qiáng)的殺意。王涵義的目光和李慈的眼神一碰,噔噔噔連退三步。
“王家,呵!”冷哼了一聲,李慈翻身跳上擂臺,快步走向楊塵。在路過王妍妍身邊的時候,紫色妖元迸發(fā),將王妍妍震飛了出去。擂臺下,看著氣息全無的楊塵,王云飛漏出陰謀得逞的笑意,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等一下,你先別走!”身軀一怔,王云飛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了。眼珠子嘰里咕嚕亂撞,現(xiàn)在的王云飛連眨一下眼皮子都困難。
嗯?各大家主齊齊一愣,不解的看著苗飛鳳,剛剛就是她出手控制住王云飛。面對家主級別的高手,王云飛那點實力根本無法抵抗。不過苗飛鳳為什么要定住王云飛,要知道王云飛在王家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有點小權(quán),但絕對進(jìn)不了核心層的那種。像這樣的人,王家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怎么會和苗飛鳳有牽扯。
“苗家主,你這是?”舒天明疑惑,不止是他,其他家主也看著她。王涵義更是露出不悅的神色,王家怕神話酒吧,但是絕對不怕苗家。在這關(guān)節(jié)眼上,如果苗家敢搞事情,王家不介意和苗家劃下道道。
被王涵義惡狠狠的盯著,苗飛鳳一點都不慌。不僅不慌,看向王涵義的眼神中還帶有一絲鄙夷:“王家主,這是你王家之人吧。沒想到啊,堂堂八大家之一的王家,竟然這么輸不起,還要搞這種小手段。”
“什么意思?你給老夫說清楚,不然老夫不介意和苗家主切磋切磋。”濃厚的真元在王涵義身上涌動,一言不合,王涵義就要動手。擂臺上的李慈神色不善的盯著王涵義,她早就知道楊塵身體出了問題,但苦于沒有證據(jù),一直沒有和王家撕破臉。如果這件事真的是王涵義指使的話,李慈不介意將王涵義的腦子擰下來。
“王家主,先別激動,我將你的族人留下自然是有原因的,剛剛我的小蟬告訴我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要不要聽一聽?”苗飛鳳臉上帶著一絲厭惡,以前一直覺得王涵義這人還不錯,沒想到這么惡劣。
小蟬,也就是六翼金蟬,是每個苗家家主必須煉制的一種蠱蟲。對于六翼金蟬,其他幾家也是略有耳聞。六翼金蟬天生異種,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同時金蟬也是萬蠱之王,可以操控天下所有的毒蟲。
王涵義散去身上的真元:“愿聞其詳。”
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幾大家主,苗飛鳳緩緩開口:“各位,從剛剛楊塵的表現(xiàn),明顯可以看出,楊塵擁有不凡的真元修為,各位一定很困惑,這么強(qiáng)的真元修為,為什么前兩場他一直不用?”
苗飛鳳拋出了問題的關(guān)鍵,確實,如此強(qiáng)大的真元,已經(jīng)不遜色他們這些老家伙太多了。如果楊塵動用真元的話,很快就能解決戰(zhàn)斗。
“之前我也和你們一樣疑惑,但是后來我就明白了。從剛開始見到楊塵,我就感覺到楊塵的體內(nèi)有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你們知道,我苗家天天和各類蠱蟲打交道,對這種感覺比較敏銳。不過那股氣息很微弱,所以我也不敢斷定。可就在剛剛,那股氣息突然變得狂暴。如果小蟬沒有騙我的話,楊塵可能被王家種了蠱了。”
種蠱?各大家主面面相覷,如果真的是這樣,王家可就麻煩大了。本來公平的賭斗,到了這里變成了作弊。不僅如此,楊塵的命還丟了,這問題就麻煩了呀。
王涵義氣得猛的站起:“苗飛鳳,別血口噴人,我王涵義再怎么不濟(jì),也不會用這種手段害人。”
呵,誰知道呢?苗飛鳳撇了王涵義一眼,伸出左手。一只渾身金色,背后六翼的小蟲子從苗飛鳳的食指爬了出來。小蟲一出現(xiàn),王涵義立刻繃緊全身的肌肉。苗飛鳳八成的戰(zhàn)斗力都在這只蟲子身上,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只蟲子,就抵得上家主的戰(zhàn)斗力。
不過這只蟲子并沒有攻擊,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后,這只蟲子緩緩飛向王云飛,最后停在了王云飛的右手上。不一會,這只蟲子飛回來在苗飛鳳的耳邊轉(zhuǎn)了幾圈,又爬回來苗飛鳳的袖口。
“果然,我沒有看錯,是噬元蠱的母蟲。”收回六翼金蟬后,苗飛鳳緩緩開口。
噬元蠱,聽名字就能知道,這是一種吞噬真元,妖元,乃至一切力量的蠱蟲。噬元蠱分母蟲和子蟲,一旦母蟲死亡,子蟲就會瞬間狂暴,吞噬一切所能吞噬的真元。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噬元蠱的特性后,苗飛鳳將目光投向了王云飛:“現(xiàn)在,請你解釋一下,為什么你手指上會有噬元蠱母蟲的汁液?”
“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什么噬元蠱,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王云飛和楊塵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害他?苗家主,我王云飛在王家雖然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但也容不得你這樣誣陷。你這樣說,無非是想挑撥我王家和神話酒吧的關(guān)系,你居心何在?況且,所有人都知道你苗家是下蠱的高手,誰能保證楊塵身上的噬元蠱不是你下的?!?p> “你……”
苗飛鳳氣急,但是也沒有任何辦法。噬元蠱是一種比較稀有的蠱蟲,就算在苗家當(dāng)中,知道的人也只有一小部分。王云飛說的沒錯,哪怕苗飛鳳并沒有騙人,但是片面之詞,相信的人也不多。
滬海市八大家族,表面上和和氣氣,實際上明爭暗斗。各種使絆子,下陰手的事情沒有少干。王云飛知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敗露,只有死不承認(rèn),并且將自己和整個王家綁在一起,才能有一線生機(jī)。
畢竟現(xiàn)在沒人能夠證明王云飛身上真的有噬元蠱母蟲的氣味,只靠苗飛鳳一個人的話,還不足以讓人信服。
其實當(dāng)苗飛鳳說出噬元蠱的時候,王涵義已經(jīng)相信了大半。但是正如王云飛所說,不排除苗飛鳳借此坑王家的可能性。所以王涵義只能保持沉默,如果他開口幫王云飛,就會有包庇的嫌疑。
李慈管不了那么多,紫色的妖元形成一只巨大的手掌,直接將王云飛拎了起來。王云飛暗算神話酒吧的員工,按規(guī)矩,就算李慈捏死王云飛,也不會受到規(guī)則的懲罰。
“呵,你們神話酒吧是沒勇氣接受事實么?自己技不如人,就想殺我泄憤。我死不要緊,但是神話酒吧將受到所有人的唾罵。家主,如果我死了,記得幫我照顧一家老小。”最后一句,王云飛是對著王涵義說的。
紫色巨爪停住了,雖然李慈很想捏死王涵義,但是如果那樣的話,反倒顯得神話酒吧理虧,一時間,李慈進(jìn)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