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李進德這得寸進尺的模樣,臉色微冷:”德公公,你這再跟我拿喬,便不用再說了?!?p> 李進德看著我挑釁的笑著:“既然娘娘說不用奴才再說了,那是不是可放奴才走了?”說著便要起身。
這光明正大的糊弄與挑釁讓我心頭一震,難道他真的審不清楚局勢?或是說他身后有旁的靠山。
小連子迅速的將他重新摁在地上,胳膊不正常的扭曲程度讓李進德慘叫連連,其他跪在地上的太監(jiān)們也皆是不敢言語。
“柔妃娘娘到~”
我尋聲抬頭望去,柔妃穿著淡粉宮裝,外面披著一件白色繡梅花,領口縫著白兔毛的披風,由靈玉扶著走向我,身后跟著的是她宮中的領事太監(jiān)張全,一等宮女靈珠、還有一個我不大認得的小太監(jiān),再往后跟著的,就是我殿里今日不在的二等宮女綿萱。
我面上不顯,起身向著柔妃迎去,心中卻是覺得有些可笑。難怪綿萱這些日子不往我跟前兒湊了,原來是巴結上柔妃,早早的替自己找好下家了。
“參見柔妃娘娘,娘娘金安?!?p> “昕妹妹快起來,這是怎么的了?可是手底下的人惹妹妹不痛快了?”柔妃依舊是那招牌的溫柔笑容,姣好的容貌畫著淡淡的妝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柔弱和溫柔,讓人不禁的想要親近。
只是我還未言語,就已經(jīng)有旁人忍不住要跟柔妃告狀了:“柔妃娘娘救救奴才啊,這宮中一個回事兒的煮了燕窩羹給貴嬪娘娘,奴才只不過是想檢查一下,誰知貴嬪娘娘就怒斥奴才對她不敬?!?p> 我笑看著惡心先告狀的李進德,怪不得一直拖延時間,想來是一直在等柔妃來救他了。
“你血口噴人,這煨燕窩羹的活兒本就是綿萱的,綿萱不在小連子瞧著沒人給娘娘煨,這才去的。你這狗東西還想搶娘娘的燕窩羹吃?!崩钸M德滿口的謊話一出,琉郁便忍不住了,委屈巴巴卻又惡狠狠的沖著李進德嚷嚷后,又將頭轉(zhuǎn)向柔妃后面的綿萱:“綿萱你說話啊!”
柔妃見狀笑了笑,拉住了我的手:“原來這丫頭是妹妹宮里的,本宮今日在宮道丟了手帕,碰巧兒遇見了這丫頭,便央著她幫本宮找了找,耽擱了不少時間,妹妹莫怪。”
“這丫頭慣是個機靈的,柔妃姐姐覺得呢?”我以同樣的笑回給柔妃,反握住了她的手。
柔妃一愣,點了點頭:“是啊,這丫頭瞧著就是個機靈的。”
“既然這丫頭與姐姐有緣,不若臣妾便送與姐姐可好?”我笑的越發(fā)燦爛,不等柔妃搭話,便繼續(xù)說道:“姐姐許是不知,臣妾雖不是大惡之人,打心底卻也是小氣的,這丫頭的心可不在臣妾這兒,若是她繼續(xù)留在臣妾身旁,往后再有個什么小差錯的,臣妾說不準就將她打殺了去?!?p> 綿萱面上一驚,立刻跪倒在柔妃面前,哭著給柔妃磕頭:”求柔妃娘娘收了奴才吧,娘娘要是不要奴才,奴才可就活不成了。娘娘心善,收了奴才吧?!?p> “這...本宮手下人已是夠了,再收可就逾越了?!比徨憩F(xiàn)出很為難的樣子看著綿萱,話卻是對我說。
“這不打緊,皇上向來疼愛娘娘,只要娘娘開口,皇上可不會拒絕,難道娘娘不想要這丫頭?”
柔妃聽我言罷,似是思慮了片刻,嘆了口氣道:“罷了,這丫頭也是與我有緣,我便收了去罷?!?p> 我笑嘻嘻的又握緊了些柔妃的手,不再言語。
柔妃身旁的靈玉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李進德,眼神晃了晃。
“哎呀,瞧臣妾這記性,臣妾這兒正處置不聽話的奴才呢,柔妃娘娘若是無事,早些回去歇著吧,這血腥刺啦的場面可不好讓娘娘瞧見,平白污了娘娘的眼?!蔽已b作剛想起來李進德的樣子,松開握著柔妃的手,拍了下腦門兒,對柔妃下了逐客令。
柔妃捋了捋我發(fā)上帶著的穗子,笑道:“奴才犯了錯,惹了妹妹不喜,妹妹何必這般趕盡殺絕,扣這么大個帽子給他,尋個旁的由頭打幾板子便罷了?!?p> “不是我們娘娘...“
“琉郁!主子們說話呢,你插什么嘴!去廊下跪半個時辰!“呵住要反駁柔妃替我打抱不平的琉郁,我的面色漸漸冷了下來,望著柔妃那純良至極的眸子,道:”娘娘瞧見了,臣妾對奴才就是這般嚴厲,不懂規(guī)矩搶主子話的奴才,便是母家?guī)淼?,臣妾都照罰不誤,這旁的奴才搶了主子的話不說,還張口便指責臣妾的。臣妾殿里廟小,倒真是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