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今日也是巧,我還未進延禧宮便碰到了年錦瑟,這離了延禧宮剛到乾清宮門前就與帶著邢盒出來的南凜走了個碰面兒。
“臣妾給皇上請安?!?p> 南凜瞧見我,似是有些驚訝,卻很快又隱匿起來,臉上再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稍頓了一會兒,便讓我起身:“起來吧,昕貴嬪來乾清宮尋朕,可是有何要事?”
“回皇上,是有些事許請您斟酌,還勞煩皇上從柔妃娘娘處調(diào)一兩個太醫(yī)來隨臣妾回鐘粹宮?!蔽艺酒鹕?,與南凜四目相對,不卑不亢的說道。
南凜嘴角微勾,面上帶了些許嘲笑的意味:“昕貴嬪病了?朕瞧著你很是康健啊?!?p> “不是臣妾,是臣妾殿里的宮女綿瑾?!?p> 聽到是一個宮人病了,南凜面上的嘲諷之意更甚:“昕貴嬪倒是關心奴才,如今柔妃身懷皇嗣,難不成朝霞殿的一個奴才還比皇嗣要緊?”
我輕輕呵了一聲,學著年錦瑟的樣子湊到南凜的耳邊:“這綿瑾可是中毒了,您說她一個奴才能因為什么得罪了旁人,讓人想要置她于死地?”我話頓了頓,看南凜身形未動,也未言語,便又小聲些繼續(xù)道:“柔妃娘娘的皇嗣是重要,但是否用得了整個太醫(yī)院呢?若是臣妾哪日沒了,皇上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說完我直起身子,退后兩步,站回自己之前站著的位置。
南凜面上仍舊看不出任何情緒,語氣也是淡淡的:“邢盒,去長禧殿帶兩個太醫(yī)到朝霞殿?!?p> 邢盒恭敬的應下,快步往延禧宮去。我沖著南凜福了福身子:“多謝皇上。”
南凜跟著我回到鐘粹宮,琉郁給上了茶,我與他便坐在廊下,有一搭沒一搭的嘮著。他也不再跟我扮演什么深情男子的角色,態(tài)度一直是淡淡的,我也不甚在意這些,沒人的時候自是不用繼續(xù)演戲,我倒是樂得自在。
約莫著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三十分鐘左右),邢盒帶著兩個太醫(yī)過來,身后還跟著柔妃。
柔妃見到南凜剛要行禮,南凜便緊張的將她扶起來,佯怒道:“這大冷的天兒,你來作甚?!?p> 柔妃順著南凜的手站直了身子,柔弱的笑著:“臣妾聽說妹妹宮里有奴才中毒了,便來瞧瞧有沒有什么可幫得上的。“
南凜見狀瞪了我一眼,隨即冷哼道:“不過是一個奴才病了,闔宮都來幫忙也排不上你,你最該的是安生的養(yǎng)胎,再過了病氣給你?!?p> 我裝作看不見南凜瞪我,徑直的走到柔妃面前行了禮,便坐在一旁等著給綿瑾瞧病的太醫(yī)出來。
期間琉郁給柔妃上了茶,我眉頭微皺,伸手將她面前的茶水拿開:“臣妾這兒的茶水都不是什么上等的,柔妃娘娘如今懷有皇嗣,該是仔細著點兒?!?p> “昕貴嬪是在埋怨朕苛待你了?”柔妃還未說話,南凜便一個冷眼掃過來,語氣頗為憤憤。
“臣妾并無此意,只是柔妃娘娘如今這不是金貴著,吃食上更該注意著點兒才好。”我仍舊笑看著南凜,南凜給了我一個白眼,別過頭去不再說話,柔妃也是訕訕地笑了笑,轉(zhuǎn)過頭去看南凜。
又過了許是半刻鐘(七八分鐘左右),屋里的兩位太醫(yī)出來行過了禮,其中一名對著南凜道:“回皇上,這宮女確實是中毒所致?!?p> “此毒名曰朝陽草,下毒之人對這朝陽草的劑量控制的極好,只需誤食一次,初期和中期皆會呈現(xiàn)風寒之癥,不細看是定瞧不出來的,過不了十日,人便可沒了。“等另一名太醫(yī)陳述完,院子里便響起柔妃的驚呼:“是何人如此心腸歹毒,皇上可一定要查明真相啊?!?p> 我再一旁冷眼看著滿臉焦急和不可置信的柔妃,若這事真是她,不去做戲子倒真是可惜了。隨后看向太醫(yī):“如今人可還有救?”
“回娘娘,如今還有救,若是再遲上一日兩日,怕是就不行了。臣到時給姑姑開了藥吃著,再配了藥湯多擦洗擦洗身子,約莫半月便可了。”
“那便去配藥吧,定要將人給本宮好好兒的救回來,本宮倒要看看綿瑾是得罪了哪位不得了的人物。”我笑著抿了一口茶,又轉(zhuǎn)頭對柔妃試探道:“這人可真是心思歹毒,若是被揪出來了,定是要讓她也試試這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