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幽夢寒眼中喜色浮現(xiàn)，雙手一拍。老者搖了搖頭?！€是不夠沉穩(wěn)?！?p> “不，是可以共存的。只要儒家放下高高在上的地位，法通人情就可。但是，不現(xiàn)實，逃不過的人心，躲不過的酷刑。二者要融合實在是太難了?！?p> “不曾想你小小年級，競對儒法二道看的如此之透?！崩险哐壑虚W過一抹欣賞之色。
“只是爺爺教得好。”幽夢寒謙虛而恭敬。
“不過，可惜了這名女娃娃?！崩险呖聪蚓_羅?！氨臼乔俚赖脑嚐挘瑓s成全了你的大道。”
“這…”幽夢寒摸著后腦勺，不知如何是好。
“一如大師所言，因緣而起?！本_羅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并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老丈我還有一問，不知老丈可否解惑？”
“可以?！?p> “不知老丈為何可將超然物外的列子御風(fēng)彈成殺伐戰(zhàn)曲？”幽夢寒咧嘴一笑。
“你這小子，都算計到老頭子身上了，罷了。”老者浮現(xiàn)無奈的微笑，卻也并未責(zé)怪幽夢寒?！芭?，我問你琴道有幾境？”
“琴道有四境分別是學(xué)者境，悟道境，覓知音，無知音。
一境學(xué)者境，此時學(xué)曲，不知曲中意，只是在感悟節(jié)奏的變化。
二境悟道境，學(xué)曲之人，不再每日練習(xí)琴曲，而是開始感悟琴曲的意境。
三境覓知音，此時的曲中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情緒，走遍天下，尋那一人可聽明白。
四境無知音，達到四境便是天下大成，曲中悲歡，聽者皆明，說是無知音，卻是世人皆知音。”
“糊涂！這是誰分的境界！”老者一聲大罵，深吸兩口氣平復(fù)一下心情?！芭?，你認(rèn)為我彈琴如何？”
“先生彈琴，君綺羅不如。
先生起調(diào)中和之音，輕重適宜，無浮而不實，無晦而不明。一節(jié)一句，夾雜著高下之清；其趣如水之興瀾，其體如珠之走盤;兩手如鸞鳳和鳴，不染絲毫濁氣。
歷指如擊金戛石，緩急絕無客聲。初一聽，則是澄然秋潭，皎然月潔，消然山濤，幽然谷應(yīng)，令人心骨俱冷，體氣欲仙。后有萬獸跪服，聆聽仙樂。
而后琴勢扭轉(zhuǎn)，殺伐不斷，令人如同置身戰(zhàn)場，迷人心智，狂亂造殺，卻不染血腥紅塵?！?p> “你這娃娃呀！可聽出我所彈之曲，有何變化？”
君綺羅默默地回憶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從樓閣出現(xiàn)，到萬獸奔走；從拿出寒臺白玉琴到琴開梅花痕。
“通篇一曲，未曾有變??？”君綺羅心中大驚，平和之曲，彈奏出殺伐之音，典籍之中從未出現(xiàn)！
“嗯”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叭孀涌山獭，F(xiàn)在你還認(rèn)為你所謂的境界之說是對的嗎？”
“請先生指教。”君綺羅站立起身，腳下白云消散，腳尖點地，兩步輕緩，站立在樓閣之上。向老者執(zhí)弟子之禮。
“境界之說，不同人有不同的看法。不說也罷，但是學(xué)無止境，不可局限一偶。就如同我不在你所說的境界之中一樣?！?p> “多謝先生?！?p> 幽夢寒聽到此言，心中若有所色。境界之說，不可偏于一偶嗎？若是琴道如此，劍道是否也是如此？姐姐與我所說的五境之說，又是否適合我？
既然學(xué)無止境，難道劍道就有止境嗎？恐怕五境只是前人的巔峰，而非后者的絕壁！
“這關(guān)算你們過了！”老者手一揚，空間開始轉(zhuǎn)換?！安恢隳懿荒軗?dān)的其責(zé)任呢？”
眾人只見眼前畫面流轉(zhuǎn)，空間倒懸，無數(shù)場景交替變換。頭頂是一望無垠的星空，腳底也是無盡的星空。
一座通道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通道之中黑光流轉(zhuǎn)，猶如一只吞天巨獸，張開血盆大口，等待著獵物的上門。
沿著通道，一直向前，四周沒有可以定位的坐標(biāo)，沒有時間的流逝，無人知道眾人走了多久，走過了多遠(yuǎn)。
“這條通道有古怪，我們已經(jīng)走了許久，但是前面的出口還是一樣的遠(yuǎn)?！庇膲艉Ｏ履_步，與開始觀察四周。
畫面還是在流轉(zhuǎn)，星空依舊靜止。
“這根本沒有辦法確定嘛！”公孫星云忍不住發(fā)一句牢騷。
“仔細(xì)觀察，應(yīng)該會有線索的。既是文道，應(yīng)該會留下線索讓我們過關(guān)的?！庇膲艉叩酵ǖ肋叄焓职戳税?。好像有一層透明薄膜，將通道圍住，隨著力道的降臨，出現(xiàn)一個凹槽。
又伸手敲了敲，只有一片漣漪，卻沒有半分聲音傳出。漣漪向四周傳播，形狀卻是橢圓形，豎向為長軸，橫向為短軸。
看著圓形的波形化為橢圓形，“你們站在原地不要動，我去試試?！彼蚯白吡税俨?，回頭看向眾人是，卻只有五步遠(yuǎn)。
“看來這條通道在我們前進的方向有距離的壓縮，我走了百步，可是我們相聚不過五步遠(yuǎn)?！被氐奖娙松磉?。
“百步？我們只看你走了五步便回頭。”醉紅塵看著幽夢寒不解。
看來這里不止是有壓縮距離，還對人的心智有迷惑。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距離的壓縮是真的，但是我是不是真的走出五步遠(yuǎn)，還有待商榷。
“啊！煩死了。這條路這么長，要走到什么時候！”公孫星云拿起一顆元石扔到路上，卻發(fā)現(xiàn)元石從通道之上直接掉了下去，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唉，我們不會被困在這了吧！”頭頂之上一顆元石落了下來，砸在公孫星云的頭上。
“你也和我作對！”撿起元石剛要扔出去。“等等！你看看這顆元石是不是你扔出去的那一顆。”
公孫星云放開靈識，開始感受元石之上的氣息。雖然已經(jīng)離身一會，但是他還是在濃郁的佛力中感受到一股同源的微弱佛力?！笆??！?p> “看來，這條路不是給我們走的。”
“不是給我們走的，那是給誰走的？難道…”公孫星云打了個哆嗦，看了看綺寮怨。
“滾”一只鬼手砸向他的鼻子，卻被醉紅塵擋下。
幽夢寒看著前方的黑暗，也許本來就沒有黑暗。而吞噬人的黑暗，不過是內(nèi)心的恐懼。一步踏出，腳下通道碎裂，跌入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