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秋玉把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掰弄得咯咯作響,脖子左右扭動著,“你不服氣?”
小丫鬟瞪著眼的看著秋玉,右手的拳頭捏的緊緊的含蓄待發(fā),有些蠢蠢欲動。
這一切秋玉根本都不看在眼中,對于她而言這些動作不過都是一些三腳貓功夫。
小丫鬟揚起右手就要打秋玉,秋玉眼疾手快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慕幼×四切⊙诀咭蛳聛淼能奋酚袷?,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你還得多練幾年。”說完直接把她的手朝右一掰。
“咔嚓”一陣響亮的聲音傳來,小丫鬟的手直接就被秋玉這輕輕一動手就斷了。
“啊啊??!”外面?zhèn)鱽硪魂囮噾K叫聲驚擾了里面的人,秦之川派人出來看看,回去后卻變得口齒不清了。
“怎么了?外面出了何事?”秦之川問道。
侍衛(wèi)一五一十的說道:“外面是公主身邊的秋玉,不過她和云夫人的丫鬟起了沖突?!?p> 一聽是江念身邊的貼身丫鬟秋玉立即二話不說,不顧一旁的云衣如何直接把手中的勺子放在了碗中,他急匆匆的跑出來問道:“秋玉找我所為何事?可是公主出什么事了?”
云衣氣得捏緊了手中的襦裙,款款的走了出來,強顏歡笑的說道:“定是公主又病了,才過來的吧!”在她的心中巴不得江念早一點死了好。
秋玉恨不得把這兩個人大卸八塊拿去投江喂魚,不過想著公主一定要忍了。
不能忘了公主昔日的教導(dǎo),不能與這樣的人絆嘴,那只會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她完全無視云衣的存在,笑了笑說道:“公主過幾日回宮過生辰,皇后娘娘說駙馬一同前去?!?p> 秦之川問道:“念兒就沒有再說些其他的什么話嗎?”
“沒有?!?p> 秦之川的眼神瞬間變得沒有了方才聽見江念派人來傳話的那一點星辰。
云衣一聽是要回宮,她說道:“皇后娘娘就沒說些別的什么?”
秋玉一眼就看出了云衣也想隨她們家公主一同進宮,當(dāng)即說道:“皇后娘娘說了,只有公主和駙馬一同回宮,沒有其他人?!?p> 秋玉還特意把后面幾個字加重的說著,為的就是讓某些人明白自己的身份,盡管她懷有身孕,可也沒有三拜九叩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名不正言不順,也就肚子里的孩子有利。
云衣自討沒趣兒,看著剛剛被秋玉打傷了的小丫鬟,問道:“不知我的丫鬟做錯了什么秋玉姑娘下如此重的手,出了事可是要賠償?shù)?,不是一句話就能夠解決的?!?p> 聽云衣這話的意思就是必須要賠償才能走得了了,秋玉可不是一個人人拿捏的軟柿子,她兩手叉腰振振有詞地說道:“你家丫鬟出言不遜,本姑娘替你管教一下,你理當(dāng)感謝才是?!?p> 云衣朝一邊的侍衛(wèi)使了眼色,侍衛(wèi)很快就懂了,直接過來摁住秋玉,秋玉掙扎著,“放開我,放開我?!?p> 秦之川問道:“云兒這是要干什么?秋玉可不是一般人就能隨便動的?!?p> 之前云衣一直茶不思飯不想的,秦之川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和她著想,特意給她挑選了一位貼身侍衛(wèi),沒想到她既然會如此來束縛著秋玉。
“我不過是替姐姐教訓(xùn)一下不聽話的下人而已?!痹埔赂静话亚刂ǖ脑捖犜诙校瑸樗麨?。
“你……”秦之川有些看不透云衣,之前進府時分明不是這樣,如今卻變得與從前大不相同。
“簡直不可理喻?!鼻刂_了過去,“統(tǒng)統(tǒng)住手,放開秋玉?!?p> 侍衛(wèi)們也不敢再有所動作,放開了秋玉。
管家張伯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丞相,張大夫還在書房等著你。”
秦之川看了一眼云衣,“走?!?p> 云衣見秦之川走了,更是肆無忌憚的責(zé)罰秋玉。
“給我摁住她?!痹埔轮笓]著那兩個侍衛(wèi),畢竟在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被她買通了,如今她身邊的人好不容易落到了自己的手上,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絕不能放過。
“連葶,方才她是如何打你的,你就怎么還回去。”
連葶就是那被折斷手腕的小丫鬟,一聽自己主子說讓她還回去,心中一陣快意。
秋玉說道:“你若是敢動我公主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焙竺姹蝗宿糇「緞訌棽坏茫瓦@樣任人擺布著。
“啪啪啪”一連好幾聲響亮的打在臉上的聲音,云衣聽得心中一陣爽快,既然害不了江念,那就從她身邊的婢女秋玉下手。
云衣走過去捏住秋玉的下頷,眼神仿佛要吃了她一般地說道:“我到要看看這江念身邊的人到底是有多能耐。”
對著連葶吩咐道:“繼續(xù)打,直到她求饒為止?!?p> “住手!”
連葶的左手正要下去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石子給彈了下來,疼得不行。
“什么人,既然感壞本夫人的好事?!痹埔職饧睌牡卣f道。
冰冷的聲音緩緩而來,“你倒是膽大,都敢動我的人了?!甭劼暥灰姴贿h(yuǎn)處江念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fēng),頭發(fā)披散著急匆匆的向這邊走來。
“見過公主。”云衣嚇得立即跪在了地上,摁住秋玉的侍衛(wèi)見狀也趕緊跪在了地上,頭都不敢抬起來直視江念。
連葶更是害怕得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江念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云衣,不屑道:“你可別跪我,我怕你跪多了我會折壽?!痹诮畹难壑?,云衣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以外,她什么東西都不是。
江念說不讓云衣跪著,可也沒有讓她起來,就這么跪在那冰涼的地上。
江念拿出手絹,遮住了拇指和食指,重重的捏著云衣的下頷,鄙夷的看了一眼她,冷冷的說道:“你難道忘了是誰讓你進秦府的?看來是最近生活過得安逸了,自己是誰是什么身份都給忘了?!?p> “沒有?!痹埔卤唤顕樀弥睋u頭,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江念發(fā)這么大的火,還是為了一個小小的婢女。
“妹妹從來沒有忘記姐姐的恩惠。”
江念仔細(xì)的打量著云衣的臉,輕蔑的笑著問:“你說,我要是把你的臉毀了,秦之川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云衣求饒道:“姐姐,求姐姐饒命,還望姐姐看在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饒妹妹一命?!闭f著眼眶中的淚水都被嚇了出來,哭得梨花帶雨的。
“姐姐?”江念看著她,莞爾一笑,“我可不記得我有什么妹妹,你也就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個保障,除去了他,你什么都沒有?!?p> 是啊,云衣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什么都不會有了,也正是有了這個孩子,她才會過上現(xiàn)在的生活。
倘若她失去了這個孩子,她是否會被秦之川拋棄,她又會過回之前的生活,成日在煙花之地陪著那些齷齪不堪的人,她不想回到之前的那個地方受苦受累。
“公主殿下,我知道錯了,不應(yīng)該擅自對秋玉姑娘用刑。”江念松開了她,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接下來會做些什么。
云衣連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求公主饒命?!?p> 一旁的丫鬟連葶著急自己主子等會兒出了問題,對著江念求饒道:“公主,夫人懷有身孕,求公主饒了夫人吧?!?p> 江念皺了皺眉頭,“夫人?這府中何時有夫人了?本宮怎不知?”
“若籬,你去問問丞相,如果他想要這府中有兩位夫人的話,那誰正誰妾呢?”
“是。”若籬聽完直接小跑去了秦之川的書房。
江念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盤,就算我死了,這秦府也只有我這一個正妻。而你不過是個青樓里帶回來的妾而已,永遠(yuǎn)上不了臺面。”她捏住云衣下頷的手又使了些勁,“不要忘了,即使我不管理秦府,在這里我有的是眼線,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p> 云衣還是第一次見江念有如此的膽色,還真是小看了她,“姐姐莫不是忘了,珩郎他根本就不愛你,他娶你不過是看上了你的身份而已,若是你沒有這尊貴的身份,他怕是連瞧都不瞧你一眼?!?p> “是嗎?”江念回答得淡定,“這身份可不是誰都可以有的,可是我偏偏就有了??墒悄隳兀圆坏狡咸褏s說葡萄酸,不要在我面前虛情假意說這些東西,你還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