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小,看來是應該走遠了,但是尺五也已經(jīng)將行人大部分的話都收入耳中,大王已經(jīng)發(fā)了征討燕國的繳文,燕國太子丹竟然和燕國的真神串通,利用荊軻本身修行的《斗轉(zhuǎn)星移》,偷天換日,將燕國真神帶入秦國咸陽,違反當初立下的真神盟約,如果不是大王有天庇護,只怕也不能幸免,所以特意調(diào)遣大軍征討燕地。
而且是先將身份等級比較低下的賤人征召入伍,之后還會召集當?shù)氐睦媳鸵恍┠贻p人,陸陸續(xù)續(xù)的軍隊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易水,只是這一去燕國酷寒,尺五都忍不住想為這一次參戰(zhàn)的人感到悲哀,說不定被燕人殺死的士卒都比凍死的士卒還要少。
“你在想什么呢?”田季看到尺五突然停下嘴巴,很好奇的問道。
尺五微微一笑“我在聽外面的事情。”看來剛才走過的應該是秦國的行商,這些人的消息可是最為精確的,甚至比一些官府的通告都要及時和準確,尺五平日在鄉(xiāng)里打架結(jié)束療養(yǎng)的時候就會去邊聽這些歇腳的行商講故事邊慢慢等傷口愈合。
雖然大多時候聊的都是各地的物價和比較多的低俗笑料,但也會偶爾傳出一些府衙都不一定知道的秘聞。
一邊繼續(xù)吃著東西,尺五一邊想著自己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當時他聽到有燕人刺殺秦王就已經(jīng)猜到秦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只是他沒有想到會這么快,他知道消息才幾天的時間,大軍就已經(jīng)進到燕國境內(nèi)。,自己的這位大王還真是有夠強勢的。
大王的想法很多秦人都知道,那就是統(tǒng)一六國,這也代表尺五想要快速封官進爵的機會就只有在秦王統(tǒng)一六國之前,現(xiàn)在征討燕國,他需要服役,那么就只剩下魏國和楚國了。
感覺到強烈的緊迫性的尺五對面前的肉粥也沒有了興趣,隨意的吃了兩口之后,對著田季說道“走吧,我們還是早點去校場吧,雖然是給了我們一天的休息時間,但早點去是絕對有好處的。”
“???現(xiàn)在就出發(fā)嗎?我本來還想著去那種地方去看一下呢?!?p> 男人之間的心知肚明,尺五雖然是第一次除鄉(xiāng)但是對田季的意思還是能聽懂的,不過真的去做這種事情,尺五是根本沒有想法的,腐敗這種東西,有了第一次,勢必會出現(xiàn)第二次。
看著田季一臉微笑,尺五很清楚,田季是在笑自己還是一個處男,尺五也不惱怒只是用很輕的聲音說道“要是你真的想去,可以,只不過說不得我就要在去拜訪你家的時候和嫂子說一下了?!?p> 雖然春秋戰(zhàn)國的時候,男人不需過分看待女人的看法,但田季對自己的妻子還是很熱愛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怎么會愿意冒著得罪里正的事情去娶妻。
蔫了的田季欣欣然的站起身子去結(jié)了賬,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聽從尺五的命令,明明他的年級要比尺五大好幾歲。
因為店主人多放了肉,尺五在田季交的錢上面又加上了一些,算是店主人給尺五加肉的錢,要知道秦國的律法已經(jīng)算是無處不在,店主人加的肉是需要他自己出錢墊付的。
店主人接過錢之后,并沒有直接放到兜里,反而是一枚一枚的放進一個陶罐里面,食廝因為屬于府衙經(jīng)營,算是國立,所有的收入都需要公開,店主人要是中飽私囊,就會罰錢。
算完錢之后,尺五和田季離開了食廝,太陽已經(jīng)落下,風不斷的吹來,雖然是夏季,但云夢澤空氣潮濕,風帶著水汽,尺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尺五兄弟,是不是感覺很冷?”田季從自己的行禮中拿出了一件外套穿了起來“看,我妻子給我做的,雖然冬季根本抵不住寒冷,但夏天晚上披掛一下還是很不錯的?!?p> 尺五的家里面因為父親身體有些不適,算不上富裕,所以這一次做更卒,尺五根本沒有帶太多另外的衣服,雖然母親說會在一段時間之后,讓大哥帶來,但時間卻沒有定穩(wěn)。
“走吧,我們還是先去集市轉(zhuǎn)一轉(zhuǎn),給你置辦一些衣物,再去校場也來得及?!?p> 集市之中販賣的東西各種各樣,不僅僅有一些尋常的衣物還有各種閃著色彩的寶物,只要有錢,有眼光,就能找到任何東西。
將自己的目光從寶物身上挪開,尺五和田季兜里的錢可根本不夠買任何一件寶物,還是安安心心的買了衣物就離開吧。
買衣物的店主人熱情的招呼讓尺五有些小尷尬,尺五的猶豫讓店主人有了更多的可乘之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分鐘的時間,尺五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雙新的草鞋和外套。
“公士,你的劵。”尺五正要離開,一個小廝趕了出來,將一張黑色的紙塞到了尺五的手中。
從來沒有買過東西的尺五有些發(fā)愣,這是什么東西?“這是劵,在商鞅變法之后,秦國交易超過一百錢,就需要店主人用自己的神源開一張券,要是到時候價格和實物不相符,可以拿著劵去府衙告店?!?p> “原來是這樣?!?p> 將手中的劵塞好之后,尺五忍不住的感慨,自己好像對那些空談知道的太多了,反而對常識不了解,只是將修煉功法的時間浪費在這種東西上,實在是...
尺五仔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草鞋和衣服,就這些東西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吧,要是真的出現(xiàn)問題,再見到獄官壽寒,還是因為這種事情,尺五可不想這樣。
走了沒有幾步,尺五突然想到什么,“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么?”
尺五的幽默細胞第一次得到真正的綻放“商鞅他老人家一定是被那些行商狠狠的宰了一筆?!?p> 田季的臉抽了抽,臉上的肌肉忍不住一直抽搐,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尺五親口講的笑話,真是冷,就是自己老婆的衣服,都攔不住尺五的冷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