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老人恢復(fù)了神采,讓董秋巖站起來:“這第二個規(guī)矩做我的弟子我自然傳授絕頂武功,不過你們得有資格才行?!?p> “什么資格?”董秋巖問。
“撥骨端筋,浴火重生,受得了我便傳授武功,倘若受不了……”偃月老人故意頓了一下。
“受不了怎樣?”福兒緊張問道。
“只有死?!辟仍吕先肃芰丝诓琛?p> 董秋巖心理一緊張,師承之說不就是在門派中練習(xí),不是一下都能學(xué)會,常年累計才行的,這入門便是如此殘酷,這究竟是拜師還是折磨人?
“秋巖可有什么問題?”偃月看到董秋巖神情微變于是問道。
“徒兒在想,什么時候開始?”董秋巖有些怕。
偃月當(dāng)然看到了他的模樣,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他長舒一口氣閉眼道,“現(xiàn)在……”話音未落只見偃月老人一個翻身瞬間不見了影蹤。
隨后只見福兒表情變得痛苦以至于扭曲的發(fā)酵出聲音,全身骨頭劈劈啪啪的作響全身都在收縮。
“福兒……師父住手啊”,話音未落他突然覺得自己周身血液加速如萬千蟻噬一般,身體肌肉收縮,身體不由自主搖晃,就像正在蛻皮的蠶。
周身如同被一個很大力氣的手握住,董秋巖使勁渾身力氣想要掙脫,都無濟(jì)于事,四肢劈劈啪啪作響,如干柴被人折斷,渾身無力倍感疲倦。
過了多久他才稍稍有了些知覺。
“徒兒,我知道你是誰,你也不必多問,江湖上有些事是無法預(yù)料,甚至是身不由己,只因一件事就能慘遭滅門的更是比比皆是,仇恨只能令一個人發(fā)瘋。
從現(xiàn)在起你要學(xué)著強(qiáng)大自己,等你自身強(qiáng)大才能令你董家沉冤得雪,切記,若人問你,你也不能泄露半個字。
切記如今江湖不太平,你父親不知所蹤完全是為了整個天下,他本來是想告訴你一切,但是他怕你卷入這些世間殺伐,只想你如廟堂永保安全,可是現(xiàn)在你既然找到了我,說明你已決心報仇。查明此事,有朝一日你們還是會見面的,切記你得快些成長?!?p> 董秋巖記住了偃月老人的話,這些話帶著疼痛烙印在腦子里,無比清晰,原來師傅是和自己的父親認(rèn)識。
慢慢地他呼吸漸退,意識薄弱,漸漸的他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他感覺四周都在晃蕩,又有馬匹嘶鳴。董秋巖記得從今天起,自己便要逐步查明董家遇害之事,偃月既然已經(jīng)說明他就得行動。
他睜開眼睛,發(fā)覺自己在一輛奔跑的馬車中,福兒在自己身邊,他忽然發(fā)現(xiàn)福兒比之前大有不同,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臟兮兮的小女孩,顯得嬌弱動人。
他鉆出車廂,駕車的人很陌生,一襲黑色衣服,面容俊秀,與那賀老三形成鮮明對比。
“少主您醒來了?!蹦侨艘娝鰜砉Ь吹毓笆质┒Y:“在下,獨目郎君薛丁?!?p> “薛丁?”這人的名字他卻是聽過,不過還是一陣驚訝,獨目郎君,曾轟動武林的殺手,據(jù)說一只眼睛能夜視,輕功更是江湖第一,被十個高手圍攻且能全身而退,若不是厭倦江湖恐怕令那些無良鼠輩難以藏身。
“俠士不必多禮?!彼趲滋烨斑€是董家一個少爺,父親在世時廣交天下有義之事,往來客友不斷,這一點父親曾對他說過江湖人士不拘小節(jié),但求真心相對,義字當(dāng)先。
但是自己父親現(xiàn)在何處,他都不知道,自己一家被滅門也不見昔日父親所言的那些義氣之士。當(dāng)下心里無限憤恨。
“少主是否有心事?”
“我們這是去哪里?”
“少主一個安全的地方”
“為什么?”
“因為偃月樓已經(jīng)不安全?!?p> “師父呢?”
“老主人已經(jīng)提前吩咐,如果他收了入室弟子,就讓我們帶走他的弟子。”
“為什么?”
“因為老主人傳給你們武功,也就意味著他的生命已將至盡頭。”
“師父?”董秋巖喚了一聲。
“不過少主不必?fù)?dān)心,老主人還不會死去,只是他去了一個地方,時機(jī)到時自然會回來,不知少主可否知道為什么老主人會收你們做徒弟?”
董秋巖搖了搖頭,他也沒想到偃月老人就這么答應(yīng)收他做徒弟,其中緣由他雖然覺得偃月老人與董家有些淵源,但是這其中的淵源他也說不清楚。
忽然,薛丁神情緊張起來,手里的鞭子不停抽打在馬屁股上,馬車猛地向前一沖,害得他一下倒翻進(jìn)車內(nèi),車內(nèi)福兒已經(jīng)醒來,及時拉住了他。
他鉆出車廂大聲問道:“發(fā)生什么事?”
“少主坐好,趴下”薛丁大叫,秫的一聲一支箭從后面射來貼著馬耳朵飛至前方。
“來得不慢”薛丁騰身而起大呼一聲“少主先走?!?p> 董秋巖回頭望去已有十多人圍住了薛丁,虧的薛丁不是一般人,不然怎襯得上是獨目郎君這個名號。
怎知馬兒跑去了四五里遠(yuǎn),也不見薛丁追上來,福兒這時鉆車子,一只手捂著手臂滿是血液。
“福兒你受傷啦?”
“秋……師兄,我沒事只是劃破了皮?!?p> 董秋巖看靈兒沒什么事也就放心:“我們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為什么師傅要送我們走?難道有人想殺我們?”
“殺我們?難道是沖我來的?”
“師兄,你還記不記得你救我之后的那天晚上?!?p> 那天晚上董秋巖回到家里后,母親給了他一塊玉佩,并對他說父親被抓讓他快走,他出家門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眼前星星點點的火光沖他而來,他被人扶住拉到黑暗角落之后昏倒。
那人正是女孩福兒,福兒見他昏倒把他安置隱蔽處,偷偷地跑回到他的家,躲在門外看到四個人蒙面人被拿著火把的人圍住。
那群人只道是那兩人殺了董秋巖全家,說要為董家亡魂復(fù)仇,那兩人并不承認(rèn),他們便打起來,只是那兩人并不戀戰(zhàn),在殺了幾人后便撤走了。
余下的幾人也并不追,其中一人對其他人說找玉佩要緊,遂不去管那兩人。
發(fā)號施令那人在院中等待,不多時尋找東西的那些人回來稟告并沒有找到。
那人帶著人離開以后,福兒把董秋巖背回破廟,董秋巖卻是高燒不退,福兒只得去求郎中,一連求過好幾位郎中,他們一看是一個小乞丐,就把她攆走。許是福兒的真誠打動了一位郎中,郎中給她一些藥,交給她一些方法,才使得董秋巖好轉(zhuǎn)。只是她并沒有說自己在郎中門前求了一夜,跪了一夜。
“玉佩?”董秋巖拿出一塊玉佩來,福兒接過看了看,又還給了他:“我不知道他們找的是不是這個。”
前方一匹馬飛奔過來,經(jīng)過他們身邊時側(cè)頭看了他們一眼。
“那人蒙面?!蹦侨蓑T馬過去之后福兒說了句。
“你認(rèn)識?”
“不認(rèn)識”
“薛大俠還沒回來,不會遭遇不測了吧?”
“怎么會,他可是江湖有名的獨目郎君?!?p> “獨目郎君?獨目,不是一只眼嗎,怎么他兩只眼睛呢?”
“他只有晚上的時候才用一只眼,夜間他什么都能看到?!?p> “那么厲害,師兄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董秋巖還未說出口,就聽見車后馬蹄聲漸近“是薛丁?”二人興奮的往后瞧。
“師兄,是剛才那個人”福兒大叫。
“后面還有人,不好……他們追過來了,怎么辦?”
“師兄,我們快進(jìn)車?yán)锶?。”福兒站起來就鉆進(jìn)車?yán)铩?p> “福兒,我們再不跑,就會死的?!倍飵r緊張地說。
“來不及了,快進(jìn)來,別出聲?!备弘S手取下一個布包,倒了些白色粉未撰在手里。
董秋巖看著福兒胸有成竹,只顧緊張地看著。
少傾,馬車車把子往下沉了一下,有人跳上了馬車,福兒把手提至胸口,那人停了一下,忽的掀開簾子,福兒眼急手快一把把準(zhǔn)備好的粉末狀物撒了過去,那人遮擋不及雙眼吃痛,翻滾下車。
“小心有詐,把馬殺死。”還未動手只聽一聲大叫:“住手,我偃月樓的人你也敢動。”
“哼,什么偃月樓,我搜沒有聽說過,怕是驚呼沒落的一派吧?……哈哈哈哈”其中一位蒙面人大笑。
只是他的笑只留最后的聲音,沒人再見到他最后的笑臉,董秋巖只聽到撲通一聲,料想那人已經(jīng)被擊殺。
只聽兵刃叮叮當(dāng)當(dāng),外面撲撲通通幾聲,董秋巖和福兒鉆出車廂,只見地上站著的只有馬,馬上只坐著一個人,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人,是一個令男人都想要的女人。
“喂,車上可是偃月老頭的弟子?”她坐在馬上并未下來。
“是……是。”福兒吞吞吐吐地回答。
“老頭怎么想的,怎么會收這么兩個沒用的徒弟。下來吧,跟我走,把車丟了。”女子一幅高傲的氣質(zhì),一襲紫衣手里拿了幾枚銀鏢?!把Χ∧??”
“他去阻擋殺我的人?!?p> “哈哈哈,殺你的人,你以為你是誰,會有那么多人來殺你?!迸怂剖浅靶Α#骸澳琴仍吕项^呢?”
“師父,師父他,傳內(nèi)功給我和師妹之后就消失了?!?p> “什么?那老頭傳給你們內(nèi)功了?”女人似乎一臉的錯愕:“那他豈不是沒幾天好活了”
董秋巖和福兒并沒有答話。
“走吧我們?nèi)e的地方說話,這里不安全,找個地方歇息一下順便等薛丁回來”女子讓董秋巖換坐馬匹,給他韁繩的時候觸碰到董秋巖的手,不禁眉頭一皺,不過一瞬。從來沒人碰過她的手,因為她從來都不碰別人,因為她使的是銀鏢。
靈兒和她共騎一匹,三人朝城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