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一句話惹得整個大廳里鴉雀無聲,恐怕他不知道鬼手三娘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只見一綹黑發(fā)幾乎遮蓋了那少年半張面孔,一只眼睛黑亮有神,細膩的膚面上有兩顆痣,高高的鼻梁,嘴唇殷紅,在左邊的嘴角的一指處,那兩顆痣十分的惹眼,令整個臉變得有些瑕疵不完美。
“你是誰?可知得罪我的下場?!惫硎秩锢湫σ宦暤?,神情似乎有些驚訝,她鬼手三娘的為人,在這醉情樓里恐怕是無人不知,怎不及防會有這么一個愣頭青殺將出來。
“在下,郭明仁?!鄙倌暝频L輕的說道,“對于你我自是久聞大名?!?p> “既是知道,還敢出言不遜?真是茅房里打燈籠,找死!”鬼手三娘哪里還敢與他多言,當即甩出一把七八寸長形似匕首的短劍,秀指一揮,一把劍緊跟著匕首刺向郭明仁。
鐺的一生,短劍被郭明仁一只手握住,揮手蕩開飛來的長劍,但長劍還是貼著郭明仁的臉飛了過去,一擢頭發(fā)飄然落地,長劍劍氣震開了少年那一綹黑發(fā),只見黑發(fā)下面隱藏的竟然是一顆白眼珠。
郭明仁顯然是被激怒了丟下短劍挽手一揮,手中握的劍咻的飛出,懸于半空之中,嚶嚶作響。
“這位大俠你可要想清楚了,在這里動手可是要吃虧的。”張大剛提醒道。
“對啊,習武不易,你還年少?!?p> “你就忍了吧?!敝車娜思娂妱褡韫魅?,若是這里的???,自然是知道在醉情樓里動武的下場,江湖人講的義氣,大家萍水相逢,也不忍心看此少年枉死。
郭明仁逐漸的收斂了氣色,收起了寶劍,用手撩下那一縷頭發(fā)重新蓋在眼前,轉身欲出醉情樓,卻被攔下,張大剛只道是今晚之事未有結果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離開,否則別怪醉情樓無情。
張大剛走到鬼手三娘面前說道:“既然你抓住了賊人,卻為何說不是他偷的呢?”
“哈哈哈,你只不過是一條狗,也配問我問題,滾。。。”鬼手三娘顯然根本不把張大剛放在眼里,可見她的狂妄之態(tài)。
“三娘,你雖也是醉情樓的??土?,但你別忘了,這里不是市井,這里是醉青樓,膽敢在我醉情樓里鬧事,顯然是不把醉情樓放在眼里,更是不把我柴某人放在眼里,即便我醉情樓里,再無能的人,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边@時柴復已經趕到,聽到鬼手是三娘的話,接道“說吧,是怎么回事?”
“柴大人,不要發(fā)火么,三娘哪敢在這里鬧事呢,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家伙,算計到了我的頭上,利用易容術騙了我?!惫硎秩镆姷讲駨统鰜?,立即變得小鳥依人,說話的聲調都變得柔聲柔器,再不敢大聲。
“奎丑木手中提這個人是誰?”柴復問道。
“這人相貌,與騙我那人一摸樣,我誤以為是他,便誤殺了?!比镎f完,令奎丑木放下那人,柴復手掌一番趴在地面的人立即翻轉了過來,柴復眉毛一緊。
鬼手三娘觀柴復神情微變,心里不由得緊張,慌忙問道:“柴大人,你認得此人?什么底細?”
“不認識?!辈駨突卮鸬馈皝砣税堰@人抬走。大家請繼續(xù),張大剛!”
“柴大哥請吩咐?!睆埓髣偖吂М吘吹牡?。
“今晚可見與這位一摸一樣的人來?”柴復問道。
“沒有。”
“哼,三娘你可聽見了,這世上怎么可能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怕是你看錯了吧?”柴復冷哼一聲道。
“柴大人,你這話什么意思,我鬼手三娘的名號江湖人盡皆知,我會看走眼?哈哈哈,柴復你若是今日如此敷衍我,今后江湖人怕是沒人再敢來這醉情樓了吧?”三娘笑道。
“三娘,你這話什么意思?”柴復沉下臉道。
“呵呵呵,醉情樓凡塵禁地,我鬼手三娘在此丟了東西,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比锕室忸D住不在說下去。
“醉情樓百年信譽豈是你說敗就敗,諸位都看見了,事實就擺在眼前,你說話自相矛盾,怎怪的醉情樓?哼,無稽之談?!辈駨驼f道。
“是這人不假,柴大人莫忘了,江湖之大,鮮奇之事盡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除了易容術別無其他,這里一定有人會此術,騙過我,跟騙過了大家。”三娘說道。
“試問世間除了萬世聞,誰會有如此精湛的易容術,況且他老人家怎么會來我這小廟,難道還有僅次于他的人來?”柴復說道。
“我不管,你今日便要給我一個交代,如若不然。。。?!比镅劬﹂W過一絲精光,雙手一抓一短一長兩柄劍依然握在手中,一個翻身落下,奎丑木瞪著通紅的雙眼,從二樓跳下,站在鬼手三娘的身邊,深情十分恐怖。
“怎么,你要對我醉情樓出手么?”柴復厲聲問道。
“我鬼手三娘認定的事情,從來不覺得是錯的,你醉情樓理應給我一個說法,卻如此百般推脫,是何用意?
難道你百年基業(yè)靠名氣就能穩(wěn)存萬世,一手遮天,你們私下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你真當沒人知曉,檣櫓民女,攢通廟堂高官,草菅人命。
別以為我三娘不知,我早已摸清你們的實質,我今日偏要鬧一鬧,你奈我何?”三娘一石激起千層浪,醉情樓的人紛紛議論,諸位若是不信,可看這里的姑娘們的耳后,都有一道傷疤,那便是用來下清忘蠱的。
這里的姑娘們若是想起自己的身世,此蠱便會發(fā)作,忘掉她們所記得的一切,而她們則會被叫著新的名字,重新被人為的造就身世背景,美化柴大人在她們心目中的形象,從而。。。。”三娘還未講完,卻聽得一聲厲喝。
“賤人住口?!敝灰姴駨鸵廊晃談恚瑒菹附?,三娘慌忙抵擋,長短劍交叉,柴復手握利劍抵在三娘長劍的劍刃,瞬間三娘便被震飛,倒退了幾步,一只腳抵在臺階上,才止住身子。
“怎么,我說的盡是事實吧,惱羞成怒了,呵呵呵。。。你們還把她們練就一身本領,隨時為你所用吧?”鬼手三娘大笑。
“柴大人,你原來是如此下作之人,逼良為娼身為可恨,你這簡直禽獸所為啊?!?p> “是啊,哎呀……”
“放肆,醉情樓豈是你個賤人能污蔑的。你們別聽她胡言,這里的姑娘都是自愿的,非她所言,你們萬萬不可相信。”柴復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瑯琊見鬼手三娘嘴角微微上揚,似乎計謀得逞一般,露出驕傲的姿態(tài),也不知哪個所言真實,但是他想一個賊的所言所為一定不可相信。
瑯琊心想醉情樓里這些姑娘們絕美無雙,性情溫和開朗怎么看都不像是鬼手三娘口中所言但看到柴復的神情,瑯琊心里便出現(xiàn)了疑惑,莫非真如三娘所言,醉情樓里真地有不堪作為?
“是嗎,我胡說,那就讓諸位看看吧?!闭f完手中短劍脫手而出,直射柴復面門,后腳用力一蹬,如水中接力一般,雙手緊握長劍,盤旋而出。
柴復連連后翻躲開短劍,鐺,短劍射入身后墻內,回頭卻見鬼手三娘手中狹持一個女人,正是那從樓上狂奔下來,還仍然驚慌未定的女人。
“鬼手三娘,放開她?!辈駨驼f道。
“這么美的人,你怕我殺了她么,呵呵呵,我才沒你那么狠毒?!惫硎秩锖鋈粌芍笂A住那女人脖頸,手中劍貼著女人的臉使勁一搬,劍橫插進那女人的秀發(fā),那頭發(fā)遇劍刃之力而截斷,露出白皙微紅的耳朵,耳朵后面,赫然一條針蟲大小的疤便露了出來。
“諸位請看?!惫硎秩镎f道。
“呦,真是一個疤……”
“醉情樓太無道義,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如此骯臟不堪。”
“簡直齷齪至極。”
………………
“住口,這個女人前日摔了一腳,磕傷了頭顱,至今還未治愈,休得聽她胡言亂語,如今掃了大家興致,柴某人自當賠罪,來人把她哄出去?!辈駨蛶缀跖叵?,醉情樓一眾人等蜂擁而至,團團把鬼手三娘圍了起來,多劍齊發(fā),只見鬼手三娘騰空而起,腳尖踩著劍尖,凌空翻至二樓冷哼一聲。
“休得動我家主人?!笨竽九鹨宦暃_入包圍,徒手握住兩把刀刃,他卻力氣大得驚人竟然把刀刃掰折,飛擲出手,登時兩人斃命。
鬼手三娘右手手握長劍,左手作收抓勢,短劍破墻而出,鬼使神差的直取了四五人的性命,翻身而下雙腳踢在一人胸膛,倒翻身矯身雙膝跪壓在一人腹腔,長劍一揮便了結一人。
鬼手三娘身姿矯健與奎丑木配合無間,劍光殘影,鋼刀呼呼,不出半個時辰,那些人無一有命,敞大的廳堂頓時狼藉一片,血流滿地。
看得眾人觸目驚心,有些人已經嚇得癱坐在地,倒是醉情樓的姑娘們聲色依舊,十分淡定。
“你還有什么好說,你看這些姑娘們,她們處變不驚,一副待命拼殺的樣子,換做常人怕是已經鬼叫連連,不知所然了吧?”鬼手三娘手拿著雙劍,臉上依舊白皙干凈,她面向柴復說道。
“三娘,你是存心與我醉情樓做對不成?”柴復問道。
“柴大人,客人若是在這里丟了東西,醉情樓是不是應該幫客人找回來?”
“應當?!?p> “可為何我的東西丟了,你卻覺得理所應當?”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偷了客人的東西,反而污蔑無人,還就此殺人滅口?”柴復幾乎忍不住出手。
“惡人先告狀?!?p> “惡人先告狀的是你吧?今日你休想走出這里一步。”
“我想要離開,誰也攔不住我?!?p> “那我們就不必多說,出招吧?!?p> “呵呵呵,我可不敢跟你打。”
“為何?”
“因為我打不過你?!?p> “你還有自知之明,說吧,你要如何賠償?”
“哈哈哈,賠償?我為何賠償你?”
“你拆了我的醉情樓,豈有不賠的道理?”
“好,我賠償你,且說我的東西你豈不是也應當賠償我?”
“哈哈哈,你的東西值幾個錢,我賠償你便是?!?p> “怕是你賠上整個醉情樓,也賠不起吧?”
“什么東西?”
“一塊玉佩?!?p> “哈哈哈,我當是何東西,一塊玉佩?僅此而已?哈哈哈,哈哈哈。。?!辈駨痛笮Α?p> “柴大人為何大笑?”
“什么樣的玉佩我沒見過,縱是貢品,我豈有賠不起的道理?”
“噢,柴大人真是富可敵國呀,不知我這龍鳳玨不知抵得多少錢兩?”鬼手三娘輕聲在柴復耳邊說道。
“你說什么?”柴復似未聽見不由得問道。

悠明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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