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一軍統(tǒng)帥
婁運杰見她瘦了不少，人也變黑了。不過相貌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尤其是那雙大眼睛，到比在王府的時候更亮堂有神多了，看來在軍營的這一個月，過得不錯嘛。
當(dāng)聽到卓悠然在為他父親沒有及時找到卓盛夫婦而責(zé)備他時，心里原本對她擅自參軍，又在軍中飲酒作樂的不滿心也隨著一陣歉疚而變成了自責(zé)。
他也沒想到，卓悠然父母竟然會在陸平，而且還在那種煙花柳巷之地。
雖說很同情她父母的遭遇，但他也是不能接受卓悠然對自己父親的指責(zé)，畢竟在過去的兩年里，他父親一直都在不遺余力地尋找。
提到他國細作，讓他想起去年在婁林郡的事情，就是那個小鳳想要誣陷卓悠然殺他二哥的事兒。
原來，小鳳一直是大梁細作。當(dāng)她接到命令說是要想方設(shè)法配合其他殺手殺死婁運生后，一直在尋找機會下手。
后來婁運生從軍隊回到在婁林郡的王府后，她與暗中的人一直在等待著下手的時機。他們在王府潛伏，發(fā)現(xiàn)婁運生每天早上都會一個人到花園里練劍。手里一直拿著一個水壺。
于是小鳳找了機會接近婁運生的院子，就在那天早上，她一早就到婁運生的院子，當(dāng)婁運生從院子里出來的時候，故意撞在了他的身上，將他腰間的水壺趁機扔到一邊的地上。
另一個人趁機在他水壺中投下了劇毒。
就在他毒發(fā)時，另一邊的人在南園也就是老王妃所住的院子里放了一把火，然后來達到聲東擊西的辦法。
至于他們?yōu)槭裁幢е┞兜奈ｋU殺死婁運生，那是因為婁運生知道了一件十分機密的事情。這件事情是關(guān)于復(fù)國軍（蕭御辰親自訓(xùn)練的軍隊）一個高級將領(lǐng)投靠大梁的事情。
后來因為卓悠然陰差陽錯將婁運生救下后，避免了在軍中留下了一場隱形的禍患。
……
袁強勝與他的手下站在遠處觀望，今天晚上到軍妓營來的人地位不低的。他們看見這些人氣勢洶洶地將岳欹然帶走，也沒有上前阻止（實際上也不能阻止），就一直在胡亂猜測。
有的人說她在進軍營前就已經(jīng)得罪了人，這也就可以解釋她那么好的身手，怎么會被送到這附屬軍隊來當(dāng)個小兵。
還有人勸袁強勝千萬別出頭，好不容易有人將這老虎帶走了，也是好事兒。
有的人甚至幸災(zāi)樂禍，說她岳欹然罪有應(yīng)得，應(yīng)該將他亂棍打死。
不過總的來說，希望她平安無事的人要多一些。畢竟這一個月來，在她的監(jiān)管下，已經(jīng)沒有發(fā)生過暴力毆打事件了。
……
想到自己對卓家人的不管不顧，卓悠然也覺得對不起他們。如果這個時候怪罪婁家人，那她作為一個鳩占鵲巢的人，連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那么就更應(yīng)該自責(zé)，而不是回頭責(zé)備別人。
最近婁運杰在軍營里，似乎懂得了不少。如今看到卓悠然，正想著驗證一些事情，于是心潮有些澎湃。至于之前的氣憤，也煙消云散了。
四人來到營帳中，看著其他人，還有方才卓悠然抱著的兩個女扮男裝的也站在一邊，哭天抹淚。
“小然，你沒事兒吧？”一個長得嬌小玲瓏的人跑過來拉住她的手說道，這時婁運杰才看清楚她是個女子。不過比起卓悠然來，長相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沒事兒，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和這岳兄認識……”
“岳司馬？他是您哥哥……”袁強勝看到婁運杰腰間掛著一個銅牌，上面寫著兩司馬三字，不由肅然起敬。
能在除了軍妓營中當(dāng)上司馬的人，都是很厲害的角色。再加上婁運杰相貌不俗，更加能肯定這兩人是兩兄弟了。
“差不多吧！唉，你們都坐下，我們繼續(xù)……”然后自己坐到主位上，準(zhǔn)備繼續(xù)飲宴。
“別喝了，你們難道沒有得到軍令，在軍中是不能飲宴的？”婁運杰將她端起的酒杯奪過來放下道。
“這又沒什么”鮮大印大聲道，“我們這里是附屬軍營，說起來不算正規(guī)軍。既然不是正規(guī)軍，就不應(yīng)該拿正規(guī)軍的命令來讓我們遵守……”
他們不知道的是，一軍統(tǒng)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大帳外里冷眼看著他們。
前面提到過，這右路軍的統(tǒng)帥是蔣國公蔣明德。
想到前方軍士浴血奮戰(zhàn)，拋頭顱，灑熱血，這群小卒竟然還有心思飲酒作樂，實在讓人感到氣憤。
神經(jīng)大條的卓悠然沒有注意到這營帳里的溫度降了幾個維度下來，而婁運杰他們也沒有想到主帥會到這里來，更沒有想到主帥竟然沒有同第一批次的人一同離開。
婁運杰很自然地坐到卓悠然身邊，其他人也找了位置坐下。正當(dāng)他們高舉酒杯說一聲“干杯”時，一聲慘叫嚇了他們一跳。
“祖……”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當(dāng)然是蔣星漢。
卓悠然見倒在血泊中的人，一看身形，就知道剛才大言不慚的鮮大印。
卓悠然“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統(tǒng)帥蔣明德大聲道：“從哪里來的你這老頭兒，竟然敢在這里撒野？”
“放肆，這是右路軍統(tǒng)帥，居然敢對統(tǒng)帥大不敬?！笔Y明德身邊的親衛(wèi)怒喝道。
卓悠然回頭看著蔣星漢，只見他額頭上滲著密密的汗水，朝她微微地點頭。
婁運杰帶著已經(jīng)蒙圈了的卓悠然趕緊從主位上下來，單膝跪下道：“大帥……”
隨后蔣星漢，百里永貞等人也跪了下去。頓時，整個軍帳里一片寂靜，寂靜得就算掉下一根針也能聽得清楚。
蔣明德雖然已經(jīng)六十歲，但看起來卻不像一個年已花甲之人。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軍中私自飲宴。難道將本帥的禁令看作兒戲？這軍妓營的指揮是誰？”
沒人站出來。
接著一個人被押了出去，“啊”的一聲慘叫傳了進來。
“到底是誰？”
婁運杰低聲道：“是誰？”雖然開始進來時看見她坐在主位，而且已經(jīng)猜到十有八九就是她，但他現(xiàn)在多希望不是她。
“不是我，是另外兩人……”正準(zhǔn)備說出袁強勝與賀立詳?shù)拿?
“岳欹然，你怎么不說話了？”這時賀立詳進來大聲質(zhì)問。
“大帥，這岳欹然仗著一身武功，在這軍妓營中作威作福。原本……”
“賀立詳，你說話……”
“閉嘴，這里還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一個親衛(wèi)喝道，也不知道是叫誰閉嘴。但看情形，他們兩人都不該說話了。
“你叫賀立詳？”蔣明德板著臉道，“他是誰？”然后指著卓悠然，不過一雙眼睛一直在卓悠然與婁運杰兩人身上來回看視。
婁運杰他是認識的，卓悠然他也認識。這兩人在陸平大街上經(jīng)常手拉手地逛街。
可是如今，一個在主隊，一個附屬軍妓營中。
“岳欹然……卓悠然……”蔣明德喃喃道。
聽到這里，卓悠然與婁運杰等人身上不禁嚇得流了一身冷汗。
幾人面面相覷，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雖然卓悠然從來沒有見過蔣明德，但今天連殺了兩人，就足以說明他是一個不講情面的且殺伐果斷的人。當(dāng)然，一個主帥若是優(yōu)柔寡斷，那么不用說，還未上戰(zhàn)場，就已經(jīng)敗了。
賀立詳聽到這兩個名字，想到被卓悠然放走的幾個人，立馬想起這其中的關(guān)節(jié)來。
“大帥，我有機密要事要稟報……”
“說……”
“這……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辟R立詳猶豫道。
“千萬別血口噴人，在我這里，如果你敢胡亂攀咬他人，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是什么后果?！?p> 賀立詳一聽這話，想到剛才死去的兩人，渾身不由自主顫抖起來。但如今卻怎么也不能退宿了。
跟著蔣明德走出了營帳，留下卓悠然在帳中暗自猜測這賀立詳?shù)降滓在E什么罪名在她身上。
不過時間過得不久，就聽到賀立詳在外面大聲喊著：“大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信口雌黃的……”隨后就沒聲了。
卓悠然暗自松了一口氣，然后將女扮男裝的劉月兒與荷花叫道自己身邊跪好。她想只要跟在婁運杰身邊，保命應(yīng)該是可以的。
畢竟是婁家公開承認的兒媳婦，如今還有一個三公子，她就不相信這蔣國公會不給寧王面子？
“小公子，婁三公子，請吧！”
十幾個帶刀的穿著黑色鎧甲的親衛(wèi)走進來，將他們幾人圍住，一個看著像頭領(lǐng)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