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輕歌大吃一驚:“兩、兩千萬啊,真給那么多?那個,當時我說一千萬,是跟那個家伙斗氣,真的不用這么多?!?p> 張建國笑了:“你救了我一條命,難道我張建國的命連兩千萬都不值?這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再說,”
他嘆道:“要不是你,我張家的財產(chǎn)就要全部落到那個畜生手里。那可是十幾個億啊。跟十幾個億要比,兩千萬算得了什么?”
步輕歌都有些結(jié)巴了:“可我說的是一千萬。”
潘開宇解釋道:“步先生還說過,超過三天,每超過一個小時,另收兩百萬。我算過,超過了五個小時,所以要多加一千萬?!?p> 他正色說道:“沒有步先生,這次我們真的什么都沒了。爸的命沒有,錢也沒了。兩千萬是多,但這筆錢,我和爸都出得心甘情愿,絕對沒有絲毫勉強的意思。還請步先生收下?!?p> 步輕歌拍了拍腦袋,苦笑道:“等等,我的頭有點暈。讓我緩緩。”
深吸了一口氣,步輕歌想了想,說:“好,這錢我收了。這樣,以后你們父子倆身體有什么問題,盡管找我就是。”
張建國和潘開宇對視一眼,各自大喜。
步輕歌的醫(yī)術(shù)他們已經(jīng)見識到了,堪稱能起死回生。有他這一句承諾,那不啻于多了一條命。對他們這種巨富人家來說,這句承諾值多少錢?
這是無價?。?p> 三人各自欣喜,約好下次面診的時間后,依依惜別。
出了住院大樓,步輕歌神情依舊有些恍惚。
他向來對金錢沒多少概念,但兩千萬啊,我去,這世上有多少人一輩子能賺到兩千萬?
可他只是花了半個小時,治好了一場病,就賺到了!
兩千萬,這么多錢怎么花?步輕歌邊走邊想,覺得自己花十萬都難?;▋汕f,這完全無法想象?。?p> 步輕歌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個土包子,一個有錢都不知道怎么花的主。
正這般想時,步輕歌忽然聽到了引擎狂轉(zhuǎn)的聲音,那種跑車特有的轟鳴聲。
步輕歌抬頭一看,是那輛法拉利,張得昌的豪華跑車。
隔著三四十米的距離,步輕歌能清楚地看得到,張得昌那張扭曲至極、看起來非常恐怖的臉。
引擎在加速,不停地加速,那巨大的聲浪讓人覺得,下一秒這輛車就會如離弦之箭,直破云宵!
而跑車正前方,步輕歌淡定地站在那,紋絲不動。
好些人注意到了這一幕,有人指著步輕歌,發(fā)出聲尖叫。也有人叫道“躲開,快躲開,他要殺你”
醫(yī)院的一個保安瘋了似地沖了過來。
引擎聲響到極致,整輛跑車如即將脫韁而出的野馬,在那瘋狂地顫抖個不停。
終于,張得昌聲嘶力竭地喊道:“是你,你毀了我所有的一切,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去死吧!”
他猛一掛檔,一松剎車。
跑車如一道火紅色的閃電,直直劈向步輕歌。那速度,快,太快,快到旁人只看到一串紅色的幻影。
沒人相信,在這樣的速度下,步輕歌能逃得了性命。
可,就在電光石火間,步輕歌一側(cè)身。
甚至都沒動用玄黃氣,他就避過了瘋狂竄過來的跑車。
跑車擦他肩而過,那激起的風,吹得他的衣服烈烈作響。
可步輕歌神色絲毫未變。
有玄黃氣在,他怕什么?
耳邊一片尖叫。
然后,身后連串巨響。
步輕歌回頭一看。
果然不出所料,徹底失去控制的跑車,一頭撞在停車場上停著的一輛面包車上。那狂暴的沖擊力,推著面包車一路往后退,再撞了兩輛車,直到第三輛車,才終于停了下來。
現(xiàn)場一片混亂。
有火,從跑車的引擎那冒出。
停車場里尖叫聲不斷。
好在,這醫(yī)院的保安受過消防訓練。兩個保安拿著滅火器跑過來,一陣亂噴。剛起的火被撲滅了。
一個保安膽戰(zhàn)心驚地走過去,踢開跑車的門。
張得昌掙扎著滾了出來。他非常狼狽,頭破血流,臉上、頭發(fā)上全是干粉。那模樣狼狽至極。
可他身體沒有大礙。
步輕歌不得不承認,貴真有貴的理由,這款法拉利的質(zhì)量確實好,整個車頭已經(jīng)完全變了形,但張得昌什么事都沒有。
被攙扶著走到一邊,看著那輛徹底報廢,根本沒有修的必要的豪華超跑,再看了看不遠處連根汗毛都沒傷到,正站在那好整以暇看熱鬧的步輕歌,張得昌那被仇恨燒去了理智的頭腦,終于清醒了過來。
他跪地大哭,嚎啕大哭:“我的跑車啊,八百七十萬,一下就沒了。我最心愛的跑車啊,完了,沒了。”
步輕歌走到他身邊,嘖嘖嘆道:“一下毀了三輛車,一千萬就這么沒了。哎,我說張得昌,你有沒想過,你不再是張大公子,張家的財產(chǎn)跟你沒了半點關(guān)系。你的錢每用一分,就少一分。都這樣了還這么浪費,怪不得你爸剝奪了你的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p> 這話不啻是傷口上撒鹽,張得昌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步輕歌繼續(xù)撒鹽:“你剛剛是故意殺人,這個問題極其嚴重,一定會被判刑?!?p> 他嘆道:“停車場里有監(jiān)控,剛剛那一幕,監(jiān)控拍的一清二楚。你這是蠢到了什么程度,才敢在這當眾殺人?”
張得昌嚇得一把抱住步輕歌的腿,哀求道:“對不起,我錯了。我是一時沖動。我再也不敢了,我發(fā)誓。你饒過我,求你了。”
步輕歌搖了搖頭:“你覺得,我說一句原諒,你就能沒事?”
他手一指:“這些無緣無故被你毀去愛車的人,會原諒你?他們已經(jīng)報警了。有監(jiān)控在、有這么多人證在,你怎么洗去你的罪名?”
步輕歌最后下了結(jié)論:“不作死就不會死。恭喜你,你成功地把自己作死了。”
直到晚上,步輕歌才回到學生公寓。
他以為,張建國會打他電話,為張得昌求情。但沒有。張建國真的無視了張得昌的生死。
步輕歌不得不感嘆,這位張老板對他的兒子,寵的時候,寵的入了骨。恨的時候,恨的入了骨。
這父子倆,都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