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柔很幽怨。
這家伙,沒事整得那么帥干嘛?
不敢遲疑,冷秋柔起身,娉婷萬千地走上前,將螓首往步輕歌的肩上一靠,癡癡綿綿地說:“親愛的,你來啦?!?p> 啪啪啪,包廂的地面上,掉落了無數(shù)亮晶晶的東西。
那是一顆顆碎了的心。
童惜文一拍額頭:“原來你是秋柔的男朋友?!?p> “男朋友”這三個字落到包智辰的耳朵里,他騰地起身,氣勢洶洶地沖到步輕歌面前,瞪著雙醉眼,惡狠狠地瞪著步輕歌。
這家伙誰???想干嘛?步輕歌下意識地?cái)[出了防御的姿態(tài)。
包智辰伸手,量了量自己和步輕歌的身高差距,再盯著步輕歌的臉,比了比自己和這個男人在顏值上的差距。
我去,差距這么大??!包智辰頹然一聲長嘆。他回到座位上,拿起一支啤酒,不由分說地往口中一倒。啤酒淅淅瀝瀝地灑下,打濕了他的衣,他也不管不顧。
步輕歌大感莫名其妙。
冷秋柔訕笑著說:“不管他,這家伙喝醉了,在耍酒瘋。”
步輕歌明白了,哦,這是情敵啊。還是不用自己出手,就已經(jīng)自殘,殘的半死的那種。
一個戰(zhàn)五渣,管他做什么?
冷秋柔挽著步輕歌的手,依著他親親熱熱的坐下。
包廂里的眾人看著這一對璧人,心中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只有包智辰依舊不甘心,他恨恨地瞪著步輕歌,忽然起身,一頭扎進(jìn)了洗手間。一會兒后,他現(xiàn)身,頭上臉上全是水少。
握緊拳頭,包智辰斗志昂揚(yáng)地對步輕歌說:“我承認(rèn)你很帥,但是,帥不能當(dāng)飯吃。我要和你比,我要證明給秋柔看,我比你更適合她。”
步輕歌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說:“跟我比?”
“這個世界上,比我?guī)浀娜藳]我有才華,比我有才華的人沒我有錢,比我有錢的人沒我?guī)?。跟我比……?p> 他住口不說,但所有人都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那就是,你不配!
冷秋柔從骨子里發(fā)出了聲呻*吟:“啊,受不了了,這個可惡的混蛋,連囂張起來都這么帥!”
被人如此蔑視,包智辰羞的滿臉通紅。他說:“我爸名叫包正剛,嶺南省最大的中醫(yī)館正心堂就是我爸的。我爸白手起家,四十年內(nèi)將正心堂開遍大江南北……”
他說了一大通,話里的意思便是:你再優(yōu)秀又怎么樣?我是富二代,我不跟你比,我跟你拼爹。
說完,包智辰得意洋洋地看著步輕歌。
步輕歌一臉震驚地說道:“你把你爹說的那么優(yōu)秀,你的意思是,我去,你想讓柔兒做你的,后媽?”
你想讓柔兒做你的后媽?
做后媽?
所有人都傻住了、愣住了,然后崩潰了。然后個個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東倒西歪。
包智辰大怒,那張臉一時青、一時白。他大吼一聲,猛地?fù)]拳,一拳砸向步輕歌。
他的拳頭被一只大手抓住。
包智辰又一聲吼,再一拳揮去。那只大手靈巧地一晃,將他這只拳頭也給包住。
包智辰怒極,全身用力,壓上。
可那只手紋絲不動!
用空著的一只手,端起桌上的一杯白開水,步輕歌冷冷地說:“你太沖動了,我需要幫你清醒下?”
出乎步輕歌的意料,原本盛怒中的包智辰竟然冷靜了下來,他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來。”
他接過步輕歌手里的杯子,將那杯白開水迎頭倒下,澆了自己一頭一臉。
他深深鞠躬,說:“對不起,我喝醉了,請見諒?!?p> 步輕歌愕然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對他高看了幾分。
童惜文急忙打圓場:“說什么冒犯,大家能聚在一起,便是緣分。是吧,帥哥?!?p> 步輕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步,就讀中醫(yī)藥大學(xué)中醫(yī)學(xué)系,現(xiàn)在算是,你們的師弟?!?p> 童惜文抿嘴一笑:“那步師弟,你可得好好珍惜在學(xué)校的時光。”
她嘆道:“讀書時,老覺得食堂的飯菜不好,宿舍住的條件太差,老師講的課好無聊,考試更是煩的死人。現(xiàn)在畢業(yè)了才知道,原來學(xué)校里吃的是真好,住的是真便宜,閑到無聊的時候最幸福,談的那些幼稚的戀愛其實(shí)最珍貴?!?p> 她這番話一說,人人感嘆,一時眾人緬懷起過去其實(shí)不算久的青蔥歲月,追憶著校園里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氣氛漸漸熱烈了起來。
酒過三巡,包智辰舉杯對步輕歌說道:“聽秋柔說,你的醫(yī)術(shù)相當(dāng)了得。這樣,你畢業(yè)后就進(jìn)正心堂工作??丛谇锶岬拿孀由希磺写鰪膬?yōu)?!?p> 步輕歌皺了皺眉:“不用了。”
包智辰一拍胸膛:“你是我?guī)煹?,我不照顧你照顧誰?”
幾人響應(yīng)道“對,對”“班長就是仗義”,也有幾人聽出了這話里那高高在上,甚至施舍的意味,沒有吭聲。
步輕歌的眼微微一瞇:“師兄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是,你們正心堂還請不起我。”
包智辰哈哈笑道:“我們正心堂最好的老中醫(yī),一年也就六、七十萬,這點(diǎn)錢對我們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步輕歌淡淡說道:“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是治病,而我是治命!每個人的命只有一條,命沒了,什么都沒了。所以越有錢的人,他的命便越值錢?!?p> 他看向包智辰:“比如你,是正心堂的唯一繼承人,要是你命懸一線,而只有我才能救你。那你愿意為此付出多少,一百萬、一千萬,還是一個億?”
包智辰冷笑道:“真到了那個時候,多少錢我都愿意出。但問題是,小師弟,你有這本事嗎?”
步輕歌淡淡說道:“你身邊名醫(yī)不少,你從小就服用各種湯藥。陰虛了,開個方子,補(bǔ)陰以配陽?;鹜耍_個方子,溫陽以降火。所以從小到大,你的身體都很好。”
包智辰自得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但是,”步輕歌話鋒一轉(zhuǎn):“是藥三分毒。并且,現(xiàn)在的中草藥栽培不行,炮制不行,十成藥里最少有三成有問題。你這樣一味用藥調(diào)理,看著求得了陰陽平衡,但其實(shí),藥毒已傷了你的肝。去做個肝功能檢測吧,你的肝損傷一定不輕。”
包智辰大驚,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前天才做的肝功能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