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可笑的警告!
“吱吱!”
一只腳剛邁進屋里,讓身邊的丫鬟掌了燈的水晏師聽到角落里傳來虛弱的聲音,伸出青蔥玉指按了按腦仁。
她差些忘了還有這么一個小家伙在,她每日除了自我修練外,就是照料那只小得不能再小的貂了。
通身白的小貂正虛弱的趴在小窩里,吱吱的沖水晏師叫。
水晏師讓丫鬟拿吃的來,仔細喂養(yǎng)著。
想起這東西是容鸻送來的,水晏師就是一陣嘆氣。
“罷了,就養(yǎng)著吧?!?p> 她也就收了送出去的打算。
“吱~”
小貂似乎聽懂了似的。
丫鬟合香掌了燈,回頭看到水晏師正逗弄著小貂,眼里劃過一抹鄙夷,面上卻不顯的道:“大小姐,您還是將這臟東西丟了出去,免得被老夫人瞧見,又該說您玩物喪志了?!?p> 水晏師沒理會高高在上的丫鬟,繼續(xù)捏著食喂小貂。
清雪拉了拉合香,她們二人是夫人派過來伺候的,夫人不像老夫人那樣偏心著誰。
夫人向來看重家人和睦,對子女也盡量的平衡。
水晏師再廢物,也是府里的大小姐。
誰也越不過去。
就是文武雙全的二小姐,也是一樣。
所以合香說這話,清雪就趕緊將人拉住,免得引禍上身。
這世界以武為尊沒錯,可身份地位也是不容撼動的。
上次她們就被夫人狠訓了一頓,此時也不真敢對水晏師做什么。
水晏師當沒有看到兩人的拉扯,繼續(xù)喂貂。
合香被拉了出去,心有些不屑的道:“清雪,你拉著我做什么?!?p>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我們做奴婢的只要順著大小姐的意思去做就是,也甭管她是不是上進,”清雪冷笑道:“等她一走,我們也就能回到夫人那里伺候了。何必多此一舉,以后我們也不必管她做什么出格的事?!?p> 合香聽這話,也跟著不屑冷笑,“這樣的廢物,連我們二小姐的手指頭也比不了?!?p> 清雪拉著合香離開,讓水晏師獨自在屋里搗騰。
*
翌日。
太子秦膺突然差人秘密請她出府。
水晏師看著前來告知自己的大哥,目露戲謔,“大哥確定要讓我單獨與太子見面?!?p> 水司戟也弄不明白太子的意思,一早就派人到他這里,沒說明白是何事就只讓他務(wù)必要將水晏師悄然帶出府見面。
難道太子他……
水司戟搖了搖頭,打消心中的那個想法。
說太子突然對晏師有好感,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秋狝就要到了,或許太子只是想要問些事?!?p> 關(guān)于燕京墨為什么要特地請她一道去的背后原因。
水晏師沒說什么,跟著水司戟出門見太子。
某處涼亭中。
高貴的太子殿下正負手背對著他們而立。
秦膺聞聲回身。
看到水晏師,深色的眼眸投射出一抹復雜又奇怪的眼神。
“太子殿下?!?p> 兄妹二人作禮。
秦膺擺手,對水司戟說:“司戟,孤與她說幾句。”
水司戟微皺眉,但沒說什么,只是走出亭子時,深看了眼太子。
與水晏師獨處,讓秦膺有些厭惡,于是他就有話直說:“父皇交待你的事情,可還記得?!?p> 水晏師猜想,也就是這么件事了。
“水晏師記在心里,殿下放心?!?p> “孤不放心,”秦膺冷聲說。
“殿下總不能讓我不要臉的粘著墨七皇子吧?”水晏師笑得很諷刺。
秦膺被水晏師這個笑容刺到了,眉頭狠狠一皺,“水晏師,你是天耀的子民?!?p> “我知道,辦事,總得給我個時間吧。太子殿下不要忘了,我還有一個未婚夫,”水晏師特地加重了“未婚夫”三字。
這三字刺激得秦膺眼瞳一縮,死盯著水晏師。
隨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秦膺寒聲道:“還有什么事是你水晏師做不出來的,容鸻是個風流種,你做點出格事,也不足為奇了?!?p> 水晏師盯著秦膺好久好久,“原來是這樣,難怪太子殿下今日會單獨與我見面。因為對太子來說,我的名聲竟是這么低賤?!?p> 秦膺臉一僵,想解釋卻又收住了。
對于他來說,根本就不必與水晏師這種人解釋。
“從他身上探得消息,孤允你立即匯報到孤這里,孤會吩咐身旁人,不會阻你來見孤?!?p> 這話說得好似恩賜一樣。
水晏師笑了聲。
秦膺英眉狠狠一蹙,有些微惱的冷聲出言警告:“孤對你無非分之想,水晏師,你也莫要對孤抱有那種不恥的想法?!?p> 水晏師看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玩味了,“太子殿下,我現(xiàn)在是容鸻的未婚妻?!?p> 這話一落,秦膺臉色變得難看。
水晏師是在提醒他,她會變成容鸻的未婚妻是誰造成的,同時也提醒皇室有多么的欺人。
“你只要記著一點,燕京墨那里一旦有消息,立即匯報給孤?!?p> 丟下這句話,秦膺寒著臉大步離開。
仿佛剛才水晏師羞辱了他般。
水晏師立在亭中,臉上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看上去有些壞壞的感覺。
水司戟走進亭中,問:“你和太子說了什么。”
因為離得遠,縱然他耳聰,也聽不見他們說了什么。
水晏師搖了搖頭,“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p> “是嗎?”
水司戟懷疑地看了水晏師一眼。
水晏師抬頭看著青天,道,“大哥與太子的感情似乎不如想像中的好呢?!?p> 水司戟皺眉:“你想說什么?!?p> “左相府在朝影響頗大,自古帝王最見不得下面的家族強大蓋過皇權(quán),大哥與太子要好,卻能這般無所謂的對待你的妹妹,難道大哥就沒有想過這其中的原因嗎?”
水晏師笑著轉(zhuǎn)身看有些呆愣的水司戟,越過他的身邊,邁出亭子。
水司戟靜立在亭中,良久之后,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這樣的話,從水晏師的口中說出來,還真的很令人不適。
水司戟捏緊了雙拳,猛地回頭盯著前方水晏師幾乎要消失的背影,眼神深邃夾著濃濃的復雜。
*
時間飛逝。
因燕京墨的到來,天耀的秋狝提前舉行。
平常時不露面的官員和世家公子,小姐都會如數(shù)到場。
好讓盛疆國的人睜大眼睛看看,他們天耀國也不是懦弱之輩。
同時,天耀帝想要在這次的秋狝扳回一局,以洗之前武比所受的恥辱!
雖然那時候秦膺出面扳回了一些贏面,但對天耀國而言,還是輸了。
畢竟人家一人挑戰(zhàn)了數(shù)人。
占的贏面大,天耀卻只贏了一場。
著實丟臉!
今天,左相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碌著準備出門,水晏師仍舊一襲袈裟靜坐在屋里運行功法!
“喀!”
窗口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水晏師睜開眼,就看到一雙深到淵底的黑眸以及一張舒淡溫柔的笑臉。
水晏師心下暗驚!
心里想著,這家伙每次都能在左相府來去自如,此人的功力到底是達到了何種地步?
而今日,家中功法高深的長輩如數(shù)在家,他能在這種情況下悄無聲息的來,讓人覺得恐怖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