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這個女人是沒有任何底線可言的,不止手段陰狠毒辣,還極富智商,她的罪惡歷史要是細說起來還真是罄竹難書,以后再慢慢告訴你吧,總之我們得多上點心!”角宿苦哈哈地說道。
角宿緊張的情緒瞬間感染到了凌遙,使她不由自主對白曜星使這個人感到莫名的膽寒,之前黑衣人制造出來的幻境中似乎是見過這個女子的,記憶中她一襲白衣冪蘺掩面,完全看不清藏在白紗之后的真容,只隱隱記得她面對紫微太君時咄咄逼人的口吻,想來確實是不好惹的人物。
“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凌遙茫然地詢問道。
白曜星使已然成為一顆巨大的石頭橫亙在她心上,關(guān)于未來的不確定以及未知事物所帶來的隱患,強烈地勾起了她心中的畏怯,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毫無把握的感覺,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而角宿明白,就目前他們?nèi)齻€人來說,要去和白曜星使硬碰硬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事,對方不僅擅長迷魂術(shù),且詭計多端,最善與人周旋聲東擊西,再出其不意給對方致命一擊,她從不做沒有把握之事,步步為營可謂是冷血至極,就連四靈神君見她都要忌憚三分。
可就是這樣裝滿一肚子壞水的人,那日在地宮外卻并沒有要與幾人起沖突的意思,而是直接殺了肖楓后奪走拓片就立馬消失了,誰也搞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想法,也許維持表面的和平只是暫時的,背后一定還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巨大陰謀!
角宿說道:“白曜星使這次明顯是為了拓片而來,太微殿那邊同時也在虎視眈眈,如今事不宜遲,我們的首要任務(wù)就是抓緊時間進入地宮,先確定一下小武媽媽封進墻里的是不是拓片,先前出去我已經(jīng)將裝備都買齊了,立刻就可以出發(fā)!”
角宿隨后又大致說了一遍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包括他們從門后出來的遭遇和那個叫做蘇楨的女人,末了,把他們對于此事的最終推斷告知了鬼宿。
鬼宿一時也沒料到在自己離開的這幾日內(nèi),竟然在他們身上發(fā)生了如此多的變故,他兀自沉思片刻,說道:
“假使白曜星使和太微殿都想要拿到拓片,證明雙方的目的應(yīng)該各不相同,難道說韓逸墨對此事并不知情?還是說她們實際上是利用這種隱晦的手段在干擾我們的判斷?”
角宿和凌遙紛紛搖頭表示不解,見二人終究是拿不出個主意,鬼宿又道:
“照這么說來,我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入了雙方的視野之中,依我看白曜星使已經(jīng)從肖楓手中獲得了一枚拓片,如果地宮中確實還存在有兩枚的話,那么這一趟我們暫時還去不得!”
角宿和凌遙同時瞪大了眼睛,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鬼宿此刻竟然一句話說不能去,那他們之前的功夫不是白費了?
角宿一心想要快點去查明真相,自從經(jīng)歷了小武和他媽媽的事件之后,他內(nèi)心其實是充滿了愧疚的,雖說地宮存在的磁極會干擾各自的異能,但如果任其繼續(xù)留在地宮里的話,很難保證那兩件東西的安全性,誰說他們能進的別人就不能進?
角宿琢磨著他們不僅要去,而且還要盡快!
看著角宿一臉的抵觸,凌遙忍不住開口道:
“角木蛟,我覺得鬼宿說的也有道理,你想想,目前為止知道地宮里埋了東西的只有我們?nèi)耍齻兌⒆∥覀兊囊慌e一動不就是為了知道拓片的下落嗎?太微殿那邊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多出一個白曜星使,你真的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再說了,要是我們就這樣貿(mào)然進去,挖出來是別的就罷了,如果真的是她們想要的,那我們不但保證不了拓片的安全,甚至還會徹底暴露出拓片所在的位置!這樣哪怕我們知道了小武媽媽埋藏的秘密,又還有什么意義?”
說完她緊緊地盯著角宿,眼神中寫滿了“請以大局為重”的堅持。
“行了行了,就你們在這里演雙簧,怕別人不知道你倆情投意合嗎?對,你倆該是一路的,就我礙著你們的眼,這下總可以了吧!”
角宿不滿地撇了撇嘴,道理人人都懂,只是他偏偏就看不慣凌遙老是這么幫著鬼宿,什么時候她也能站在自己這邊,想想他的感受?
“角木蛟,你又來了是不是?要去你自己去,沒人攔著你!”
凌遙血氣上涌,漸漸失去了耐性,這個白癡,不知道這么做是為他好嗎?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還耍什么性子!
“好了,你倆又懟上了,這些純屬是我個人的猜想,不代表主觀意見啊,當然,地宮中埋的或許不是我們想象中的東西,而白曜星使也并不知情,我只是覺得我們暫時沒有必要去賭這么一把,先觀察一下對方的動靜再說?!?p> 才剛有所緩解的氣氛頓時再次陷入僵局,鬼宿見兩人氣哼哼的互不理睬,他連忙笑著站出來打圓場。
“誰會跟幼稚鬼一般見識,”凌遙丟給角宿一個鄙夷的眼部動作,不屑一顧地說:“我可沒那么無聊!”
角宿一聽急了,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視覺系男人一枚,哪輪的上凌遙這種小丫頭片子來侮辱自己的男性尊嚴?
“你說誰幼稚鬼呢!”角宿一副快要抓狂的樣子。
“就說你了,怎么著?幼稚鬼!幼稚鬼!!”凌遙一點也不甘示弱,她著實受夠了角宿這種小肚雞腸,完全沒有作為一個男人該有的肚量。
角宿實在被氣得夠嗆,正打算朝凌遙撲過去,讓她見識一下何謂男人本色,凌遙卻突然悶不吭聲地向前倒了下去。
鬼宿嚇得魂不附體,登時沖上前扶住轟然向前栽倒的女孩,卻不想角宿一把將他推開,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失去重心的凌遙。
懷中的人面色略顯蒼白,雙目緊閉,單薄瘦弱的身子無意識地發(fā)出生理性的輕微顫抖,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知覺。
鬼宿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保持一貫的冷靜,他不顧角宿瞬間爆發(fā)的疏離,再次往前沖了過來,不想目光觸及到角宿的手時,頓時驚詫道:“角宿,你的手……”
映入眼簾的是凌遙背后浸出的大片血跡,他呆呆地怔住了。
“丫頭?!”
鬼宿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如潮水般向自己襲來,本能一瞬間壓制了理智,他無法置信地試圖將凌遙攬過來仔細查看。
“別碰她!”角宿緊緊地抱著凌遙,周身散發(fā)著絲絲寒氣。
陰冷的目光如霜劍般朝門口射去,“請問來者是何人?”
角宿此刻冰冷陰翳的聲音令鬼宿一時間感到如墜冰窖,只聽角宿繼續(xù)說道:“大丈夫不必躲躲藏藏,出來吧!”
“嘻嘻,這個見面禮可還喜歡?”
一聲詭譎的怪笑從門外傳進來,當角宿徹底看清來人時,眼神頓時變得異常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