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磨刀干嘛啊?”陳阿斗問道。
“磨刀當然為了殺生啊,要不然磨刀干嘛。”老者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陳阿斗說道。
“磨刀不是為了切菜做飯給我們吃的嗎?”陳阿斗歪著小腦袋瓜子好奇的問道。
“難道瓜果蔬菜就不是生命了?在我看來它們和人命一樣,你看這我這刀磨得快不快,你拿去試試手看?!崩先艘荒樤尞惖膶﹃惏⒍沸Φ溃f的試手就是殺生。
“哦?!标惏⒍纺闷鸩说犊戳艘谎?,這菜刀磨得真好,锃亮锃亮的,手起刀落,一陣血花四濺,老者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陳阿斗。
這個沒用的阿斗,這個扶不起的阿斗,居然~居然拿刀殺了自己,老者捂著脖子試圖止住自己的血,可根本止不住,他萬萬沒想到七歲的陳阿斗居然已經(jīng)會戴著面具做人了,他好會演戲啊,騙了所有人。
……
呼呼呼~
陳阿斗喘著粗氣從床上醒來,他又做了個噩夢,好久沒做噩夢了。
“多余你睡會吧,換我來守夜。”陳阿斗說道。
被陳阿斗稱作多余的少年,全名叫王多余,從出生那天他就是多余的,所以被拋棄了。
王多余長得眉清目秀,雖然滿臉灰塵,但依然可以辨別出他的眉清目秀,笑起來總是那么的天真,一副人獸無害的樣子讓人特別想親近他。
王多余背靠著墻壁,手里拿著一把菜刀,一把銹跡斑斑的菜刀,他看起來很疲憊,很困,但依然努力地瞪著眼睛為陳阿斗守夜。
“我不困,你休息吧,你的傷還沒好呢,明天你在家休息別出去了,我真的怕你死掉,我不想去讀書了,我想和你去狩獵,那樣你就不用那么累了。”王多余看著上身用粗制布料纏裹的陳阿斗說道,布上還有血漬,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有大面積出血。
陳阿斗騰地一下起來,對著王多余罵道:“你特么去狩獵干嘛,你這病秧子的身子,去喂野獸不成,告訴你,你必須給我好好學習,知識改變命運你沒聽說過嗎,我們的命運就靠你改變了?!?p> 王多余一臉委屈的說道:“在這廢土里學習有什么用,純屬浪費錢,而且知識也沒用,這世界早就變了,文明歸零了,學那些知識根本用不到?!?p> “我說有用就有用,告訴你王多余,你要是不給我好好學習,我就把你賣給隔壁肉店的老李家當上門女婿?!?p> 王多余一聽頓時乖乖地走到地鋪上休息了,想起老家閨女那二百斤的肉,如果壓在自己身上,自己這身子骨估計能散架,老李放話出去,誰娶了她女兒,一天能吃一次肉。
肉啊!
多么讓人渴望得到的奢侈品啊,不過王多余不會因為這個當老李家的上門女婿的,據(jù)說他家上一個女婿就是半夜睡覺被她家閨女給壓死的。
走到門前掀開門簾,陳阿斗和王多余住的房子是流民村里最破的房子,就是用石頭和草堆起來的簡陋石棚房比窩棚還低一級,房門都沒有,這也是這里大多數(shù)居民住的戶型。
夜已深。
夜晚的流民村是法外之地,經(jīng)常有人在黑夜中被殺,天亮就好了,這個好字也不過是相對安全的意思罷了。
在流民村上學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陳阿斗之所以送王多余去上學,只因為王多余身子太弱了,走路都搖搖欲墜,不去上學很容易被人弄死啊。
學校是法外之地的有法之地,有安樂堡里的巡查人員監(jiān)管,誰要敢在學校里鬧事,除了死,就沒別的結局。
在這個萬物變異,四處危機的時代里,能有一份安全感是多么的奢侈啊。
……
第二天一早,陳阿斗突然站在門口看著遠方一動不動,如果細看會發(fā)現(xiàn)陳阿斗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王多余瞬間走到了陳阿斗身前,拿過他手中的菜刀問道:“多久了?”
除了王多余,沒人知道陳阿斗有眼疾,時常一兩個小時他是什么也看不見的,所以每次王多余都會擔心陳阿斗出去狩獵。
王多余就是陳阿斗的眼睛,這是他的信念和執(zhí)念。
“估計馬上就能看到了吧?!标惏⒍穱@了口說道,只有他知道他不是眼疾看不見而是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霧蒙蒙的世界。
門外突然傳來了叫罵聲:“誰特么是王多余,給老子滾出來。”
“找你的?”
“好像是?!?p> 陳阿斗揉了揉眼睛,接過王多余的菜刀別在腰間走了出去,看到一名好像是從碳灰里爬出來的大漢正在四處喊著。
“別喊了,我就是王多余?!标惏⒍氛f道。
“艸!你就是王多余是不是,昨晚就是你打擾老子雅興是不是?!贝鬂h走到陳阿斗身邊居高臨下的盯著陳阿斗,在他眼里,陳阿斗只是個十七八歲若不經(jīng)風的毛頭小子罷了。
“你昨晚干嘛了?”陳實歪著頭對王多余說道。
“昨晚放學后,他想要對我們班級女同學施暴,我從背后給了他一板磚后跑了,臨走前他吼著是哪個王八蛋偷襲他,我本著做好事要留名的選擇就告訴了他我的名字?!?p> 大漢看著陳阿斗和王多余一問一答,頓時火冒三丈道:“你們哪個是王多余,別和我玩,你們玩不起,今天我要殺人?!?p> “我是??!我剛才不說了嗎?”陳阿斗從腰間拿出菜刀用手在菜刀上摸了摸笑道。
附近石洞里的居民都拉開門簾探頭看著熱鬧,這個大漢是剛來游民村的吧,居然不認識陳阿斗。
“你特么玩我是不是,老子弄死你?!贝鬂h嘴上叫囂著沒敢亂動,這尼瑪居然有菜刀啊,這是好東西啊,他只有一把骨刀。
就在大家準備看好戲的時候,陳阿斗突然將菜刀扔在了地上。
大漢一看捧腹大笑道:“你特么個慫貨,有刀都不敢用。”一邊笑一邊拿著手中的骨刀走向陳阿斗,他的目光一直在地上的菜刀,眼神里充滿了貪婪。
周圍的人包括王多余都懵逼了,看不懂陳阿斗這個操作,這是作死嗎?
不是陳阿斗作死,就在剛才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放下屠刀,可獲得一張沾沾卡。]
就在大漢靠近陳阿斗之時,陳阿斗迅速從后腰處拿出一根用石頭磨成的石錐刺進了大漢的喉嚨。
快!速度非常的快。
準,準的分毫不差的刺進了喉嚨正中,就這么的快準狠。
這就是陳阿斗,游民村里出了名的狠人,也有人說他是大惡人,他不是扶不起的阿斗,而是惹不起的阿斗。
誰惹誰死啊。